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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39:09 作者: 振露
    「……」謝思之想罵人,又憋住了。

    他們和平時並無任何不同的相處讓謝夫人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白軟會不會也……」

    謝篤之點頭,巧妙挪換了一下前因後果,「我聽到老二說他做過這個夢之後,就對白軟產生了懷疑。」

    「他對小乖的關注和在意都太不正常了,不像只和小乖見過一次面的人。」

    聽他這麼說,謝夫人在有種恍然感的同時,不由自主憂心,「……他之前綁架過小乖,會不會和小乖說那些……」

    謝夫人並不懷疑夢的真實性,尤其在得知二兒子和自己做了幾乎完全一樣的夢之後。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可能已經知道那些苛待的小兒子,沒辦法把自己和夢裡的人分割開來。

    ……她同樣也是那個孩子的媽媽。

    「他不知道。」

    謝篤之斬釘截鐵,「白軟在那場綁架中綁架的並不正常,只是在將我稱為冒牌貨的情況下瘋狂地向他示愛……並沒有透露太多信息。」

    謝夫人對上他的目光,心中的大石好像稍微下落了一些,不再那樣高懸、緊繃。

    謝思之覺得他的演技可以去競爭個影帝——不過說到底,還是謝篤之平時給其他人留下的印象太坦誠、太實事求是了。

    以至於不會有人懷疑他在說謊。

    「白軟確實做了類似的夢。」

    他確認了謝夫人之前的疑惑。

    謝篤之見白軟的過程不算順利,白軟拒絕了的他的探視,就算被獄警帶到他面前,也是一言不發,用那種恨不得啖人血肉的目光盯著他看。

    白軟好像依舊還以為只要沒有他,不管是謝家還是他用了諸多手段也沒有得到的人,都會屬於自己。

    謝篤之沒有急著讓人對他用吐真劑,而是淡淡將謝思之夢裡的後續告訴他。

    「百密終有一疏,白軟。」謝思之當時這樣說。

    他站在白軟面前,白軟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被綁著束縛帶——這是為了防止他暴動傷人。

    就算有挑撥人心等諸多手段,在他們打過招呼的「照顧」下,白軟過得並不好。

    他在監獄裡的室友也是特地分配的,有很明顯的暴力傾向,被獄警送過來之前,他正在因為私藏麵包的事被室友毆打。

    要是謝篤之來得再晚一點,看到的就將會是鼻青臉腫,甚至無法辨認出本來面目的白軟。

    「你做的事情沒有那麼天衣無縫,只是利用了謝家人長期以來的信任。」

    謝篤之說出自己推測的結果,「你最後會被趕出謝家,也不會得到小乖。」

    白軟讓他閉嘴,同時試圖掙脫綁在身上的那些束縛帶。

    謝篤之對他笑了一下,「我的確是故意在你面前說這些事的,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激怒你,也可以當成勝者對敗者的炫耀。」

    白軟的目光似乎能將謝篤之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活活剮下來,凌遲至死。

    謝篤之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如他進來,站在白軟面前一樣神色平淡,平淡到仿佛剛剛居高臨下的嘲諷不過是某種錯覺。

    「但你肯定還會有不知道的事。」

    白軟逐漸冷靜,倏地笑了一下,「謝篤之,你走近一點,我就告訴你——我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你不會連靠近都不敢吧。」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謝篤之靠近,他就用牙齒咬上去,至少也要從對方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只有這樣,他心中的怨恨才能籍由那塊肉,同樣撕開一個宣洩口。

    他怎麼可能失敗?

    謝篤之依舊淡淡看著他,沒有上前,而是招來了獄警喝看守,問自己的探視還剩下多少時間。

    得到確切的答覆後,他對白軟用了大劑量的吐真劑——為了杜絕白軟有任何說謊的可能。

    哪怕他問白軟的並不是多重要的問題。

    白軟渾身上下都在「赫赫」地抖,眥目欲裂,眼中血絲遍布。

    好在他的反應縱然激烈,但並沒有影響到回答謝篤之問的問題。

    等吐真劑的藥效散乾淨,白軟渾身上下被冷汗浸濕,謝篤之仍是來時一絲不苟的模樣,連頭髮絲都沒有亂過半根。

    「我鄙視你,謝篤之。」白軟幾乎沒有了說話的力氣,眼前一片赤紅,腦海中只剩下「恨」這一本能。

    「這恰巧也是我打算對你說的,白軟。」謝篤之正面回應了這句話。

    他離開了用以探視的那件小屋,在門關上之前站在門外的陽光中回過頭。

    「……對了,多虧你那天的刺激,小乖才能意識到自己對我的喜歡。」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說罷,他不去管屋內突然瘋狂起來的咆哮聲和嘶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監獄。

    ——「白軟夢到了自己五歲到十九歲期間發生的所有事。」

    他撇了一眼謝思之,「老二時間觀念不是很好,但根據推測,他開始做夢的時間應該是十四歲左右。」

    謝思之描述得過於顛三倒四,並且添加了很多的個人議論和情感,他想要推測具體時間並不容易。

    「十三歲,是十三歲。」謝思之強調,「我記得那年我報了個手風琴班。」

    不過他的手風琴學了三天,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個私教的家裡。

    「反正我意識到的白軟已經在我們家了,我和他關係還行,經常被他纏著問小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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