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人贓並獲
2023-12-05 14:55:23 作者: 畔茶佉水
安長月想了想說道,「找是找到了,不過故人卻已經物是人非,纖姨真的要去見她嗎?」
纖娘坐在桌前久久沒有回答,她想到了這兄妹倆最近偷摸查的案子,如今案子已經移交大理寺,兩人更是光明正大的查,可查案子怎麼會扯上她要找的故人?
她不傻,阿月這孩子心思通透,若非跟案子有關係,怕是也不會來問她,所以她口中的物是人非纖娘知道,定然是跟案子有關,且這位故人嫌疑極大。
「你查到了什麼?」纖娘問道,安長月抿了抿唇,「纖姨可還記得我曾去平康坊?」
「自然記得,你和那臭小子一起去的,哦對了,還有老吳的師妹,那個美人仵作,怎麼了?」纖娘微微蹙眉問道,她不大明白安長月的意思,難不成這還跟平康坊有關係?
安長月扭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已經入了黃昏,再過不久便要入夜,她心裡那點不踏實更加明顯,今晚也許比昨晚更是個不眠之夜,昨晚是試探,但今晚必定不是。
「我們那日去了平康坊,是因為老吳找到了一個餛飩鋪子的店主,而那個店主的妻子正好就在平康坊內,當時我入平康坊是為了去看一看那個極美的花魁,而領著我們去看的,就是他的妻子。」
安長月說到這裡心裡更加清楚,那日算計他們的絕對不是花魁,而是元氏。
「是她嗎?」纖娘心中猛地一片清明,那個所謂餛飩鋪子店主的妻子難道就是當年的故人?
「是,我雖然不知她叫什麼,不過老吳說她姓元,街坊鄰居都叫她元娘子,元氏。」安長月說著又朝外看了眼,街上行人漸漸稀少,西市的喧鬧漸漸消停下來,顯得有那麼一絲寂寥。
纖娘沒有再繼續問下來,她只嘆了口氣,默默起身朝後院去了。
安長月收回目光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她不明白那個人對於纖娘的意義,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過往,只是心裡覺得有些不忍。
如果那個人就是兇手.
轉眼便已經入夜,不多會兒道路上再無行人,而停了一日的雪卻再次落下,安長月和葉雲深一起坐在廳中看夜晚的飄雪,好久葉雲深才問道,「我左思右想不明白,如果不是江氏姐妹算計我們,那個元氏又怎麼會知道那日我們去幹嗎?」
老吳那時候去了大理寺,餛飩鋪子裡的店主事後也去查過,他一直在鋪子裡賣餛飩,未曾離開過半步,那元氏又是從何得知他們去平康坊是為了查案,而後引誘她們二人去窺視花魁。
再有那個花魁娘子又是如何知道她們去偷窺了自己,還巧妙用自己的雙生妹妹設計了那一出。
「我也困惑啊,不過惑就是用來解的,等過了今夜,也許就能有答案。」安長月想到崔呈,他今日也未曾當面應下她的請求,不過安長月倒是不擔心他會不去,只是不知道能否及時阻止,如果真的有事發生的話。
直到六街鼓聲傳來,也沒能等到一絲消息,帶著一絲不安,安長月早早便睡下了,約莫到夜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底下敲門,那聲音不小,看似十分著急。
安長月一下子便驚醒,推開自己的窗子朝下一看,見是個身穿甲冑的金吾衛,不過卻不是崔呈本人,那金吾衛聽到窗子吱呀聲,便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她就喊了一聲,「大理寺審案,崔將軍遣卑職前來接安小娘子。」
「審案?這個時辰?」安長月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夜風涼涼的從窗戶外往裡灌,讓她不安的心都蒙上了一層寒霜。
「是,就在大理寺,具體咱們可以路上再說。」來者說道,安長月嗯了一聲,關上窗戶開始梳洗,不多會兒便下了樓,卻見葉雲深已經早早站在門口,正同那個金吾衛說著什麼話。
安長月的目光在金吾衛身上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她似乎見過,想來是崔呈見事態緊急便隨便差人前來找她過去了。
「我一起吧,深更半夜的,我不大放心我妹妹。」葉雲深見安長月下來,便沖那金吾衛說道。
「自然,崔將軍交代了,安小娘子的安全最重要。」
出了西市市門,旁邊守著的武侯立刻便把市門關合,馬車在長街上軋著雪咯吱咯吱的往前,一路安靜的仿佛這個長安都已經睡下了,沒有絲毫多餘的聲響。
到了順義門外,安長月透過帘子縫隙看著金吾衛和左驍衛交涉,而後城門緩緩打開,馬車駛了進去,安長月不經意瞥了一眼,見站在門口的驍衛是她初來長安就見過的那個,還忽悠了她。
不過她不是初來長安的小白,終於也認出他那一身甲冑起碼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了。
順利到了大理寺,兄妹二人一進大門便看到大堂內燈火通明,走近一看便發現裡面圍著不少人,江氏姐妹竟然也被押了初來。
安長月隨便掃了一圈,見元氏跪坐在地上,臉上無悲無喜。
明珪見安長月兄妹來了,便是衝著兩人點了點頭,而後把目光移到了站在一側的崔呈身上,安長月明白,他那意思是讓她先去問崔呈。
安長月心想這吉祥物當的真是徹底,連案情都懶得說了,於是轉身站到了崔呈身邊,就聽他小聲說道,「今晚三更時分,你讓我去盯著的女湯出了事,不過幸好發現及時,人算是勉強救了下來,當時元氏手中持刀正準備下最後一手,被我的人衝進去打斷了,將人當場抓住。」
崔呈頓了頓又道,「當時在屋中的還有一盆火棘花,其中一枝被折下,就藏在被害人的袖子中。」
「當場抓到,看來兇手真的是她。」安長月嘆了口氣,纖姨要是知道自己找的故人牽扯到這麼多殺人命案,結局可能是找到便是最後一面,不知該多傷心。
不,也許那天她已經察覺,或者更早之前,否則怎麼會去平康坊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