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西行苗疆

  這一次我們在九龍村呆了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時間，裘老爺子為了準備在黔城成立龍組分部的事情，提前回了京城。他走後，便剩下我和趙十一。

  這傢伙不會做飯，我這個病人還得照顧他。他這人閒不住，一沒事就到處轉悠。而我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臨走前的頭一天晚上，我終於和他提起了正事。

  「賤十一，他們都讓我小心你，說你接近我有目的。可我不相信，我覺得你是個好人。雖然表面不正經，可我看得出來，你心地善良！」

  趙十一聽到我的話，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小爺我接近你有啥目的？要姿色沒姿色？要錢沒錢，倒是有一屁股仇人追殺！你倒是說的沒錯，小爺我除了長的帥之外，心地還善良。小爺我這一生沒幹啥壞事，只有一次師父蹲茅坑時，我往裡面扔了一個炮仗。還有一次順走了天橋瘸腿乞丐的乞討錢，可這傢伙，爬起來追了小爺我五條街。要不是小爺我拼命逃進了女澡堂，差點就被那瘸腿乞丐給揍了！」

  我聞言無奈的笑了笑，開著玩笑道：「賤十一，你怕是早就想進女澡堂了吧？」

  「哼！」誰知趙十一哼了一聲，不認可的辯解道：「小爺我是正人君子，非禮勿視。就算逃進了女澡堂，小爺我也沒多看，就隨便瞄了幾眼！」

  「哈哈！」我無奈笑道：「不是你不想看，肯定是被轟出來的！」

  「咳咳！」趙十一假裝咳嗽了一聲，難得正經下來，說：「小爺我帶你去棺材山，的確有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我爹娘是誰？小爺我打小調皮，我師父老是罵我是龜兒子。小爺我那會兒單純，以為真是烏龜生的。一看到烏龜，就叫爹娘。後來我發現我師父他那混蛋才是龜兒子，連自己的徒弟也要坑！」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笑出了聲，暗想賤十一他師父也是個不正經的人。

  「那你師父沒告訴你的真實身份？」我又問道。

  「沒有！」趙十一搖搖頭，說：「自打小爺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這老傢伙便消失了，說他要去九幽地獄找朋友去了。臨行前還給我算了一卦，讓我來天橋等你！說你才能改變小爺我的命運，讓小爺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可他娘的，自從小爺我認識你以來，你他娘的就沒幫過小爺我，反倒是給小爺我惹了不少麻煩。小爺我就知道那老傢伙不靠譜，一個勁兒的坑徒弟。」

  趙十一的解釋倒也合理，據我對他的了解，生活倒是很簡單。唯一能讓他上心的，可能就是他的身世問題。這傢伙出現在棺材山，我也在想是不是去棺材山的修道之人留下來的後人！

  我頓了一下，安慰道：「賤十一，正所謂長兄如父，我比你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趙十一後知後覺發現我占他便宜，賤兮兮的說道：「你看起來的確比我老，小爺我有責任以後照顧好嫂子。畢竟，好吃不過餃子……」

  「滾蛋！」我知道他後面半句話的意思，笑著罵了他一句，然後才言歸正傳道：「賤十一，這次我要去一趟苗疆找五毒教，我需要帥氣英俊的你相助，如何？」

  我一排他馬屁，這傢伙立馬瀟灑的摸了一下他那頭燒焦的短髮，嘆氣道：「唉，長的帥果然也是一種麻煩。不過，小爺我喜歡……」

  說完這傢伙又賤兮兮的笑了起來，我又問他：「賤十一，你到底能不能對付那游仁鳳？」

  「呵……」趙十一輕笑了一聲，道：「小小宗師境界中期的賊道人，小爺我放個屁都能把他臭死！實在不行，小爺我再吐他一口濃痰，噁心死他！」

  「額……」我聽到這個答案，頓時一陣無語。這傢伙就沒有正經的時候，但從他們先前的交手來看，可以說游仁鳳完全占據了下風。

  而且我看得出來，這賤十一根本沒使用全力，也不知道他的道行到底進入了啥樣的境界？

  但游仁鳳修煉的是馭鬼術，能夠吸收橫死之人的冤魂提升修為。冤死的人越多，他的道行越高。如果任由他發展下去，到時候誰還能阻止他？

  這次裘老爺子回去準備成立龍組分部的事情，也是怕第二個九龍村的慘劇出現。而我這麼問趙十一，也是有自己的算盤。我不能任由他繼續變強，必須的儘快解決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起床去祭拜了師父一家三口還有我的家人。原本熱鬧的村子，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現在是龍組的人，身邊又有趙十一這尊大神，也不怕他們會暗中出手。回到黔城後，我先去找了無心和程天師，告訴他們要去苗疆一趟。

