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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木盒

2023-12-05 16:17:19 作者: 小予的貓
  媽媽被黑髮和黑線覆蓋住的面孔上,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

  我剛朝她走近一步,就聽到李培喊著我的名字提醒:「不要靠近她,她隨時會變成厲鬼,非常危險。」

  我扭頭沖李培吼:「你胡說什麼,她才不會變成厲鬼!」

  我剛說完這話,媽媽的頭髮忽然炸開,筆直地朝我和李培刺過來。

  我連忙趴倒在地,不過臉頰和肩膀上還是被扎出了一些傷口。

  李培躲在沙發後面,媽媽的黑髮像是鋼針一樣,直接刺穿了沙發。

  我擔心地看著被紮成刺蝟的沙發,心想李培肯定沒有辦法躲開,一定會受傷。

  沒想到李培抱著木盒從沙發後面滾了出來,額頭和衣領上都沾了一些血跡,但看起來並不嚴重。

  媽媽的髮絲從沙發里拔出來,布藝沙發明明已經被紮成了一個篩子,但因為髮絲非常細,沙發表面上看起來完好無損。

  李培一邊向我跑來,一邊問:「現在怎麼辦?」

  我從地上爬起來:「你問我怎麼辦?你居然問我?明明你才是專業的。」

  「如果我傷害到她,你難道不會記恨我?」

  原來這才是李培顧忌的地方。

  他跑到我的身邊,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明了地說:「我猜就是這樣。」

  情況明明這麼危急了,李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他飛快地說了一句:「你是屍女死不了,不過最好還是小心一點,護住臉,免得被扎毀容了。」

  媽媽的頭髮再次扎過來,這一次的範圍更大了,往下幾乎貼著地板,往上幾乎快碰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燈,無數根髮絲像一張網朝我和李培罩過來,讓我們沒有地方可躲。

  雖然我死不了,但李培卻是個普通人,眼睛,心臟這些重要的地方,被戳一下都是不行的。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從李培身後繞到他身邊,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木盒,一邊用肩膀將李培擠到身後,一邊伸長手臂把木盒遞出去。

  我的手背和手臂已經被刺出無數小傷口,但並沒有我以為的疼痛。

  我大喊一聲:「你冷靜一下,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裡面。」

  即將要扎進我眼睛裡的發梢忽然停了下來。

  一切都靜止下來,我小心翼翼地看著被髮絲包圍住的媽媽的臉。

  她的眼神中恢復了一絲清醒,眼裡只有我手中的木盒。

  有一瞬間,她看起來根本不想碰觸這個木盒。

  我捧著木盒度秒如年,受傷的兩隻手臂終於察覺到了痛感。

  「李培,你受傷了嗎?哪來的厲鬼敢在這裡囂張,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從露台外面突然傳來文莎的聲音。

  我轉頭朝著她大喊:「別傷害她。」

  但文莎的鞭子已經甩了出來,朝一動不動停在半空中的髮絲抽過去。

  筆直的髮絲忽然軟綿綿地覆蓋下來,像是一層布蓋在木盒以及抱著木盒的我的手上。

  文莎的鞭子割斷了一部分髮絲,媽媽慘叫一聲,一甩頭,剩下的頭髮裹住木盒,把它從我手裡搶走了。

  文莎已經從露台外跳了進來,她跑過去檢查李培身上的傷口,見他沒大礙,就問:「還沒有開始招魂,她是怎麼找來的?」

  「我擔心有髒東西會接近小寶的屍體,就在她身上留了藏匿的符咒後才掩埋,挖出她時掉了兩張符咒,沒想到母親與孩子之間的聯繫這麼緊密,她居然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我顧不上李培如何跟文莎解釋的,只是仰頭盯著半空中的木盒。

  盒蓋已經被髮絲撬開,掉在地板上。

  我拿出木盒只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並不是真的想讓她看到裡面。

  媽媽的一部分頭髮托著木盒,一部分頭髮伸進木盒中,將裹在明黃色布帛里的小寶的屍體捧出來。

  接著,空木盒也被扔在了地板上,剩下的頭髮全都包裹著小寶的屍體,最後在她的周圍,結成了一個黑色的襁褓。

  媽媽臉上的黑氣更重了,瞪向我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我聽到文莎說:「等她失去徹底失去理智後,就更麻煩了,最好現在就解決掉她。」

  我連忙說:「不行。」

  文莎不耐煩地說:「我捉鬼驅妖為什麼要聽你的,你難道想放任她變成惡鬼出去害無辜的人嗎?」

  「她是看見小寶的屍體才崩潰的,她能恢復原樣的!」

  我剛說完,就看到文莎一手拉住李培,一手甩出鞭子朝我抽過來。

  我連忙用手擋住臉,不過鞭子並沒有抽到我的臉上,反而纏住了我的肩膀。

  文莎手腕一用力,我立刻被拖倒在地,鼻子撞在了地板上。

  與此同時,一股夾雜著腥臭味的風像一把刀刃颳了過去,打在我身後的牆壁上,牆紙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你們都是騙子,你們根本不是來救我的孩子的。」

  媽媽的聲音像是從上百米的深井中飄上來的,不帶一點溫度。

  她摟著小寶的屍體,對李培說:「我在臨死前還相信你能救我的孩子,在電話中,你信誓旦旦地說能找回我的小寶,我居然真的相信你了,結果我是引狼入室,如果一開始不找你,我的小寶根本也不會死,你們還要騙我傷害大寶……」

  李培想解釋,但媽媽的頭髮立刻張牙舞爪向他刺去。

  文莎用鞭子捲起一張沙發椅,朝著媽媽砸過去。

  媽媽用頭髮擋住後,反而抓住沙發椅朝我們這邊砸過來。

  沙發椅砸到玻璃茶几上,我看著碎成無數片的茶几,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大伯他們不在家,還是沒有聽到這些聲音?」

  文莎解釋:「這裡本來就是她的地盤,她才是主人,她現在已經跟這棟房子融為一體了,就像穿上了隱身衣,讓人在這棟房子裡感受不到她的存在,而且她還擴大了這個範圍,讓別人感知不到這個範圍內發生了什麼,我是因為知道李培就在客廳中,專注地找他時才會發現你們,其實我在院子裡時,也察覺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文莎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急躁地說:「你就當做我們被包裹在一個客廳這麼大的真空球裡面,球外的人聽不到球里的聲音。」

  「這裡是我的家,這裡有我的孩子,我要把你們一塊一塊地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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