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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丹納

2023-12-05 09:08:33 作者: 奔跑的胖蘿蔔
  張逸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向上跑去,全然不顧周圍那些美好的風景,眼中只有那個隱約顯現在山頂上的秀峰寺。

  秀峰寺是建立在山上的,一路跑來的路都是歪歪扭扭,沒有一條直路,動不動就是一個彎。

  「嗖!」張逸在折彎的邊上一蹬,身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靈活的拐過那個彎,繼續向著山上跑去。

  這時,張逸轉彎過的地方有一密林,而那密林處頓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消片刻時,一道獸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不過這道獸影只是半露著身形,大部分的身子還是隱藏在了密林中,並沒有完全把身影都顯現出來,不過透過密林還是可以知曉,這獸影似乎是只鋼皮惡猿。

  這隻鋼皮惡猿一雙猙黃兇狠的眼睛死盯著剛在拐彎的張逸,直到張逸完全消失在拐角處後,才收回眼色。

  這時,那鋼皮惡猿張開嘴露出裡面那犯黃腥臭的獠牙對著天空「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這聲音乍一聽很有可能覺得似乎是某種鳥叫的聲音,不過要是專業的鳥類研究人員來聽的話,就能聽出這其中的異常。

  不過張逸是肯定聽不出這其中的異常,先不說不是專門的鳥類研究人員,張逸此時的心思也沒放在這個上面。

  「咯咯咯」的聲音傳出,驚起了幾隻不知名的鳥,隨著這聲音越傳越遠,在遠外也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音,緊接著更遠處來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音。

  仿佛這「咯咯咯」的聲音是一種接力戰似的,在傳達通報著什麼……

  張逸繼續向著山上跑著,越看那秀峰寺越近,張逸的腳下的奔跑速度不僅沒加快反慢了下來。

  隨著越靠近秀峰寺,張逸的腳步就越沉重,心中滿是糾結,張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蠍子,不知道應該對蠍子說點什麼,甚至不敢去對視蠍子的那張臉。

  秀峰寺越來越近,那龐大的寺院已然近在張逸眼前了,那秀峰寺是獨立的建造在一個孤峰,周圍都是翻騰的雲海,只有一座紅木石橋連接著張逸所在的這邊。

  這座石橋,橫空而起,徑直斜伸向上,立雲海之上,如矯龍躍天,氣勢孤傲。陽光照下,映過雲海,整座橋上散發著七彩顏色,如天際彩虹,落入人間,美煥絕倫。

  張逸手握著包著嚴嚴實實的道緣劍深吸了一口氣,打定下了主意,抬腿踏上了石橋。

  雲氣如仙女,輕輕圍繞在張逸的身旁,這石橋上白雲浮動,只見長空藍的純潔。

  上有四面天空,廣無邊際,下有茫茫雲海,輕輕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頓時為之一寬。

  這秀峰寺果然如仙家靈境,令人心生敬仰。

  張逸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等美景,很快就走過了那石橋。

  走近秀峰寺,門口石階是由大理石徹成連綿高五丈,護欄圖案雕刻做工精細,裡面大小庭院有七八十間,所有窗戶,大門全是木雕,雕刻精細,布置完美,錯落有序,放生池上小橋流水,百米長廊,廊上刻畫巧奪天工。八角涼亭池中挺立,恰到好處,池岸周圍亭台樓閣嶄新輝煌,水天一色,相映成輝。

  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至少對張逸來說不重要。

  現在張逸的全部心思都在那寺廟大門內的一側上。

  只見那一側地上有一隻圓滾滾,黃澄澄的動物正窩著身子在睡覺,那小肚皮隨著呼吸正一上一下的收縮著。

  這隻動物看上去像是狗但又不是狗,總之很醜,但看久了又覺得丑中透著一點萌。

  如若換個普通人來看,百分之百人會都以為這個動物是秀峰寺養的黃狗土狗什麼的,可張逸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動物是什麼。

  「大……大黃!」張逸按住激動的心,試探性的喊了一下。

  那動物抖了抖耳朵,睜開迷離的眼睛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

  這動物不是大黃還會是什麼?

  大黃一看見呼喚自己的是張逸後,身子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抖著肥嘟嘟的身子,一臉興奮的向著張逸跑來。

  「嚶嚶嚶嚶……」大黃跑近張逸後,雙手一環抱住張逸的大腿,嚶嚶的叫個不停。

  「大黃!」張逸微微一笑,單手抱起大黃揉在了懷中,而大黃則一個勁的舔著張逸的臉頰。

  「張施主!」一句清靈的問候從張逸的背後傳來,使的張逸打了一個激靈。

  張逸轉頭只見一位身著布衣,雙手合十的尼姑師太正一臉的慈祥脫然的站在張逸背後。

  那尼姑一副與世無爭,清心寡欲,看破紅塵,一心參禪佛門的樣子,正是應了曹雪芹的那首《訪妙玉乞紅梅》。

  酒未開樽句未裁,尋春問臘到蓬萊。

  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孀娥檻外梅。

  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

  槎枒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

  張逸把懷中的大黃放在地上,大黃也懂事,到了地上後也不鬧,只是乖乖的蹲坐在那裡。

  張逸單手對著那尼姑師太行了一禮,開口問道:「師太你好,不知師太法號是何?」

  「燈慈!」那尼姑師太微微一笑答道。

  「不知燈慈師太是如何得知我姓張的?」張逸剛問出這個問題,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因為在這位尼姑師太的背後又出走了一位身穿素衣的尼姑。

  這個尼姑張逸不要太熟悉了,因為這尼姑正是蠍子。

  此時的蠍子是用原來的那張萌萌噠的樣貌,正不喜不悲的看著張逸,在那身素衣的襯托下,蠍子已經全然沒有那俏皮狡慧的感覺了,有的是那無爭的出塵和清心。

  「蠍……蠍……」張逸望著蠍子,吞吞吐吐的喊不話來。

  不知是張逸不敢喊,還是張逸不知道蠍子的真實名字,不知道該怎麼喊……

  「張施主!」蠍子雙手合十輕輕的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我原來的名字已經拋棄了,現在的法號是丹納!」

  「丹……丹納!」張逸低下頭輕輕的喃語著,握著道緣劍的手掌因為過多用力的關係,指節都顯得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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