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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39:09 作者: 振露
白軟等不及了,他決定等會見面先送自己的第二份禮物給他。
——如果包場的話,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訂餐的時候,白軟其實考慮過這點,權衡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會有其他客人打擾,意味著他可以更肆無忌憚,可同時也會失去很多樂趣。
他邀請的人實際上並不了解他,可是他了解對方。
白軟清楚,在場要是還有其他客人,這裡還算公眾場合,他親愛的表哥就會有所顧慮,下意識多出幾分忍耐。
白軟也喜歡對方忍耐,擔心給其他人帶來困擾的樣子。
等待的時間裡,他臉上掛著很得體的笑,問服務員要了紙筆,開始在乾淨的紙面上去畫速寫。
白軟沒有學過速寫,但得益於看見的那些,或者說另一個他曾經學過的哪些,他在運筆時依然顯得熟練,半點都不像所謂的初學者。
他神色溫柔,甚至透著幾分專注和深情地畫了一張小像,並把那張紙片嵌進自己帶來的花里。
再過一段時間,把小尾巴徹底解決,白軟打算去學畫畫。
儘管他不喜歡畫畫。
直到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在他面前坐下,白軟才從那種相當輕浮的愉悅中回過神,表情瞬間被厭惡和不喜取代。
他喜悅的泡泡被戳破了。
「小珩哥哥呢?」
白軟連謝篤之的名字都懶得宣之於口,「是不是在你的車裡?」
「你認為,我會讓他過來?」謝篤之平靜地反問,還算是客氣地同他打招呼。
「白軟,好久不見。」
回答他的是一聲冷嗤。
白軟半點都不想見到謝篤之,縱使他在此之前以讓對方一無所有為目標,可現在的謝篤之對他而言,只是再單純不過的阻礙。
沒有誰會喜歡阻礙,白軟自然也不例外。
假如謝篤之不出現他面前,不干擾他的計劃,他還能當做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
然而謝篤之代替他真正想見的人過來了。
於是先前被他有意忽略的偏差就變得難以忍受起來,讓人如鯁在喉,產生一種立刻把「失誤」糾正的衝動。
要不是眼前這個礙事的人,他才應該是「謝篤之」。
白軟這樣想。
儘管謝篤之本來就叫這個名字,甚至連姓氏都和謝家一樣。而在他看見,更確切一點說,是在夢中體驗過的那段經歷了,他是後來才想辦法,央著謝夫人給自己改的名。
慎思,然後到篤行,比起「謝軟」,當然是「篤之」這個名字更加貼切,聽上去更像一家人。
他過去討厭謝篤之,現在更加厭惡謝篤之,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好像很意外來的是我。」
謝篤之無視了他的反應,語氣依舊平淡,聽不出任何歉意,「抱歉,讓你失策了。」
「你原本打算做什麼?」他看向白軟,還有被對方放在旁邊座位的那些禮物,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謝篤之沒想到會看到花,以及其他明顯李珩喜歡的東西。
這有點不太合理。
白軟就算之前僱人調查,應該也沒辦法查到這種地步才對。
謝篤之當時查到的資料里就不包含這些。
不管喜歡什麼樣的花,還是更經常聽的音樂類型……這些都是他和其他人在相處中慢慢發現的。
對方不是那種會對喜歡的東西會有非常明顯表示的人。
難道,這些也是舍友告訴白軟的嗎?
謝篤之認為,以林墨的觀察力,應該做不到那麼細微才對。
青年不動聲色,默默在心中記住了這點矛盾,繼續用言語試探坐著對面的人,「我猜,你原本應該打算和他說有關林墨的過往,告訴他林墨有多麼可憐——」
「而你現在,對林墨又如何重要,甚至重要到能輕易掌控他的生死。」
「是或者不是,和你什麼關係?」
白軟嗤笑著反問他,「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
「我的目標並不是你,暫時對你也沒有任何興趣,不打算玩那種讓你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無聊戲碼。」
他乾脆把話攤開來,讓謝篤之不要過與自作多情。
這件事本來就和謝篤之沒有任何關係。
「通過小珩哥哥的舍友,再影響小珩哥哥,然後對你做什麼——你應該是這樣想的吧,很遺憾,你顯然還不配成為我的最終目標。」
他這樣說,懶得再進行任何的掩飾或者偽裝,拿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很乾脆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家餐廳。
再待下去,他可能會忍不住想要動手撕掉謝篤之的臉,或者想辦法在對方臉上烙上冒牌貨這幾個字。
這一舉動無異於打草驚蛇,太過貿然。
白軟可不想自己什麼還沒做,甚至還沒有接近李珩,就因為其他無足輕重的事暴露所謂的真面目。
他還是想更循序漸進一點的。
「是嗎?我還以為是你害怕了。」謝篤之沒有阻攔他,「畢竟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你就從來也沒有一次成功對付我過,更何況現在。」
「我身後有整個謝家可以作為後盾,但是白家——」
說到這裡,謝篤之停頓了一下,「你和白薇女士,好像只是彼此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她想必不會因為袒護你,就選擇和我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