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活人殉葬

  我在九龍村學道的那幾年，苗三姑沒少給我吃草藥。可以說一般的毒對我根本起不了作用，但這瘴氣不一樣，它是通過呼吸進入人的體內。

  而我之所以最後出現反應，也是因為我體質比他們好的原因。怪不得我剛才叫不醒他們，一方面他們中了瘴氣毒，失去了意識。另一方面又有唱鬼戲的小鬼勾他們的魂，很明顯是想把他們引到前面的沼澤地當中。

  要是我猜的沒錯，剛才那些在台下看鬼戲的人，應該就是死在了沼澤地中。

  中了瘴氣毒沒有特別好的方法，只能先把他們帶出來。想到這一點，我趕緊脫下衣服，用地上的積水打濕捂住口鼻，開始去救人。

  我只能先救我身邊的人，兩邊肩膀各自扛著一個人，連續跑了好幾趟才把他們救了出來。這些人獲救後，全都躺在地上，身體軟的站不起來，連意識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像是喝醉的人一樣。

  我清點了一下人數，加上我總共是十一個人，還有三個人不見了，難道是沉入了沼澤地？

  我再一看，主要的人都在，可趙十一卻不見了！這趙十一不會也出事了吧？

  我一想急了，大聲喊道：「賤十一，你在哪兒？快回答我！」

  「小魚兒，我在這兒！」我話音剛落，趙十一的聲音便在我身後出現了。我一回頭，趙十一正快速朝我跑過來，「特麼的，昨天吃那番茄炒土豆壞了肚子，剛才方便去了。咦，這些人怎麼了？喝醉了？」

  趙十一這時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人，完全沒注意我此時看他的神情，「這傢伙不對勁？剛才我明明看到他也走向了戲台，可怎麼莫名其妙繞到了我身後？」

  我心裡懷疑他，但沒有說出來，回了他一句：「他們中了瘴氣毒，恐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清醒過來！不過他們中毒不深，應該沒有大礙。」

  「那就好！」趙十一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用手捂著嘴說道：「這地方通風效果好，讓他們休息一下吧。我也困了，先睡一覺再說！」

  趙十一說完便靠著他的背包睡著了，我以為他是裝睡，可兩三分鐘後，這傢伙竟然打起了呼嚕聲。

  「這他娘的到底是啥人？說睡就睡！」我罵了一句，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只能留下來給他們守夜。瘴氣遲遲不散，我不敢貿然去找另外兩個消失的人，只能等天亮了再說。

  這一宿我也沒閒著，盤膝打坐，調息體內的真氣。我兩年前便已經進入了天師境界，體內真氣早已蓄滿了下丹田，可遲遲沒有突破的徵兆，始終沒辦法打通中丹田！

  師父告訴我說我是遇到了瓶頸，如果沒有機緣突破的話，會像他一樣，一輩子也會停留在天師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剛照到山谷，瘴氣便開始上升消失。半個小時候，瘴氣消失了大半，隱約能看清楚前面的情況。

  山谷正中間的地方，果然是一片很大的沼澤地，瘴氣正是從沼澤地中冒出來的。因為山谷多霧氣，剛好瘴氣隱藏在白霧中，所以很難發現。

  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他們全被沼澤地吞噬了。而在沼澤地的另一頭，則是用頭顱擺放了三堆低矮的山丘。這些頭顱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很明顯是想警告外人，不能闖入山谷中，否則下場和他們一樣。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後，程天師他們全都清醒了，只不過醒來頭疼欲裂，有些體質差的，甚至出現了流鼻血的跡象。

  程天師敲著腦袋問我：「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瘴氣之事告訴了他們，程天師聽完一陣感慨，道：「多虧了師父神術通天，不然我等早已命喪黃泉！還沒到棺材山便遭遇不測，可想而知棺材山何等兇險！不過，就算困難重重，只要有我師父在，蜀道也可攀登！」

  我見程天師的馬屁越拍越離譜，連忙瞪了他一眼，程天師這才作罷。趙家一晚上失去了兩個人，趙伯的臉色很沉重，問我接下來如何打算？

  我說：「這沼澤地的瘴氣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肯定有人把動物和人的屍體扔進了沼澤地。這地方氣候潮濕陰冷，屍體腐爛便會產生瘴氣。加上有小鬼唱鬼戲勾魂，中了瘴氣的人根本無法抵抗，一旦被他們引入沼澤地，那就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好在白天瘴氣毒很弱，我們趁這個功夫繼續趕路吧。」

  我又教他們一個辦法，讓他們用衣服打濕捂住口鼻過沼澤地。經歷了昨晚上的事情後，再也沒有人半路上要提出來休息。

  一路上我們沒有耽擱，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才走出山谷。剛走出山谷，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一處巨大的天坑，面積足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

