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愛情最好的模樣

  楚然沖了兩杯咖啡，準備端給坐在窗邊的兩位客人。

  他們看起來那麼年輕，卻帶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張姐瞧見，八卦地說：

  「看見沒？楚然，這才是愛情最好的模樣，你還年輕，孩子已大！」

  楚然捂嘴樂：

  「張姐，又感觸了？這次傳授給我什麼人生經驗？」

  張梅拿嘴努下那兩個年輕人，低聲說：

  「看見沒？那個女孩的兒子，沒比我家樂樂小多少，可她卻比我年輕太多了。」

  楚然不理解：「這有什麼區別嗎？」

  張梅忙解釋：

  「你不理解？你看，再過幾年，等孩子上初中了！可她才三十多歲，人生多美好！」

  楚然還是不太理解張姐的想法。

  這個時代與趙國有些地方不一樣。

  比如說，自己這個年紀，大多數女子都已成婚。

  可是如今，像林悅那樣的二十八歲單身女孩，到處都是。

  楚然笑笑沒說話，遇到她不懂的地方，她就笑而不語。

  「張姐，你看那兩個人有多大？」

  「我看呀，頂多二十一二歲，不過他們孩子這麼大，父母年紀確實有點小！」

  看著他們坐在那裡，各自低頭玩著手機，孩子一會看著窗外，一會玩著手裡的玩具。

  楚然覺得，他們並不似張姐認為那般，是完美愛情的模樣！

  楚然見這個媽媽確實挺年輕，送咖啡的間隙，還逗逗小男孩。

  他有一雙黑葡萄樣的大眼睛，特別漂亮。

  男孩媽媽見楚然喜歡自己的孩子，仿佛自己的作品被別人肯定。

  她十分高興，忍不住對楚然說：

  「小孩子鬧人，不過也很可愛！」

  楚然笑笑表示理解，看著她一臉寵愛看著自己的兒子。

  忙了一陣，男孩哭了，男孩媽媽伸手喚楚然過去，要些熱水，安撫孩子一會，一家三口才慢慢離去。

  第二天，楚然和張姐還在櫃檯後忙碌，就聽兩個客人站在旁邊議論：

  「聽說了嗎？昨晚利華小區有個女人跳樓了？」

  「就是我們前面街角那個？」

  「可不是，15樓跳下來的，簡直慘不忍睹！」

  「怎麼？你在現場？」

  「哪是我，新聞都報了！你翻翻手機！」

  楚然把咖啡遞過去，兩個人接過，找個位置低聲交談。

  張姐聽見他們說的話，掏出手機翻起來。

  「天呀，楚然快來看！」

  張姐一驚一乍，急急把手機展示給楚然看。

  楚然詫異：「怎麼了？」

  「你看這人，是不是昨天來這裡喝咖啡的那個女孩？我還說她年輕，孩子都那麼大了？」

  楚然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還真有點像。

  可是想想昨天兩個人來時的狀態，楚然不敢相信：

  「不會吧，真是那個女孩？」

  楚然端起手機，拿在手裡仔細辨圖，放大後十分模糊，不敢確認就是昨天遇見那個女孩。

  楚然搖搖頭：

  「看不清楚，應該不是吧！」

  寧可不是。

  只是現實與希望往往都是相反的，林悅和戰傑走進咖啡廳。

  一見楚然，林悅十分開心：

  「哇，楚然，穿著工作服，你看起來還不錯！」

  楚然見到林悅，非常高興：

  「你們怎麼來了？」

  林悅低聲說：「有個案子，正好在附近，走到這裡就順便來看看你！」

  楚然沖戰傑點點頭：

  「你們去坐，咖啡我請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林悅笑著回答，選了靠牆比較安靜的位置和戰傑坐下來。

