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靜香的從前

  我胳膊肘頂了一下正乆，笑道：「乆哥哥，這世上還能有比你好看的男人？我看靜香也不是傻子，怎麼當時就沒選你，看上他人了！」

  正乆虎著臉，在我額上彈了一下，不願回答我這問題，我笑嘻嘻的吐吐舌頭，倆人在靜香眼裡看來，簡直就是打情罵俏，秀恩愛呢。

  「當年要不是那畜生玷污了我，我又怎麼可能嫁他，正乆，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靜香還在打感情牌。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當年的情況，但單憑她現在的幾句話，我斷定她就是個心機婊，腳踏兩條船，跟了那個又想著這個。

  「錯了，林靈，」正乆搖搖頭，糾正我，「她不是喜歡這個又喜歡那個，新婚之夜，圓房之時，將新郎用滿屋子的大陣定住，吃其肉喝其血，直到將自己也變成老妖婦的模樣，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她並不愛我們，她只是想長生……

  因為我曾經答應過她，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殺她，就將她封印在湖中心地。

  那時晚了，我得知她男人死的事，已是百年之後，百年之前，因為她嫁人，我選擇了遠走，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百年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說來聽聽？」我追問道，看了靜香一眼，她的臉色差極，閉嘴不作任何回應。

  這些都是上千年前的事情，老事重談，多少讓她們回憶起過往。

  「……」正乆不願揭人短，就不願意再提。

  「哼，當時成婚後，我吃了我丈夫後，我是成了長生不死的老妖怪，但我發現我竟懷孕了，懷了那魔物的孩子。

  我也只是一時好奇，人類跟魔物生出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就去了他鄉，很快找了他人嫁了。生下孩子後，這孩子長得白俊，被我丈夫一眼就發現不是親生的，支接想掐死在搖籃，卻不想，那娃竟是我前夫的轉世，剛生下來就力量大得驚人，反其將那人殺了。

  可怕的是，這娃從出生就帶有心智，是我想殺也不敢殺的。他憎恨我，一時卻又離不開我，每天折磨我，讓我出賣色像換錢來養他，我試過毒死他，試過逃離他，然他就像個陰魂，毒不死，走到哪，他追我到哪，長達幾十年的奴隸生活。這些還不怎麼，更可怕的是，我那兒子長大後，頂著一張好臉，到處騙色，一夜之間，能讓一條街的女人大肚子，我做為他媽，天天被人指著鼻尖罵，就不得不為我那轉世成我兒子的男人擦屁股，他前腳進人家姑娘的門，我後腿就送避子湯，還是普通人打胎藥量的十倍不止，卻不想，這避子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兒子遺傳了他的前世，不論是肉體不這是能力，都強大的可怕。

  他的所有孩子魔氣很大，與他自己相比，倒正常太多，除了魔氣大外，倒也沒有和普通人多大區別，也就我吃了他前生的肉，喝了他前生的血，所生下的他，才這麼特殊。

  他遊戲人間，又不管不顧身後事，姑娘家的家人踏破我家的門檻，知道我從來就是干那當不要臉事情掙錢的，誰也不想將女兒嫁進來，不是選擇將女兒沒顯懷時快點早嫁，就是暗藏家中，等孩子生下來，送娃來我家。一年孩子都不下百個，我為了養這些孩子，照顧那男人，一天幾乎沒能合過腿。

  那時看著還挺年輕，長得好看，大有甩大錢來排隊的客人，我也是咬著牙硬挺過來了，想來，我那些最早的孩子長大，我也就輕鬆一些，不用再做這麼下殘的事情。所以我煎熬的度過一年又一年……

  直到有一天，我才發現一個可怕的問題，我雖然是長生，卻並不能不老，隨著時間的過去，我與普通人一樣，臉上長斑，長皺紋，除了不生病，身子骨健壯外，依舊是留不住青春。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看著自己老去的臉，終日以淚洗面，兒子有一天突然抱著他剛與外頭姑娘生的一個女娃回來，丟於我的面前，叫我吃了她，吃了她，就能不老，返回年輕。」

