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50:你管我
2023-12-05 13:55:12 作者: 溫若許
崔小果聽了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師父,這痣…是有什麼含義嗎?」
顧意將寫了「Hello」的那一隻手掌面對她。
「Hello。」
崔小果蹙眉:「這該不會是兇手留下來的吧?」
顧意的目光回到了大腿根上,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剛收起黑筆,邢凱走到解剖室門口,朝她們說:
「該問的都問完了,你那兒有什麼新線索嗎?」
顧意微點頭:「沈珍珠的個人信息你都查了嗎?」
邢凱:「我已經讓小岩去查了,應該一會兒就有了。」
話音剛落,化驗科就有人拿著結果走下來,將報告交到邢凱的手裡。
邢凱掃了一眼:「指甲里的皮屑DNA化驗結果出來了。」
顧意邁開腿走近:「是誰的?」
本以為會有些什麼新線索,結果卻是沈珍珠一人的DNA。
顧意把手掌的單詞給邢凱看了,並說了剛才的發現。
邢凱的眉頭緊皺,眸子裡全是嚴肅。
「顧意,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有點熟悉?」他問。
顧意前面還沒感覺出來,被他這麼一點,腦子一下便轉過來了。
「這個藍玫瑰案那個有點像。」
藍玫瑰案的兇手是林目,先前他也是用了這個手段。
崔小果站在一旁,一度感覺四周的氛圍不太對勁,脊背一陣發涼。
她摸了摸起雞皮的胳膊,嘶地一聲。
邢凱抬起手,有些不理解:「可林目已經伏法,現在人在監獄,不可能會是他做的。」
顧意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嚴岩推門走進來,手裡拿著列印好的沈珍珠個人信息和社會關係表。
「老大,死者的所有信息都在這兒了。」
邢凱接過信息表,三人一同看著。
沈珍珠,女,未婚,23歲,川孓縣人。三年前來到霖城市打工,起初在一家足浴店做按摩師,一年前傍上大老闆後辭職。
按照年齡來算,沈珍珠是高中文憑。
再往後翻閱,沈珍珠高中時期是一個實打實的學渣一枚,除了不學習什麼都干。
嚴岩咂咂嘴,忍不住吐槽了句:「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崔小果聞言只是看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地抿抿唇。
嚴岩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說:「對了,我剛才在查她身份的時候,發現她高中和方路路是一個班的!」
方路路?
藍玫瑰案的受害者之一!
顧意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那她們之間關係怎麼樣?」
嚴岩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顧意姐,如果想查這個的話應該也不難。」
邢凱將信息表塞回他手裡:「那就查查,看看除了方路路之外,沈珍珠有沒有什麼好朋友之類的。」
嚴岩點了下頭說好,舉步走了出去。
邢凱看向顧意的眼睛,與她對視說:
「我前面問了徐明,他說他和沈珍珠因為一點小事吵了一架,隨後打給她一巴掌,揚長而去。
根據KTV那邊提供的監控,徐明離開後,沈珍珠是一個人在包廂內喝悶酒,中間並沒有人進去過。
但沒有完整的監控視頻,後半部分丟失了。兇手就是在那段時間行的凶。」
顧意眸色暗了暗:「徐明和沈珍珠開包廂是什麼時候?」
邢凱頓了頓,答:「凌晨兩點過四分。」
顧意又問:「徐明離開KTV是什麼時候?」
「看監控視頻,是凌晨五點半左右。」
「監控視頻前半段是到幾點?」
「六點前後吧。」
顧意抿著唇瓣:「這樣,你把監控調出來給我看看,然後麻煩你陪小果回一趟家。」
邢凱愣了下,有點沒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應下來了。
顧意坐在電腦前,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著監控視頻。
約莫看了三四遍後,她摁下空格鍵暫停了視頻。
她仰起腦袋,閉上眼睛,用手去捏眉心。
在徐明離開之後,沈珍珠獨自一人喝了近一小時的悶酒,邊喝邊哭,時不時還會說幾句話。
從對話內容來看,包廂內應該不止沈珍珠一個人才對。
但她完全聽不到第二個人的聲音,視頻內也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可是我真的很愛他啊!」
「包養關係又怎麼樣,他有老婆又怎麼樣,他老婆都多少歲了,大他十歲啊!」
「你真的很煩,能不能別煩我了!」
「我才不管他們怎麼說呢,我就是愛他,我愛徐明!!」
只有四句話里,她都帶了哭腔,不難聽出她那時的心情。
所以,包廂內的第二個人是誰?
沈珍珠在和誰說話?
她和兇手又是什麼關係?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盤旋在顧意的腦子裡,太陽穴突突直跳。
正在此時,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
她湊過去掃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後,她條件反射地又靠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想接。
手機震動了一會兒,通話被超時自動掛斷了。可沒過幾秒,手機再次震動。
顧意被吵得不耐煩了,眉頭都擰到了一起成一字眉。
她滑動手機接起:「喂,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沈志鵬,通話剛被接通,微怒的情緒就上來了:「你幹嘛去了,接個電話要這麼久?」
顧意冷笑,這沈志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耐心。
「你管我。有事就說。」
顧意面對沈志鵬的話語間,絲毫沒有女兒對父親的恭敬,只有無限的煩躁和冷漠。
沈志鵬的脾氣上來了:「顧意!你不要以為如今有盛家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
顧意繼續靠著椅子,將手機拿得離耳邊遠了一點。
沈志鵬見她不說話,自己罵了兩句,也就自己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你這孩子真的是,我本來是打電話來想告訴你,明天是你妹妹的訂婚宴,你務必抽空回來參加!」
沈志鵬的語氣里是命令,以及他刻在骨子裡的強硬。
顧意對他這樣都已經習慣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對她這麼說,還是在和她談聯姻的那個晚上。
或許顧意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晚上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父親。
不對,他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她的父親。
在他的眼裡,他只是沈琦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