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咎由自取

  為了讓老菸頭上當，我索性答應了他，「老菸頭，你說的沒錯，我們也是為了長生而來。我可以讓你長生不老，但你要帶我們離開祁連山！」

  「好。」老菸頭重重點頭，說：「這長生神物，我惦記了半輩子，如今總算要實現了！」

  老菸頭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是我沒在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看他已經上當，又道：「老菸頭，實不相瞞，我已經找遍了整座鬼洞遺址，然後還是沒有發現你說的長生神物。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什麼是長生神物？」

  老菸頭陰沉沉的笑了笑，用手指著石屋，終於說出了真相：「我其實之前也不知道什麼長生神物，只是有一次送人來祁連山，跟著他們迷路之後，最後被騎野駱駝的白髮老頭給救了。當時我其實沒有昏迷，暗中留了一個心眼，默默記住了路線。」

  「我聽過白髮老頭的傳聞，知道他是祁連山的守山人。他不是神仙，也不是漢人，應該是長生的外國人。祁連山能夠讓人長生的地方，正是鬼洞。所以第二次我便去找白髮老頭，有意思的是，這白髮老頭竟然也好酒。」

  「我把他灌醉以後，總算打聽到了長生的秘密。原來這白髮老頭只是僱傭兵的法師，他們當時也知道了鬼洞的長生秘密，所以一直在暗中尋找。可足足找了幾十年，還是沒有任何發現。直到有一次，他無意中發現了受傷的野駱駝。將其救下之後，野駱駝為了報恩，把他帶到了鬼洞遺址。」

  「他告訴我，說他在鬼洞三樓的石屋裡發現了長生石雕。那長生石雕中長出了長生果，他服下之後，便長生不死。這個秘密我一直記在心裡，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無法進入鬼洞，所以便留在吉達村當導遊，就是為了跟蹤你們，然後找到長生果。現在一切都快實現了，我以後也會長生不死，哈哈哈……」

  說到最後，老菸頭無法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得意大笑。然而他不知道，那長生石雕里，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孔洞。

  或許天神的確給鬼族部落留下了長生果，這才是鬼族部落長壽的真正原因。而現在那石雕里什麼也沒有，可能是因為白髮老頭摧毀了長生果。

  老菸頭替我解開了白髮老頭長生的秘密，我心裡還有疑惑未解開。我直視著老菸頭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老菸頭，是不是你殺了白髮老頭？又是不是你搶走了野駱駝？」

  「呵呵……」老菸頭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小伙子，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我又何必等到現在？我開始還以為是你們殺了白髮老頭，現在看來，應該是另有其人！」

  我看老菸頭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排除老菸頭以後，現在只剩下一種可能性，那很可能是降頭師洪泰殺了白髮老頭。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梅老二的血海深仇我一直記在心裡！只要他敢露面，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就算他是活死人，我也要讓他再死一次！

  就在我愣住之時，老菸頭已經走到了我身旁，看到我沒有動作，連忙推開了石屋的石門，一步沖了進去。

  我沒有進去，而是等著阿蠻上來。阿蠻上來後，連忙向我解釋：「魚兒哥哥，都怪我太大意，這才讓老菸頭給溜了進來。」

  「阿蠻，沒事兒！我巴不得他來，要是他不來的話，我心中的疑惑還沒辦法解開。」我笑著安慰阿蠻，心裡也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我讓阿飛守在通道外面，老菸頭能夠溜進來，肯定用什麼辦法騙過了單純的阿飛。但老菸頭並沒有威脅，所以我也不擔心。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鬼洞遺址，而小令旗在我手上，沒有人知道。我還得給馮教授一個交代，讓她親眼目睹鬼洞遺址後，我便可以送他們回家，然後再度返回來，打開不周山的結界！

  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石屋內突然傳來了老菸頭的咆哮聲，「為什麼會這樣？不可能！白髮老頭不會騙我，可長生果去哪兒了？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刻。不，我一定不會失敗，肯定是他們搶走了長生果？」

  話音一落，老菸頭忽然從石屋裡沖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直接對準了我和阿蠻，雙眼赤紅，惡狠狠的說道：「是不是你搶走了長生果？快拿出來，否則我會殺了你！」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說：「老菸頭，你其實很可憐。我實話告訴你，並沒有什麼長生果，除了長生雕像，什麼都沒有。長生不老是何等機緣？你一個狡詐陰險的凡人，又如何能擁有長生的資格？你醒醒吧！」

