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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39:09 作者: 振露
    他明顯在認真打算,語氣也陰惻惻的,「找個辦法把他弄到徐家的宴會上,再說他是半夜喝酒沒注意自己從甲板上往海底下跳的就行了。」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非洲?就算白家找到了白軟,他們也可以否認。

    為了保險起見,最好把白軟那個小崽子的喉嚨也弄啞,腿也敲斷一根——

    他這樣想,被身旁的謝慎之猛地用手肘搗了一下。

    「……小思,不要意氣用事。」

    謝慎之同樣憤怒,但和雙胞胎弟弟相比,他顯得更理智一點,勉強可以把怒火壓住。

    「白家下面有不少公司都不太乾淨,讓人去查他們的公司——還有白軟在娛樂圈那個工作室的運營情況,掌握證據後立刻起訴。」

    「等你找證據起訴,然後對方受理,開庭?那太慢了。」

    謝思之和他針鋒相對,「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而且你也不一定能讓人查到確鑿證據。」

    就算證據確鑿,以白家的勢力,到時候隨便推個頂罪羊出來再簡單不過,哪裡會有直接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來得快,來得精準?

    「但是不論如何,這都比你打算做的事正派。」

    「我只對正派的人才用正派的方法。」謝思之說。

    眼看兩個兒子就要因為意見不合吵起來,謝佇危揉了揉眉心,肅聲喝停。

    「你們弟弟還在,吵吵鬧鬧,像什麼樣。」

    李珩確實在聽,他就坐在謝篤之旁邊,只是從剛剛開始,就沒辦法再插/進話題。

    作為被害人,他的存在作用大概就是鼓舞士氣,持續給其他家人上激怒buff。

    他確實也不贊同謝思之剛剛提出來的處理方案。

    白軟卑鄙惡毒,做了很多壞事,品行低劣,所以才更應該交由法律處理。

    用魔法打敗魔法的話,不就是等於把自己也變成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了嗎?

    謝思之很好,沒有必要因為白軟這種人的存在,特地去踩路邊的污沼,讓自己也濺上泥點——哪怕身上穿了雨靴雨衣也不行。

    「我贊成大哥的提議。」謝篤之適時開口,「……不過,就像老二說的那樣,白家不會留下那麼大的把柄等我們去抓,我們要主動出手,必須得提前設置好圈套。」

    ——不過,至於是什麼樣的圈套,以何種方式呈現,他覺得條件可以放得更寬鬆些,不僅僅只限於商業。

    在法律的邊緣來回試探,本質上不算觸犯法律。

    「這件事不能各做各的。」謝夫人沉吟,緩緩開口,「你們幾個得一心。」

    謝先生點點頭,附和道:「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非常規手段,但不能偏激行事。」

    他說這句話,為的是告誡謝思之,以免二兒子真的劍走偏鋒。

    謝思之臉色不太好看,沒有應答。

    李珩悄悄伸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沖他擠眉毛,讓他寬宏大量,被他沒好氣地白眼了一眼。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說得好像綁架一個人很簡單似的,我想綁就綁啊?」

    謝思之擺手,「有空操心我,你們不如操心一下到底給小乖請幾個保鏢,從哪請,請了之後怎麼跟他們學校溝通。」

    「……?」李珩茫然、莫名。

    不是在討論該怎麼讓白軟受到制裁嗎,怎麼突然就跳到保鏢的話題了?

    他感覺自己被謝思之賣了,又有點不確定。

    「……說得也是。」謝夫人明顯意動,「我改天問問她們有沒有靠譜的安保公司。」

    她們,指謝夫人平時交往的好姐妹及富太太。

    「但是、但是,你們在讀書的時候也沒有請過保鏢吧?」

    李珩不太能想像身後有保鏢跟著上課的樣子,總感覺會很奇怪。

    他在學校里的風評本來就已經很不可描述很微妙了……!

    「那是因為我們沒被綁架過啊。」謝思之和顏悅色,伸手狠狠薅了一把他的腦袋。

    李珩捂著自己的頭髮,下意識往謝篤之那邊躲,一邊躲一邊瞪他。

    不過,這樣的謝思之才他熟悉的謝思之。

    具體怎麼對付白軟,他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感覺原理有點像那種龐氏騙局。

    但應該帶保鏢上學這件事,已經成了除他外所有人的共識。

    李珩嘗試爭取,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只是在白軟受到應有的懲罰之後,可以不用保鏢。

    但這段時間一定要有人跟著,保證安全。

    就連謝篤之都沒站在他這邊。

    非但如此,謝篤之還是行動力最強的那個,這場家庭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就已經和謝夫人討論起了各家安保公司的長處和不足。

    他決定今天晚上不給謝篤之發晚安了。

    謝夫人人是在他準備熄燈的時候來敲門的,手上端著牛奶。

    李珩從她手裡接過牛奶,還以為她之前就已經休息了。

    他今天睡得要比平時還要晚,因為就在剛剛,他還熟練地運用「我有一個朋友」,並無視了小顧同學發過來的表情包,簡單傾訴了一下自己單相思的煩惱。

    他不知道謝夫人確實早早就上了床,並且在上床休息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給白家去了一通電話,指名道姓讓白薇接,冷嘲加熱諷,泄恨泄了足足十幾分鐘。

    謝夫人只是想起自己白天看的那個眼神,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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