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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39:09 作者: 振露
「我知道哥哥內心非常堅韌。」白軟說,「只是,就算你不在意,那個冒泡貨呢?」
「你說,要是他過來找你的時候,看到了我留下的那些痕跡,他會怎麼想?」
「我們打個賭吧。」
他重新提起之前的話題,「我賭,他之後絕對會躲著你走的,你們的關係再也沒辦法回到之前那樣了。」
「就算你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不知道他對你也懷有欲/望。」
占有欲就是這樣一種容不下任何所謂污點存在的東西。
除了給對方一個教訓之外,這才是白軟冒險過來主要目的。
他要播種一片合適的土壤,在裡面埋下一粒種子,然後等待種子發芽,再來收穫自己的成果。
「——怎麼樣,小珩哥哥要不要和我……」賭?
話音未落,下一秒,門被從外面粗暴地踹開了。
謝篤之站在門口,面容凜冽,周身寒氣幾乎凝結成實質。
……李珩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OK,殺青
第92章
「沒想到你居然能這麼快就找過來。」
白軟抬眼, 動作也停下來,語氣透著一股生硬。
這次算他輸了。
但是下一次, 勝負就未必是現在這樣了。
他已經抓住了謝篤之的弱點和軟肋。
謝篤之沒有回答, 眸光沉沉,白軟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又把手腕上微松的袖扣重新系好,昂著頭, 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間, 和他擦肩而過。
這裡是白家旗下的酒店, 他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不需要徵得誰的同意。
「你甚至沒有報警。」在經過他面前時, 白軟停頓了一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是在害怕嗎?」
謝篤之猛地伸出手,但白軟就好像預料到他的動作那樣,迅速跑出一段距離, 躲開了。
他站在不遠處, 得意地看過來, 沖謝篤之做了個口型。
「你失態了。」
謝篤之確實失態了。
青年靜默地站在門口處,花了十分長的時間才平復好心中的擔憂和自責,走進門。
李珩很輕地喊了他一聲, 沒有再說話, 只是咬著下唇, 不太敢抬眸去看他,和他目光相對。
謝篤之解開他手腳上的束縛, 動作很輕, 除了在最開始時「嗯」了聲作為回應, 同樣一言不發。
李珩手腳都有些麻。
他很自覺地跟在謝篤之身後,跟著他走出酒店,上了車,在汽車引擎發動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裡自己曾經來過。
這裡是他第一次見到白軟的地方,高考結束後曾經班級聚餐的那家酒店。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和謝篤之說,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可每每想到開口,那些話就會另一股念頭所阻攔,在唇齒之間踟躇良久,又被他吞回肚子裡。
這太奇怪了。
他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對自己來說衝擊實在太大,還是因為白軟那些似真似假的話語,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他坐在謝篤之的車上,明明應該感到安心,可就像是安心過了頭那樣,疲憊一股又一股地湧上來。
謝篤之眉目依然凝有霜色。
他想開口,打破車內的這股靜寂,又好像突然之間喪失了什麼勇氣似的。
先從這股沉默的氣氛中解讀出其他情緒的是謝篤之。
青年在心中發出一聲很淺淡地嘆息,把那些在胸腔翻湧的複雜情緒強壓下去,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時的語氣,還有神態。
他把駕駛模式切換成了自動檔,思忖著開口:「你的舍友沒有性命之危,他被發現得很及時,手術也很成功。」
人是衛卓偉發現的,送醫及時,加上S大教學樓只有七層,外面也種著那種低矮灌木的綠化帶,而非堅硬的水泥地,林墨才沒有算真正在鬼門關面前走過一遭。
只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病床上度過了——身上的傷痊癒之後,等待他的還有漫長的復健。
謝篤之所能做的,也就是給他安排最好的病房,讓最專業的醫護人員照顧對方。
但這並不是因為愧疚,他確實因為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但那種愧疚和自責的情緒是針對李珩,以及謝家其他人的。
因為說到底,這是他的疏忽,甚至是錯誤。
「……那太好了。」李珩嗡了嘴唇。
聽到林墨沒有生命危險的那一刻,他眼眶有點燙,好像沉甸甸壓在胸口的大石突然被移開,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只是他現在似乎沒有力氣表現出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了。
「他可能會休學,等徹底康復之後以新生的身份再讀大一。」
謝篤之想了想,「學校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一切還是要以本人的意願為主,輔導員聯繫了林墨的家人,家人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那我之後可以去看他嗎?」
李珩有點擔心,想又不太敢去探望對方。
他害怕白軟在那通電話里說了什麼,不想林墨誤會自己。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在這件事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要是他能在發現的第一時間,把事情處理得夠好,或者再坦誠一點,可能林墨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