  當時，我就不敢相信的看他，看到他那種看興趣的變態笑容時，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從來知道他是那樣的大魔物，怎麼會不清楚我心中的齷蹉。

  他一直知道的，所以還讓我繼續著做我想做的事，新婚之夜，故意落入我設下的結界，然後被我生吞活吃，因為他這般強大，自生也不過一些時間，看人變成怪物般的存在，好玩！

  當時，兒子就冷冷道：『怎麼，不想年青了嗎？你又不是沒吃過，還有什麼下不了嘴的。』

  我看著白嫩嫩的娃，哭得聲音是那麼大聲，有些於心不忍，側頭看到鏡中自己的臉後，最終下狠了心，生吃了那女嬰！

  我的兒子，看著我，哈笑不止，好似看天下最滑稽的演出，伸手摸著全是血的我的臉，贊道：『這麼多女人中，我果然是最愛你的！』

  最愛我？他的愛是畸形扭曲的愛，他從不碰我，卻讓我日日在他眼皮底下晃過，一日不見我就難受似的，殺自己的孩子跟拍蚊子一般，眼也不眨一下，對我，卻是養著供著，家世大了後，富裕了。我以為我再也不用這般齷蹉的幹活，卻不想，只要有他在，他就會變著法的折騰我，讓我不死不老，永遠的當他的玩意，他興致好就會拉我出去，跟世面上的大人物換妻的玩，處處留種，還別人幫他養孩子，而我還是逃不過萬人騎的命運……」

  回想當年之事，仿佛曆歷在目，靜香哭得成了淚人兒，哭過一陣後，看向我身邊的正乆，脈脈情意。

  不用她說，我知道了：「後來，救你於這樣水火的是正乆來了，將你兒子打死後封印，所以才會有黑衣斗篷男盜屍的事。」

  「你只說對了一半，剛才始，他是救我於水火之中，我可以過自己想過的自由生活，但這種好日子，我沒過多久，也被他封印了，連同我兒子的屍體一塊兒的封印在湖底，也就上次你見到的那兒，湖中心地。」

  聽靜香這麼說，我懂的，誰叫她求青春不老，專吃自己子孫的血肉，人神共憤，殺她都不為過，只不過正乆是言而有信的人，當年相處喜歡對方並答應的事情，他是堅守承諾的。並沒將靜香魂體分開，一同封印了而已。

  只是我更不明白了，這樣的兒子，那樣的前任男人，她該恨死才對，怎麼現在還弄出個血池來，想要復活那個男人？難道她不怕，又會回到她那種悲慘的日子。

  「正乆，我的臉慢慢會長回來的，只要你願意，我就不復活那血池裡的男人，怎樣？」靜香渴望著我家的男人。

  她這是徹裸裸的威肋，哪有徵求我家正乆的意思。

  我大步擋在他的身上，對著靜香道：「你就別打他主意了，也不想想你這破身子，還配我家的正乆嗎？還有啊，我家正乆都封過血池裡的男人一次，還怕沒有下一次？想要搶男人，也要先看我同不同意，正乆不會殺你，可我會，我會讓你死得透透的，一點殘渣都不剩，看你還怎麼個活回來。」

  「好，你先去死！」靜香雙目半眯，殺機頓起，「你一個人類的壽命，有什麼好說我的，你能陪他多久，我又能陪他過多久。」

  我咬咬牙，這是確實，我總不能學她這樣，吃吳氏一族的人血人肉來維持自己的青春，刮吃正乆身上的肉來保自己長壽，這樣的靜香，正乆厭惡。這樣的我，正乆同樣也是厭惡的，我寧可在他面前曇花一現的美，也不願噁心他千千年。

  「這不用你關心，我才不要像你這樣的活著，活著還不如死了乾淨，」我嘴上不饒人，一開口就是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