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75:鞋印
2023-12-05 13:55:12 作者: 溫若許
沈志鵬站在門口,難得的耐心等著顧意來應門。
顧意坐在椅子上猶豫了一下,敲門再次響起,比剛才要急促一些,她這才起身去開門。
她倚著門,看到沈志鵬時眸中掠過一抹驚訝。
顧意先一步開口:「父親找我什麼事?」
沈志鵬表情平靜,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跟我來一趟書房。」說著,他先轉過身去,走在前面帶路。
顧意說了一個好,順手將門上插著的鑰匙拔下來,走出房間特意上了鎖。
段岐山從樓下上來,恰好看到了顧意進書房的背影。
他揚了揚眉梢,忍不住好奇,顧意怎麼去了沈志鵬的書房?
有點可疑。
段岐山正想跟過去聽個牆角,但下一秒書房的門被合上了。
他回頭,將視線落在顧意的房間門上。
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沈琦和黃月還在樓下,他輕著手腳走到門口,正想開門進去,誰料房門被上鎖了。
他反覆擰了幾次,房門依然開不了。
先前他也想過去顧意房間看看,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房門居然上鎖了。
好傢夥,這顧意的戒備心也太強了。
既然房門打不開,他也只好暫時作罷。
兜里的手機適時的震動,他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後眸色沉了沉。
他拿著手機一路去了二樓的衛生間,開了水龍頭,這才接通電話。
「喂,你又想做什麼?」
盛悅:「聽說,顧意回沈家了?」
段岐山看一眼衛生間的門,半靠著洗手池,悶悶回了一個「嗯」。
「沒什麼,我就是打電話來問問。」
段岐山冷笑:「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已經失手兩次了,還想怎麼樣?」
那個爆炸案對社會的影響蠻大的,警察那邊目前也沒消息。
盛悅能夠全身而退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更別提她後續還有什麼計劃。
盛悅輕扯嘴角,不緊不慢從辦公椅上站起來。
「我想怎麼樣?」
「你也在沈家,就沒點想法嗎?怎麼,仇不報了?」
段岐山不想與她廢話:「我仇報不報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懂了?」
電話里傳來盛悅粗獷的笑聲:「我懂了,你這是打算獨自謀劃復仇啊?」
「唉~沒了我,你這復仇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我雖然查不到你出於什麼原因,非要顧意死。但有些事我還是知道的,比如,你和你的未婚妻,沈琦。」
段岐山停頓了三秒,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丟回兜里,摘下眼鏡,捧起冷水就往臉上潑,碎發被沾水貼在額頭上,白色的燈落在他臉上,襯得他肌膚雪白。
他關掉了水龍頭,雙手搭在洗手台上,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睫毛顫抖,眼神一點點變得狠戾。
隨手抽兩張紙擦手,他剛打開衛生間的門,入目便是沈琦的臉。
段岐山愣住。
沈琦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聲音透著冰冷:「你在跟誰打電話?」
段岐山當即咯噔一聲,他不確定沈琦剛才到底聽到了多少,心裡有些忐忑。
「……」
*
市局。
盛嶼晨正端著杯子喝水,還沒緩過來,邢凱就邁著步伐走過來,一臉嚴肅的樣子。
他質問盛嶼晨:「你為什麼自作主張抓了鄭璇?」
盛嶼晨放下杯子,淡淡看他一眼。
「抓她自然是我的考量,出什麼事我擔著。」
邢凱嘴角牽起一抹不屑:「你擔著?你擔得起嗎?」
盛嶼晨聳了聳肩,歪一下腦袋,態度表現的十分從容。
「人就在詢問室,一會兒你問還是我問?」
紀柯從樓上拿著比對結果下來。
紀柯:「老大,小晨,這個是鞋印的比對結果,結果顯示完全一致,這兩個鞋印來自一個牌子。」
盛嶼晨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
「既然鞋印比對結果一致,邢凱,拿著這個,去跟寧局申請併案了。」
邢凱拿著結果,遲疑了下,看著他語氣緩和一些:「鄭璇既然是你抓回來的,那就你去問。」
盛嶼晨點一下頭說:「好,我一會兒去。」
……
詢問室。
盛嶼晨端著兩杯美式咖啡走進來,一杯端正的放在鄭璇的面前。
「不好意思,久等了。」
鄭璇莞爾一笑:「沒事。」
鄭璇穿著一件杏色短款風衣,留著一頭溫柔黑色長髮,發尾微卷。
她坐姿很優雅,舉止大方,笑起來時眉眼彎彎,一雙好看的杏眸增添了幾分俏皮。
這麼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第一眼看去,沒法聯想到她的職業是心理醫生,更想不到她大學修的是法醫。
盛嶼晨在她的對面坐下來,十指交叉,手肘抵在膝蓋上,嘴角微微帶笑。
鄭璇嘴角笑容微微頓了頓,眼神裡帶了點別的意思,看了他手肘位置一眼,但沒多言什麼。
「盛先生有什麼問題不妨直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盡全力協助你們辦案。」
盛嶼晨勾唇淺聲笑了笑,之前他們派人去搜查鄭璇家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
「鄭小姐,我想知道,你身為秦晴的心理醫生,應該知道她精神狀態很糟吧?
為什麼當時不勸她及時轉到精神科,進一步的治療呢?」
鄭璇愣了下,「這個問題之前邢隊問過我。」
「其實秦晴,比你們想像中的還有更加冷靜。至於為什麼會走到自殺這一步,我也不知道。
說實話,得知秦晴死訊的時候,我是悲傷的。畢竟在之前,我和她也認識挺久的了。」
盛嶼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鄭小姐,秦晴,為什麼會有長達四年的抑鬱症?」
鄭璇抿起唇瓣,望向他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探究。
「盛先生,死者為大,這涉及到秦晴的隱私,加上職業操守,很抱歉,我不能說。」
盛嶼晨端起面前咖啡抿了一口,「可偷了秦晴雙手的人,至今沒有下落,你想讓她死無全屍嗎?」
「秦晴有抑鬱症這個事,她父母毫不知情,除了她的經紀人,也就只有你了吧?鄭小姐。」
鄭璇嘴角的笑意一僵,態度較比剛才要冷漠許些。
「盛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