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我

  我掏出手機，正打算去拔號時，「啪！」一聲脆響。

  「媽？」我瞪大雙目，愣愣地看著母親打完人還高高揚起的手，我不懂我不理解，奶奶死了，為什麼就不讓我回老家看她，現在還動手打我，我一向乖巧懂事，就算奶奶死了，我也沒立馬沖回老家，忍著聽你話學業為重。

  就在這一巴掌落在我臉上時，我的心同時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淚水難已控制的簌簌往下落。

  我側著半臉的紅印著，心中憋倔著一口氣，堵得我心口生疼，憤恨著母親為何如此不講道理。

  我奮力地轉頭正視她，一腔大道理還要與她講理時，讓我驚得什麼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母親也一副疼痛難忍得表情，她那額間美得焰火胎記已扭曲，淚水溢滿她的臉，她的唇角微微顫動，正要說什麼。

  不用說，我也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別說了。

  「我跑，我這就跑。」我一咬牙，轉身就跑，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養我這麼大，我從來都沒見她流過一次淚，這一次，她落淚，全是因為我……

  雖然我不理解她，剛剛甚至還埋怨她，但我更不想看到她為我而哭。

  我咬牙不停地跑，跑到里巷快要拐角處時，還是忍不住地扭頭看了一眼母親。

  這時，母親在巷頭那邊，「吱」地響起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車上飛快地下來幾個西裝筆挺地幾個男人，看了我一眼，就要衝進巷子裡來。

  「靈兒快跑，別讓他們抓住你。」母親伸直雙手去堵這巷路口。

  一個個黑西裝的男人們想闖進巷子裡來，母親拼命地攔著，就算被他們推倒在地，頭撞到地面磕出血，她能拽就拽，能咬就咬的想要擋住那些男人的去路。

  「該死的，我壓著她，你們幾個去捉那妮子。」有個被咬的男子狠狠地扯著我母親的頭髮，手臂上被啃掉一塊肉了也要壓制住我的母親。

  為了能抓到我，個個都發神經地狠著，如狼獵食般地朝我湧來。

  我不能白費母親的一片心血，我瞟了最後一眼被他們壓倒在地上，滿身是灰，嘴角出血的母親：媽，我會來救你的，你要等著我。

  我三步兩步地跑出了巷子，看著一個人快要上計程車時，我推了那個人一把，自己搶著上了這輛計程車，快速從手中的紅票子裡抽了一張給師傅：「師傅快開車，搶劫的人來追我了，快去派出所。」

  師傅看我一臉驚魂未定，又滿身是汗，再看向小巷子裡，真的有四五六個男子好似追來，也嚇得他面色全青，一腳油門的開走，什麼話也沒問地直接送我去最近的派出所。

  「快快下車，派出所到了，」司機將車開進了派出所內，車子還沒停穩，就急著催我下去。

  「找錢，」我看了一眼計時器，才十七八塊，我一百給他，總要找回來的，姐一個鄉下丫頭，揮霍不起。

  「啊！」司機也以為事情緊急，自己救我於水火，這錢還真打賞給他的，幾分尷尬又帶著一絲怒氣，「找你的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