  這天坑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隕石砸出來的一樣，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凹陷的地方單獨成林，植被依舊茂盛。

  趙十一看到這個天坑，好像回憶起了啥，激動的說道：「這地方我有印象，我記得師父就是帶著我從這個地方離開的！看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繼續往前走，應該就能找到棺材山！」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立馬打起了精神，也沒人要休息，主動要求繼續趕路。進入天坑中的森林後，我發現這林子裡有一條小路，直通天坑對面！

  程天師見狀，道：「師父，看來有人比我們先到了這個地方，會不會是胖瘦頭陀？」

  「應該不是！」我搖頭道：「這條道踩的很平，一看就知道平時經常有人走動，並不是一天兩天踩出來的。總之，大家小心點，千萬不能大意！」

  走了約莫半個鐘頭後，我們總算走出了森林，眼前的山壁下方則是出現了一條通道。這通道是天然形成的，頂端還掛著一個巨大的牛頭骨！

  這次我讓他們跟在身後，我和趙十一在前面帶路。穿過通道後，眼前竟然又出現了一片大森林。只不過，這森林裡的樹長的很奇特，又粗又壯，根系極其發達！不少樹根從土壤里裸露而出，樹枝上更是垂下了不少的根莖，這些根莖又鑽進了土壤里，看著像是生長在沿海地區的大榕樹。

  但這些樹的樹枝又比大榕樹粗壯，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樹。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怪樹竟然曾圓形分布。

  我們順著樹林往深處走，還沒走到正中心的位置，突然發現樹上出現竟然出現了不少樹屋！這些樹屋全是用木頭搭建在樹上，樹屋上還蓋著干茅草，一看就知道有人居住。

  大家正好奇的打量這些樹上的樹屋，前方密集的林子裡忽然傳來「咿咿呀呀」的吼聲，同時還夾雜著沉悶的牛角吹號聲。

  程天師聽到這牛角號聲，嘀咕道：「這牛角號聲一般只會出現在祭祀的地方，難不成此處有人在舉行祭祀活動？」

  「瞎猜有啥用，咱上去看看先！」趙十一懟了他一句，帶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我們剛走到樹屋下方，這才看到這林子正中央竟然是一塊空曠的平地。只是周圍被一群大樹包圍著，只有走進才能發現這裡面的乾坤。

  只見中間有一顆蒼天怪樹，起碼得十來個人聯手才能報完。地上裸露出來的樹根，比我的大腿還要粗。樹枝上垂下來的根莖，也差不多有我手臂粗細，根莖的另一頭鑽進了土壤里。

  看這怪樹的規模，起碼得好幾百年才能長這麼大。怪樹頂端已經開始枯萎了，看樣子好像是被雷劈過。而怪樹樹幹上的樹皮也在乾枯脫落，就連葉子也枯黃了不少。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怪樹即將油盡燈枯！

  而在怪樹的下方，還用牛頭骨擺了一個祭壇。祭壇上還放著一個剛剛斬下來的牛頭，鮮血順著祭壇流進地上的土壤中。

  離祭壇不遠處，還跪著十來個奇怪的人！之所以說他們奇怪，是因為他們的穿著打扮很奇怪。渾身塗滿了迷彩，穿著牛皮縫製的短裙遮羞，男子大多數赤裸著上身，而女子則同樣用牛皮縫製的衣物遮擋。他們臉上畫著滿臉的迷彩，看起來就像是電視裡的原始人一樣！

  為首的是一個老人，全身穿著牛皮縫製的外衣，頭上還戴著用兩個牛角做的頭冠。只見他們全都匍匐在地上，好像在祭拜怪樹，樣子看起來十分虔誠，這為首的人嘴裡「咿咿呀呀」的喊著，似乎在念祭文！

  我們聽不懂他的語言，等這為首的人念完祭文後，他身後的人接著吹響了牛角號聲。號聲一響，其他人開始用雙掌拍地，嘴裡也是「咿咿呀呀」的喊著，很有節奏！

  在場的所有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的正好奇時，祭拜隊伍後方忽然出現了四個人，他們有著同樣的裝束打扮，用木架抬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那十六七歲的少女被綁在木架上，好像很害怕，眼神里全是驚恐，身體也是顫抖不停。但她的嘴巴被堵上了，發不出聲音來，一邊搖頭一邊流淚，好像再求他們放過她！

  我看的於心不忍，同時心裡也納悶，這些人到底想幹啥？

  而在我疑惑之時，程天師突然用手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道：「這好像是樹妖族！要是老夫看的沒錯，他們好像正在舉行活人殉葬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