  楚然端著兩杯咖啡走過去，遞給他們：

  「嘗嘗我的手藝！」

  說著將其中一杯先倒了點牛奶，又放了一塊方糖，拿咖啡匙攪過以後遞給戰傑：

  「你的！」

  「謝謝！」

  戰傑接過來，輕抿一口，對著楚然說：

  「味道不錯！」

  楚然非常高興，她與戰傑見過兩次面，覺得這個人不好相處，特別疏遠那種，不喜歡說話，身為警官的緣故，還有一種威嚴。

  「那太好了，有空你們可以常來！」

  楚然客氣道。

  她給林悅調咖啡的時候，就聽林悅感嘆：

  「楚然，你說這店要是開在警署旁邊該有多好！我就可以天天看見你！」

  楚然笑了：「蕭隊呢，怎麼沒見他？」

  「蕭隊有別的案子，我們負責這附近的一起案子！」

  「是昨晚的自殺案？」

  林悅點點頭：

  「你都聽說了？對了，那你看看，這兩個人來過店裡嗎？案發地點就在你們店前面！」

  林悅說完，掏出公文包里的照片，遞給楚然。

  這回輪到楚然吃驚，照片上的人正是張姐認為的那個女孩。

  她自殺了？

  楚然不敢相信。

  昨天在咖啡店還好好地，怎麼晚上就跳樓了？

  林悅看看楚然神色：「你見過她？」

  「昨日還真的來我們店喝咖啡，她還有一個小男孩！」

  「對，才四歲！昨天他們在你這裡，有什麼異常發現？」

  楚然猶豫不決，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觀察？

  「你們調查結果怎麼樣？」

  「自殺案，確認是自殺便結案，屍體已經送去鑑定組，我們只是常規調查一下！」

  楚然點點頭，決定還是不對林悅說出自己的疑惑。

  畢竟沒有一點根據，無非是自己的直覺。

  林悅和戰傑喝過咖啡就走了，楚然看著戰傑的背影，拿手指著，無聲問林悅，林悅回頭笑著點點頭。

  這是林悅和楚然的默契，原來像自己喜歡蕭南一樣，林悅喜歡戰傑！

  愛情就是有讓人變得不一樣的魔力，林悅在戰傑面前，與平日多了許多嫵媚。

  楚然掏出手機想給蕭南發信息，可是斟酌半天，沒想好怎麼才能說清楚。

  算了，回家再說吧。

  張姐湊過來：「楚然，回去問問你家蕭南，打聽打聽這女人怎麼回事！」

  見楚然帶著疑問的眼神，張姐收起笑容：

  「你說我昨日還和你吹噓，他們是愛情楷模，結果晚上女孩就跳樓，這不是打臉嗎？我還怎麼當你的人生導師？」

  「哈哈，張姐，你絕對有資格。」

  張梅這才恢復笑容：「也對，畢竟比你多吃好幾年大米飯！」

  「張姐，新聞里具體怎麼說？」

  楚然眼望窗外，這裡還隱隱能看見利華小區的高層樓角，誰能想到昨天見過的女孩，在那裡結束生命。

  「寫得簡單，我給你念念：昨夜利華小區一女子因故從15樓墜下，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之中！配圖和標題倒是占了大部分篇幅。」

  「張姐教我的標題黨？」

  張梅一聽驕傲地笑：

  「絕對，你聽聽，15樓香消玉殞，是什麼讓她選擇離開？看這標題，是不是讓你特別衝動？想點開看看，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著急呀！」

  兩個人對視，哈哈大笑。

  蕭南開車接楚然回家，路過利華小區小區的時候，楚然問：

  「蕭南，昨晚這個小區的自殺案，林悅查得怎麼樣了？」

  「確定是自殺，明天交了檔案，可以結案。」

  「女孩為什麼自殺？」

  「她有抑鬱症！」

  「那是什麼？」

  「是一種心理疾病，經常心情低落，情緒不穩，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有輕生念頭！不能融入正常生活，沒有社交，等等其他！」

  怎麼會這樣？

  昨天那個女孩明明還對自己笑了？

  心情低落？

  她與小男孩的互動就是正常媽媽的表現，沒見有情緒波動呀！

  楚然不明白：

  「抑鬱症？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蕭南笑了：

  「家屬拿出了治療藥物，說是剛發現她情緒有問題，已經用了藥物，誰知道還沒治療就出事了！」

  「這就說明她能自殺？」

  蕭南看她神情：「怎麼？有問題？」

  楚然皺著眉頭：

  「那個女孩，昨天下午到我們店裡，喝過咖啡，我是覺得她很正常啊，而且她還對我笑，對孩子萬分盡心！」

  蕭南將車停到路邊，嚴肅起來，盯著楚然看：「你仔細說說！」

  楚然認真回答：

  「她昨日來店裡，正常不過，看手機，買咖啡，帶孩子，我送了咖啡還對我說謝謝，那時不過下午，她是什麼時間跳樓的？」

  「晚上11點左右！」

  「才幾個小時，回去她就結束生命了？而且她對孩子，眼睛裡也有愛，她就捨得孩子，自己走了？」

  蕭南眼望車外，手指敲著方向盤。

  「楚然，你確定她與常人無異？」

  「嗯，無異！」

  「我們回情報組！」

  蕭南啟動車子，兩個人回到大北市警察署。

  楊警官因為交班耽誤了一會兒，走出警察署的時候，正好與蕭南擦肩而過。

  猛見蕭南帶著一個女孩走進來，女孩說著什麼，蕭南表情柔和，時不時嘴角含笑看著她。

  我的天！蕭隊居然笑了，怎麼回事？

  楊警官急急叫住：

  「蕭隊！」

  蕭南和楚然同時回頭。

  「這是？」楊警官萬分好奇。

  「楚然！」蕭南簡單直接。

  「女朋友？」

  蕭南不語。

  楚然笑眯眯看著楊警官。

  楊警官打量他們：可真是一雙璧人！

  一直都在想，蕭南身邊，應該有個什麼樣的女孩？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不過，蕭南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

  楊警官笑著打趣：

  「蕭隊，交了女朋友，還瞞著大家？」

  楚然看了看蕭南，對著楊警官笑笑。

  蕭南則對楊警官點點頭，還是面無表情。

  楊警官這才說：

  「你們快走吧，楚然，以後有機會再見。」

  楚然沖她擺擺手，跟著蕭南進了電梯。

  楊警官回頭看他們：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這才是愛情最好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