  這兩人也是無處可去，願意和我一同去苗疆。我讓程天師去準備了不少傢伙事，還讓他暗中聯繫趙正雄，讓他保護好趙玉兒等我們回來。

  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們一行四人才踏上了去苗疆的征途。

  苗三姑沒有告訴過我五毒教的具體位置，只是提過在苗疆腹地深處。那裡也屬於十萬大山的範疇，這一趟肯定不輕鬆。

  但我從苗三姑的口音能聽出來，她的漢語更像是川黔一帶的口音，而五毒教又挨著九洞十寨的苗人。黔城苗人最多的地方，莫過於雷公山一帶，所以我們這次的路程是從雷公山出發。

  雷公山離千戶苗寨不遠，我們先去千戶苗寨，後轉車去了雷公山。這一帶幾乎百分之八十是苗人，只不過是已經漢化的熟苗。他們和漢人通婚來往，如果不是穿上苗服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是苗人，而且他們大部分連苗語也不會講。

  九洞十寨的苗人不一樣，他們從來不與漢人來往，居住在十萬大山深處，是還未漢化的生苗。當年李初九和他們苗人聖女通婚，最後苗人前來相助，也是歷史上唯一一次離開苗疆！要知道，苗人雖然好客，也重情重義，但從來不願意接受漢人統治，而李初九也是第一個率領他們的漢人。

  可想而知，當年的李初九有多麼厲害。

  雷公山一帶幾乎都已經開發成了旅遊景區，我們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旅遊旺季，所到之處，可以說異常的熱鬧。我們自己沒有車，只能轉車前往雷公山，這樣一來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加上路上耽擱，我們是晚上才到了雷公山。程天師這傢伙雖然沒啥本事，可卻是一部行走的百科全書。他告訴我們，想要進入真正的苗疆腹地，只能從雷公山往西南方向走。

  這一帶氣候濕潤，早些年林子裡有不少的毒物野獸。但人類好吃，也喜歡新奇之物，很快便把林子裡的毒蟲野獸給抓光了。

  後來為了杜絕販賣野生動物，這才成立了保護區。我們剛進山便遇到了保護處的人，看到我們奇怪四人組合，而且身上有背著一個大背包，二話不說便把我們扣留在了山上的保護站里。

  好說歹說也沒用，還說他們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要把我們抓起來判刑。無奈之下，我只得把龍組的令牌拿了出來。

  年輕的幾個工作人員並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啥，但這保護站的老護林員一看到我手上的令牌，立馬給上頭打了電話。

  這電話一打便打到了上頭，等收到回信時，已經是後半夜兩三點鐘了。老護林員立馬讓人放了我，還給我們做了一大桌當地的特色菜賠禮。

  我心裡也是暗喜，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好使！

  他們這一帶喝的是米酒，酒過三巡後，我才問老護林員，「老大叔，你為何認得龍組令牌？」

  老護林員喝了口酒，眯著眼睛道：「我年輕時便在這雷公山干護林員的工作，有一次也遇到了龍組的人。他們當時去調查雷公嘴的靈異事件，那會兒因為偷盜打獵的現象很瘋狂。我們當地的人不認識他們的身份，便把他們扣留了。後頭上面來人，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了龍組的背景。要不是你拿出令牌，可能我們已經把你交給派出所了。哈哈，不過，不打不相識嘛！」

  「老大叔說的對，不打不相識！」我點頭稱是，然後趁機打聽苗疆的事情，我問：「老大叔，你是當地人，那你聽說過苗疆的九洞十寨嗎？」

  「略知一二！」老護林員點頭道：「九洞十寨的事情，恐怕知道的人不多了，或許只有當地八九十歲以上的老人才知道。我也是聽我阿爹提過，說過了雷公嘴懸崖後，便是真正的苗疆腹地。九洞十寨的人便活躍在那一帶，但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程天師聽的好奇，追問道：「老兄弟，那你們當地人沒去過九洞十寨嗎？」

  老護林員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當地人沒去過，而是不敢去！雷公嘴懸崖又叫作鬼門關，早些年生有不少大膽的人去過，可去了之後沒有一人能活著回來！久而久之，雷公嘴便成了我們當地人心中的禁地，再也沒有人敢去雷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