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隔牆有耳
2023-12-05 14:55:23 作者: 畔茶佉水
趙秋葉取首飾的鋪子離康記不遠,安長月對這一塊還算熟悉,之前的案子可是沒少來康記附近轉悠,知道在主街後面有一條小巷,平日裡基本無人過去,趙秋葉便是在那裡被人用錘打死。
安長月進了首飾鋪子,店裡除了掌柜和夥計兩人,連只蒼蠅都沒有,那掌柜一看安長月進來,立刻便想上前招呼,但隨即又看見她身後跟著的大理寺官差,心中那點希望馬上便破滅了。
「官人啊,不是才來查問過嗎?怎麼這麼快又來了。」掌柜的不敢有怨言,但問還是得問一問的,雖然這幾天生意是沒法做了,可自家熱鬧他看一看總成吧。
「那是京兆府,我們是大理寺,如今這案子移交給了大理寺,所以還得重新來一遍,掌柜的請吧。」安長月做了個請的手勢,掌柜的嘆了口氣,恭恭敬敬的領著三人往裡走。
「今日趙家娘子就是在這裡看了訂下的首飾,然後隨夥計到後面試了試,她隨身帶了個女婢幫著裝扮,夥計就先出來了,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夥計覺得奇怪,便跟我說了一聲進去查看,發現兩人都不見了,連那套首飾也不見了,後窗卻開著,再然後就是那女婢失聲尖叫,把周圍人都引來了,結果就看見趙家娘子倒在血泊里。」
掌柜的今天第二遍說這些,從櫃檯到後頭的房間,再到房間後窗外的巷子,一一給安長月等人介紹,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不過大致也能猜到有人偷偷溜了進來,把趙家小姐帶到後巷給殺了。
「嗯,我知道了。」安長月一手按著後窗翻了出去,窗子不高,應該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去自如,兇手要把昏迷的趙家娘子帶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後巷十分狹窄,兩頭都朝外彎曲,就算兩邊有人經過也看不到巷子中間的情況,安長月踱步到兇手殺人的地方,發現周邊有輕微擦痕,像是鐵器摩擦出來的。
老吳說的果然沒錯,趙秋葉確實為鐵錘打死,她起身又朝一牆之隔的另外一側看了眼,「掌柜的,那邊是什麼地方?」與這巷子僅一牆之隔,也許會有人聽到過什麼動靜。
「那邊呀,好像是一個繡鋪,翻過這堵牆就是繡房了。」掌柜的對這附近還算了解,便指了指那繡鋪的大門方向,「喏,就在那邊,老闆娘偶爾也會到我家買首飾,我還見過幾面。」
掌柜的十分殷勤,帶著安長月等人一道往繡鋪詢問,這一問之下還真問出點端倪來。
今日巳時末,本在繡房中趕製繡品的繡娘突然聽到後巷一聲悶響,接著又是一道十分急促的悶哼,再然後就是什麼東西砰砰的敲了一陣,接著便安靜了。
繡娘再三確定自己聽的沒錯,時辰也沒有錯,因為那時她正好繡完一副,所以記得格外清楚,「奴不知道是在殺人,不然一定會高聲叫喊,起碼能引來不少人,說不定也能抓到兇手。」
「繡娘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已經幫了大理寺大忙了,多謝多謝。」
安長月隨後再一次去了首飾鋪子,仔細查看了趙秋葉今日所在隔間,在梳妝檯的夾縫裡發現了一絲粉末,她趕緊把粉末收集起來,回頭拿給老吳看看,這應當就是迷暈趙秋葉的迷藥。
可是隔間裡還有女婢,兇手是如何避開她直接對趙秋葉下手的?如果沒有避開,打暈女婢也必然會驚動趙秋葉呀,這么小的空間內,只有一扇小小的屏風,根本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帶著這個疑問,安長月再一次走進了小巷,來來回回在巷子裡轉了兩圈,沒再發現其他異樣,便只能打道回府。
到大理寺已經是黃昏,再過不久便該夜禁了,安長月想著把東西放下便回溶月樓,卻正好遇上回去的李淙和申屠,兩人剛剛盤查回來,說是趙秋葉也是個名聲極好的女子,並無任何仇家,與王家郎君早有婚約,眼看著就要嫁娶了。
「又是一個名聲好的?」安長月有點納悶了,如今難不成名聲好的人都這麼容易被人盯上嗎?
李淙也很無奈,這名聲好的更難查,沒有仇家,自然不會是仇殺,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情感糾葛,也不會是情殺,那便只剩下倒霉這一條了。
安長月跟李淙想的不同,既然什麼都沒有,可還是被殺了,且趙秋葉和蘇珺一個是要成婚前被殺,一個是在成婚當日被殺,這倒是讓她想到了一點,難不成兇手只針對待嫁及新婚的女子?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李淙和申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申屠道,「這麼說長安城中最近有親事的人家極有可能是兇手的目標,那,那豈不是」
長安城每天要成親的人家不多,但也不在少數,這般大海撈針的去找,哪裡知道兇手下一個目標是誰?
「也不盡然,蘇珺和趙秋葉可都是官家女眷,且從蘇珺案上來看,那人必然能進出高門,這般便好查了。」她想到了從兩家請帖入手,不管有沒有結果,她想打消心裡的疑惑。
這件事申屠讓李淙去辦,而申屠則親自去打聽長安城中最近要成親的人家,尤其是婚期近的。
他們二人兵分兩路,安長月反倒沒什麼事可做,便早早的回了溶月樓,剛巧四水烤了羊肉,還是今日剛到的羔羊,那味道讓安長月還沒踏進後廚都忍不住流口水。
「烤羊呀,我還真是回來的及時,不然可就錯過了,那什麼時候吃飯?」安長月扒著後廚的窗子往裡張望,四水正打算把羊肉裝盤端出來,見她探著腦袋往裡看,便點頭說馬上就好,讓她到前面等著。
用晚飯時,安長月順嘴提了下今日死了的那位趙家娘子,沒想到纖娘知曉此人,還說這位小娘子十分孝順,她阿娘病重,她小小年紀便掌家,只可惜家中阿郎卻有些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