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個接一個出現的人

  楚然問蕭南：「兇手行兇後，必定滿身是血，他就這麼跑走了？」

  蕭南又在小路和樓宇間看了幾個來回。

  範金生被隨機殺害可能性不大，這裡地處偏僻，又是樓宇里，就算有人停留在這裡，也沒有動機對範金生行兇。

  剛才陳鴻報案，已經問過他，兩個人當時只拿著測試線路的設備，並沒有值錢的東西，所以也不存在搶劫。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蓄意謀殺。

  能知道範金生行蹤，必定是他身邊特別親近的人。

  如同楚然所說，事發時不過八點多鐘，無論兇手如何快速行兇，身上必定全是血跡，如何從這裡迅速離開？

  蕭南把懷疑，轉到這個環宇樓盤的工作人員身上。

  這些人最有可能順利逃脫，也完全有可能知道範金生今日要來。

  現場再沒有其他發現，蕭南把楚然送回家，返回情報組。

  李成已經仔細查找事發時的周邊監控，沒有任何線索。

  在和陳鴻確認過車牌號以後，在離環宇樓盤最近的一個路口，李成發現了他們的車通過路口。

  「頭兒，後面沒發現有一路尾隨的車，也沒有相同車牌號的車，同時路過相同路口。」

  蕭南站在記事板前：

  「我現在懷疑嫌疑人在環宇樓盤裡，所以還要排查環宇樓盤的相關人員。」

  「現場發現了什麼？」

  「兇手行兇後渾身是血，不可能跑遠，那麼內部人員可能性最大！」

  蕭南話音剛落，徐劍走進來。

  「蕭隊！」

  「怎麼樣？醫學鑑定組結果如何？」

  「後腹銳器連續刺傷，刀口深，脾破裂，沒有掙扎痕跡！兇手下手狠，刀刀致命，身高應該與範金生相仿，一米七五左右！」

  「徐劍，這是我剛才現場勘察的結果，不排除環宇樓盤工程的人！」

  蕭南說出自己的分析，徐劍也認可這個想法。

  「對了，蕭隊，當時接到救護電話的醫生我也拜訪了！」

  「什麼結果？」

  「救護站接線員，在8點15分接到電話，聯繫最近的救護站，十分鐘到達現場，當時範金生已經死亡。」

  「醫生有其他發現嗎？」

  「現場除了血跡沒有別的，陳鴻在一邊嚇傻了一樣，隨後醫生讓陳鴻報警！」

  「不過這陳鴻也挺奇怪，為何不直接打報警電話？」蕭南不解。

  「頭兒，有幾個人面對兇殺案還能思考？估計也嚇傻了，咱們警署離環宇樓盤最近！」

  蕭南看看他，也有道理。

  下午，戰傑和林悅回來，帶回來的線索也不多。

  範金生已婚，妻子在一家銷售公司做主管，有個孩子在上幼兒園。

  夫妻雙方父母都在外地，兩個人經人介紹認識，範金生一直經營著現在的公司，接些技術工程項目，日子過得還不錯。

  開始公司規模小，客戶也少，後來範金生偶然接了一個技術工程活，這才打開局面。

  連續接了幾個大項目以後，公司規模一下子擴大，收入增加，在業內也有點名氣。

  範金生家人口簡單，在本地也沒有親戚。

  公司有規模以後，只有一個遠房弟弟在公司里上班，對範金生只有感謝，沒有其他。

  再說範金生公司，除了陳鴻還有五個人，都是男員工，沒有聽說有感情糾紛，公司調查一番，對範金生評價都不錯。

  如今範金生死亡，公司倒閉，幾個人都挺愁悶，一下子沒了工作，生活也受到影響。

  在調查過程中，都表現出失望，沒想到範金生會被人害死。

  就這樣，今日調查結束後，案子沒有一點線索。

  蕭南將所有人的調查結果釘到記事板上：「現在，範金生周邊都被排除了，我們下一步調查環宇樓盤的人！」

  「蕭隊，既然排查工作範圍，不如把範金生的業務都調出來！」戰傑提議。

  「你有這方面考慮？」

  「事發在環宇樓盤，排除了範金生周邊關係，那麼就只有工作範圍，既然工作存在競爭，也不排除泄憤，選擇環宇樓盤，正好聲東擊西！」

  「也好，那這方面戰傑負責，需要人手，林悅派給你！這樣的話，明日我去環宇樓盤看看！」

  第二天早上，戰傑起早，就將範金生近一年的工程項目明細，從他的公司調出來，這點陳鴻提供了不少幫助。

  陳鴻在範金生公司，雖然是個普通員工，但是時間長，很受範金生器重。

  陳鴻聽說情報組要排查範金生的工作範圍，十分配合，早早就整理出線索發給戰傑。

  範金生一年內，大項目接了四件，都是幾十萬的訂單，但是周期較長，環宇樓盤是最近一個。

  中間還有其他零散技術活，有五件，徐劍拿去調查。

