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桃

  「咕咕咕……蟈蟈蟈……吱吱吱……」

  這深山全是樹全是灌木，到了傍晚什麼蟲子鳥兒都在叫，風還刮的樹葉嘩啦啦的響，山路太狹小，路邊的草啊，有時有一下沒一下的蹭到腳，好似被什麼撓一下，沒一下似的，說不清的陰森。

  怎麼路上一個過山的人也沒見到了？以前這時候，不都偶爾會遇見打著手電筒趕路的村里人麼。

  霧蒙蒙的山路，五米外就看不清什麼了，就算迎面里走來熟人，如果沒有腳步聲，也就看見個影子。

  沙、沙、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陣聽起來像是腳步聲，也像是動物橫過灌木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總在我的身邊響起，不過我停下時，聲音也停了下來，我走得急又快時時，這聲音也跟著急又快。

  是不是村里以前的小夥伴，在路上認出我，跟我玩大膽遊戲呢。

  想扮鬼嚇我，我才沒那麼膽小，哭鼻子出醜。

  我剛開始還挺高興地，終於路上有個伴了，但走著走著，總見不著人，還真有些寒……

  「哇！出來，我已看到你了」，我轉身一跳，扮鬼臉地嚇他。

  呼……呼……我的前面背後除了一陣冷風外，就是幾片被風吹落的樹葉。

  「誰啊，躲著不出來，裝什麼鬼，再躲，我生氣了，」我拍拍胸脯壯著膽吼，再這麼鬼颼颼的，我還真要扛不住了。

  一股寒冷，從頭頂冷到腳尖，吹撫過我的肩頭，「林靈。」

  鬼吹燈，此時我心裡竟想起這句話，一回頭，我肩頭的命燈就滅了。

  不敢馬上回頭，向前走了一大步，我才轉過身來。

  灰濛濛的霧中，十步外的一個黑色人影攔在了路中間，眨眼間，腳上長輪子般的飄移了過來。

  一張鐵青鐵青的臉，緊閉著雙目，緊閉著無血色的雙唇，對上我時，那雙緊閉的眼突然的睜開，動了唇片，詭異地裂出長長的嘴，微笑：「林靈……你來了。」

  她拖著顫抖的長音和我說話，身上的黑色長衣唰唰地刮擦飄揚在空氣中，好似衣的末角無邊無盡，與那漫天的黑霧連成一片。

  天有些黑，我看不太清，感覺著好像是小桃，快一年沒見過她了，說她好像不好好讀書，跟男人跑了。

  「你……桃兒。」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認清了她，看他的臉色這麼差，全是化妝化的吧，腳上是不是有滑板啊，要不是這臉色畫的跟鬼樣，我還以為她整容整失敗，彎著得嘴有些過大了呢。

  這死樣，還真嚇到我了，把我手心汗都嚇出來了，看我不一腳踢倒你，讓你來個狗吃屎。

  「好你個桃兒，敢扮鬼嚇我，你站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一腳地送去……

  一多年的小時候玩伴沒見，再相見，在我最需要有人陪我走夜路的時候出現，心中儘是感動。

  「嘎嘎嘎……嘎嘎嘎……」桃兒裂開了她的嘴，嘴角全開，仰頭笑著，一晃又是離我五六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