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零之鎮魂曲

  6月21日，晚上十一點，大森秀一坐在電視機前，看起《魯路修》第二季的最後一話。

  網絡上有些人認為《魯路修》第二季的第二十話到第二十四話節奏有點偏快，他就是其中之一。

  對這部動畫，他還是很喜歡的，不過，他現在有點懷疑這部動畫會做得虎頭蛇尾。

  如果第二十話到第二十四話，觀眾的滿意度也很高，那麼最後一話只要平平穩穩收尾，這就是一部非常優秀的現象級動畫，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除非最後一話能夠超出水平線，讓90%以上的觀眾滿意，否則虎頭蛇尾大概是沒跑了。

  不管怎樣，看是肯定要看的。

  電視上面，沒有前情提要。

  外面的戰鬥還在激烈地進行著，基地內，娜娜莉坐在輪椅上，朝魯路修說道：「時隔八年，又見到哥哥的臉龐了，那就是殺人狂的臉嗎？恐怕，我也和您有著相同的臉龐吧？」

  魯路修是殺人狂，她自己也一樣，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發射了好幾枚芙蕾雅彈頭，手上肯定已經沾滿了血腥。

  「之前發射『芙蕾雅』的果然是你嗎？」魯路修問道。

  「是的，那是為了阻止哥哥您，即使那將導致哥哥的死亡，因此，不能將『芙蕾雅』.不能將這『達摩克里斯』之鑰交給您，即使哥哥您對我使用Geass！」娜娜莉很是堅決地說道。

  魯路修一開始還感到十分棘手，直到他明白了娜娜莉不惜與他為敵，背後真正的意圖。

  「達摩克里斯會成為仇恨的象徵，仇恨會匯集於此，為了讓大家能迎接明天。」娜娜莉是這麼說的。

  明白這一點之後，魯路修不再猶豫，直接利用王之力對娜娜莉下達命令，讓娜娜莉將芙蕾雅的控制器交給她。

  娜娜莉十分不情願，拼命掙扎著，說著「不能再罪上加罪」，但最後還是在王之力的作用下，乖乖將芙蕾雅控制器雙手奉上。

  魯路修在娜娜莉面前單膝跪地，溫柔地說道：「娜娜莉，你已經在靠自己的意志活著，所以我也能走自己的路。」

  他將芙蕾雅控制器接過來，接著說道：「謝謝。我愛你，娜娜莉。」

  等到娜娜莉反應過來，魯路修早已經站起來，換上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

  「您使用了嗎？Geass。」娜娜莉十分氣惱。

  魯路修冷漠著臉，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等一下！」娜娜莉撥動輪椅追過去。

  然而，她身處台階上方，輪椅卻無法輕易下台階。

  情急之下，她從輪椅上摔了下去，摔倒在台階上。

  魯路修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娜娜莉。

  娜娜莉抬起頭，悲憤交加地說道：「哥哥，伱是惡魔，如此卑劣！如此卑怯！竟然竟然如此狠心！」

  說到最後，她甚至帶上了點哭腔。

  魯路修卻沒辯解，也沒將娜娜莉扶起來，而是緊繃著一張臉，邁步漸行漸遠。

  得到「芙蕾雅」的控制器之後，魯路修以此作為威脅，逼迫全世界順從於他。

  時間一轉，來到兩個月後。

  霓虹。

  魯路修坐在車輦高台的王座之上，率領大軍遊街，同時押送犯人前往處刑場。

  電視上報導著相關的消息，還提到了上次大戰的一些情況，包括零之騎士樞木朱雀在內的眾多將士犧牲，換來的是統一的偉業。

  被押送往處刑場的犯人包括黑色騎士團的重要成員，還有修奈傑爾和娜娜莉，不過只有娜娜莉獨一檔，被手腳銬和鎖鏈鎖著，披散著頭髮，坐在魯路修乘坐的那台車輦之上，就在王座所在的高台的下方。

  街道兩邊，無數人圍觀，只是，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忽然，眾人發出驚呼之聲。

  大軍前方，一個打扮成zero的模樣的人出現，一路衝殺，來到魯路修面前。

  魯路修掏槍射擊，卻被輕易地一劍劈飛，接著，「zero」擺好架勢，一劍對準魯路修。

  畫面突然跳轉。

  寬敞的大殿內，魯路修和朱雀面對面地站在燈光之下。

  「朱雀，按照約定，你來殺了我。」

  「一定要做嗎？」

  「和預料中的一樣，世界的仇恨正聚集在我的身上，只要我消失，就能斬斷這仇恨的鎖鏈。黑色騎士團留有zero的傳說，修奈傑爾也會聽命於zero，這樣世界將不再用軍事力量，在談判桌上就能解決，就能朝明天前進。」

  對外的說法是朱雀已經死了，但實際上，朱雀並沒有死。

  由他扮演zero，刺殺暴君魯路修，斬斷仇恨的鎖鏈，這就是所謂的「零之鎮魂曲」。

  用魯路修自己的話來說：「擁有被殺的覺悟的人，才有資格開槍。」

  插敘結束，畫面回歸，由朱雀扮演的zero，一劍將魯路修的胸口刺穿。

  全場眾人驚訝不已。

  「魯路修」

  頭盔之下的朱雀忍不住流下眼淚。

  魯路修則低聲說道：「這對你來說，也是種懲罰。你，作為正義的使者，將永遠佩戴著假面，你將不再作為樞木朱雀而活下去，普通人的幸福，一切的一切都將奉獻給世界，永遠永遠。」

  「這份『Geass』，我確確實實地收下了。」朱雀微微顫抖地說著，同時將劍拔出來。

  魯路修向前踉蹌兩步，從高台之上滑了下去，倒在下方的娜娜莉身邊。

  「哥哥？」娜娜莉輕喚一聲。

  她湊近身子，伸手放在魯路修手上，各種畫面一一閃過。

  她明白了，也是第一次讀懂魯路修所做的一切的真正意圖。

  「怎麼，哥哥，您至今都是.」

  她不敢置信地說了一句，抓起魯路修染血的手，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魯路修眼睛微微動了一下，輕聲呢喃：「啊，我將世界.摧毀，又將世界.創造。」

  回憶的畫面作為背景一一閃過，說完，他無力地閉上眼睛。

  名為《continued story》的插曲插入，輕輕的吟唱與古典宗教的風格結合，讓歌曲產生一種神聖的感覺，極大地渲染出了整個畫面的悲壯氛圍。

  「哥哥！」

  「不要！睜開眼睛！」

  「哥哥！哥哥！」

  娜娜莉悔恨交加，流著眼淚，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邊，原本躲在一座建築內的原第二皇女柯內莉亞大手一揮，發號施令：「魔王魯路修已死，快解放人質！」

  「是！」

  無數人沖了出去，沖向車輦。

  邢台之上，藤堂看著站在車輦高台處的「zero」，後知後覺：「難道那是……」

  「是zero！」

  卡蓮眼角含淚，語氣卻十分堅定：「那是.zero！」

  鏡頭一轉，來到娜娜莉身上。

  「太狡猾了，我只是希望哥哥在就好了啊。」

  「沒有哥哥的明天，叫我如何.」

  她傷心地說著，趴在魯路修沾滿了鮮血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周圍則是一片「zero」的呼聲。

  眾人都將朱雀扮演的zero奉為英雄，然而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真正的英雄，此刻已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