  這樣，蕭南去環宇樓盤和另外一家水利公司，其他兩個項目由戰傑和林悅去調查。

  起早，三組人同時出發。

  環宇樓盤辦事處並不在樓盤內，而是在富安區一間寫字樓里。

  聽說警官來調查案件，眾人都挺好奇，一打聽，才知道居然是範金生被害，不免感嘆。

  在公司的會議室內，蕭南見到了環宇樓盤的負責人齊經理。

  齊經理與蕭南年歲相仿，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人，年輕又游弋商場，自有一股遊刃有餘的閒逸。

  「蕭隊，幸會！」齊經理伸出手。

  「感謝配合！」蕭南也很客氣。

  「聽說蕭隊是為了范經理的事？」

  「對，昨日范經理在環宇樓盤的130號出事。」

  「真是非常晦氣，你知道我們生意人最忌諱血腥，這沒開的樓盤出了這樣的事，真是讓人氣鬱！」

  這句話讓蕭南驚覺，對呀，這樓盤是待售樓盤，如果兇手是環宇樓盤的人，他會在自己的樓盤對範金生下手？

  說不通啊，蕭南這才覺得，自己的思路恐怕不對。

  如果環宇樓盤銷售情況不好，那麼每個環宇樓盤的人都會息息相關。

  會冒著這麼大的經濟損失，也要殺範金生？

  「齊經理，你與范經理除了工作往來，私下關係怎麼樣？」

  蕭南想想，不得不改變思路。

  「私下只是吃過飯，並沒有太深交往，范經理只是負責環宇樓盤的一小部分業務，平時有黃經理負責，我其實並不過多涉及工程。」

  「那麼負責與范經理公司接洽的人里，都是什麼部門，什麼人呢？」

  「這樣吧，蕭隊，我把黃經理叫過來，具體這方面業務都由他負責！」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還夾著一個文件夾，看來已經做好準備。

  三個人打過招呼，蕭南直接就問：

  「與范經理接洽的人里，黃經理覺得有人和范經理有矛盾嗎？」

  黃經理一臉愁苦：

  「蕭隊，不可能，我們業務給范經理，也是經過投標，篩選，他有資格才繼續業務往來，他其實是依附於我們。」

  蕭南明白了，利益失衡引發的矛盾，多數是利益受損的一方出現問題。

  範金生還要依附環宇樓盤生存，討好還差不多，不會與他們對立。

  「那麼平時與范經理聯繫最多的，都是什麼人？」

  「范經理與我們環宇樓盤打交道，也是最近半年的事，因為這個項目與數據分析有關，所以一直是這方面比較出色的小張負責接洽！」

  得，目標又轉向小張。

  等小張走進來，蕭南看清了，他和李成一樣，瘦高個，兩個人年紀也相仿，看起來像學生一樣。

  「小張吧，范經理前日被殺害，我們情報組在走訪他身邊的人，看看能有什麼線索！」

  小張對於警官來找自己問話挺意外：

  「我與范經理並不太熟悉，公司把這部分業務交給我，我才與他有些接觸！」

  「你來環宇樓盤幾年了？」

  「六年了！」

  「想過跳槽嗎？」

  小張聽到這話非常驚訝，搖搖頭。

  「從來沒想過！」小張肯定地說。

  蕭南很容易就排除了小張，一個不想跳槽的人，沒必要在自己的地盤害了別人。

  況且兇手心狠，強壯，對範金生有很深的仇恨。

  無論齊經理，黃經理，還是小張，單從外貌上，蕭南都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蕭南擰眉，看來自己的思路有問題。

  那麼排除環宇樓盤的人，兇手從哪裡來呢？又為何選擇這裡呢？

  行兇時不容易發現，得手後呢？

  「你們與范經理的業務，只有你，還有其他人嗎？」蕭南又問小張。

  「主要是我，其他部門也有人，但也都是匯總給我，由我負責與范經理聯繫！」

  這樣，蕭南排除了環宇樓盤的嫌疑，那麼接下來還剩一個水利公司，還有徐劍和戰傑的排查。

  「關於范經理，除了業務往來，接觸中，你對他還有其他了解嗎？」

  「其他？范經理挺喜歡玩遊戲的，除了這個，別的我還真不知道！」

  「玩遊戲？手機遊戲？」

  「可能和業務範圍有關係，范經理公司我接觸的幾個人，也都喜歡玩遊戲，幾乎是手機不離手！閒暇時就拿出來！」

  「范經理公司的人？」

  「對，有這麼個人，好像姓陳，我聽說他的女朋友，還是因為打遊戲才認識的呢！」

  真是人生之路千萬條，道路條條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