  最後四個字，我幾乎是嘶吼出口。然而老菸頭已經被鬼迷心竅，怒道：「你休想騙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你就是想獨吞長生果。你不交出來，那我就只好殺了你！」

  老菸頭完全喪失了理智，說完便握著小刀朝我刺了過來。我拉著阿蠻往側面移了一步，老菸頭用力過猛剎不住腳，在慣性和憤怒的雙重作用下，直接衝出了護欄，當即從三樓的高度摔了下去。

  下面是一堆亂石，只聽見砰的一聲響，隨即是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我低頭往下一看，只見老菸頭的腦袋摔在了石頭上，鮮血流了一地，身體劇烈抽搐。幾秒鐘過後，徹底斷了生機！

  「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對於老菸頭的死，我沒有任何的愧疚。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老菸頭的事情告一段落，阿蠻這時問我：「魚兒哥哥，有沒有找到不周山的線索？」

  「嗯。」我點點頭，把純金小令旗拿了出來，小聲道：「阿蠻，這便是能打開不周山結界的鑰匙。石屋裡面是石雕，石雕內有一個孔洞，只要把小令旗插進去，我們就能進入真正的不周山！我現在把鑰匙交給你，誰也不能告訴他們。」

  「嗯。」阿蠻嗯了一聲，小心翼翼收好小令旗。跟著，我們才打算出去找馮教授他們，得先完成考古隊的任務，我們才有時間打開不周山的結界。

  然而就在我們下到一樓時，那匹野駱駝突然沖了進來，像是受驚了一樣，狀態看著極其狂躁。嘴唇外翻，口中發出「哼哧哼哧」的叫聲！

  「小白，你怎麼進來了？別害怕，我不會讓人傷害你！」阿蠻見狀，像安撫人一樣安撫野駱駝。

  野駱駝頭抬的很高，甚至連駱駝掌也抬了起來，不知道想表達什麼？阿蠻有些急了，怎奈野駱駝又不會說話。

  「阿蠻，你別擔心，小白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輕輕拍了一下阿蠻的肩膀，阿蠻回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嘟了嘟嘴，說：「魚兒哥哥，小白很聽話，怎麼會突然變的這麼暴躁？你又讓阿飛守著小白，會不會是小白出什麼事了？」

  阿蠻這麼一說，我也擔心了起來。老菸頭能夠闖進來，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騙過了阿飛的眼線，或者說傷害了阿飛。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野駱駝和阿飛沒什麼交情。而且阿飛如果真的出了事，它應該很早就跑進來找我們，而不是現在才出現。

  這野駱駝有靈性，它突然出現，難道是想提醒我們外面發生了事情？

  我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阿蠻突然說道：「魚兒哥哥，你看小白的眼睛，它好像很害怕。」

  我把注意力放在野駱駝的眼睛上，可能我天生沒辦法和動物溝通，實在是看不出這野駱駝在表達害怕的情緒。

  阿蠻見我沒說話，又道：「魚兒哥哥，小白一定是害怕，我能感受出來。」

  「阿蠻，這是你的直覺嗎？」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嗯。」阿蠻點點頭，眼神堅定。對於女人的直覺，我向來不會參與討論，更不會否定，不然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我對阿蠻笑了笑沒說話，用沉默來代替回答。阿蠻輕輕撫摸著野駱駝的毛髮，嘗試和它溝通，「小白，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想要傷害你？」

  我不知道野駱駝是不是聽懂了阿蠻的話，但反應很強烈，劇烈擺動腦袋，嘴唇咀嚼外翻，泛出了不少的白沫子，口中再度發出「哼哧哼哧」的叫聲。

  我怕它不小心誤傷阿蠻，連忙拉著阿蠻往後退。這女人的愛心要是一泛濫，那就是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魚兒哥哥，小白很害怕，我要保護它。」阿蠻一臉無辜的對我說道。

  我聞言欲哭無淚，只得放開她的手，阿蠻又上前去和野駱駝溝通。可還是沒有什麼效果，反倒是野駱駝愈發暴躁。

  我這時也看出了不對勁，野駱駝的反應如此反常，難道真的想提醒我們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看不出它眼中的害怕，但這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傷害野駱駝的人。只有傷害過它的人，它才會如此害怕。

  想到這一點，我試探性對野駱駝說道：「小白，你是不是看到了先前傷害你的人？」

  野駱駝很有靈性，聽到我的話後，竟然點了一下頭！我看到野駱駝的反應，頓時暗道不好。傷害野駱駝的人應該是降頭師洪泰，莫非是洪泰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