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用途（二）

  接下來的三天，李一凡和韓爍基本上都是在車上度過的，兩人的車就影藏在福利院的必經之路上，可這三天福利院依舊如往常一般的太平，如果不是這邊信號差，韓爍真的恨不得在這直接按個監控攝像頭來監視過往的車輛。

  兩人在昨天晚上再次用老辦法潛入到福利院裡溜達了一圈，這次卻連半夜出來巡視的老師都沒見找一個，跟別說再探聽到什麼線索了，可除了那三間上鎖的小房間外，再沒發現任何的問題，不過每個教室里的孩子們在晚上睡的依舊過於老實。

  「又折騰了一晚上，還真是一無所獲呀，就再沒見那兩個男孩出來過。」韓爍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樹葉後的福利院，雖然只能從那茂密樹葉中看到福利院的部分的地方，但關鍵的樓梯出口倒是看的清楚。

  「不是你說的，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嘛。」李一凡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今天早上開始總是莫名的心慌，這會他勁量讓自己的狀態放鬆，做好隨時可能看到什麼的準備。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也不能就這麼幹耗著，老大那邊可打電話催我，讓我和你早點回去。」韓爍和李一凡說著話，眼睛繼續盯著望遠鏡另一頭的畫面，這會樓下的三個班級正好有小朋友出來做課間活動。

  「蔣冬他……你和他說我們這邊的情況沒？」李一凡本來想問問蔣冬他怎麼樣，但是話說了一半又說不出口了，要說趙欣兒一天不醒他和蔣冬之間的這個結就難解開。

  「大概說了下吧，我怕說的太多，老大一插手A市這邊的事，那不就一定會驚動沈嘉怡嘛，那到時候這案子還有我們什麼事，有些……事情我想要自己弄明白。

  以沈家和韓家的關係，我怕萬一查出什麼，沈嘉怡她爹會以商人的立場來干預這個案件的判定，畢竟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這案子歸根結底也是他們特殊案件組的，不夠，我們要是收集到足夠的證據那立場就不一樣了。」韓爍眼神飄忽了一下，遲疑了會說著。

  「難道你這個韓家人，會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公證的看待這些事情？」李一凡依舊半閉著眼睛，隨口問著坐在前排的韓爍，對於他們這些豪門利益和爭鬥，他這個普通人也管不了，他只想早點找出科研基地真正窩點，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法律處罰，同時找到白苒，他想也許現在只有白苒能夠幫助趙欣兒醒過來了。

  韓爍留給李一凡一個「呵呵~」就繼續目不轉睛的開始看著福利院的情況。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樣在車裡呆到了十一點半，福利院那頭也開始一天的午飯時間，只見五六個穿著圍裙的十幾歲模樣的男孩，他們手裡各搬著不同的東西從廚房的方向走了出來，這些孩子多數身體或者是面部都帶有殘缺。

  「看這些孩子突然讓我想到我上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學校里還管早點，我們每個班都有早餐值日生，那會最開心的就是被選上早餐值日生去食堂提飯了，這樣就不用做早操，而且還能最早吃上早點，要知道小學的早點，有幾樣是被同學們最鍾愛的，那會吃飯也有技巧，第一碗盛少，第二碗盛滿，只有這樣才能吃的頂飽。」

  韓爍看著那些提著盛飯桶的男孩們，想到了自己上學的時候，說完就把望遠鏡放了下來，揉了揉眼睛，轉頭又把望遠鏡遞給了李一凡，你要不要繼續盯著，我這眼睛都快看酸了，得換換。

  「人孩子們準備吃午飯，你也要一直盯著看啊。」李一凡嘴上這麼說著，但手上還是接過韓爍遞過來的望遠鏡，放在面前的支架上。「廚房那邊我們一直沒有去查看過，也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只是看大小和布局就把它排除了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今天晚上再潛入進去轉轉？」

  「那廚房，誰都能進去，能有什麼，你要想看這會他們門開著，你直接用望遠鏡看就可以了，過一會他們還會有孩子出來曬衣服的，門開著，你也拿望遠鏡往裡面好好看看，沒啥特別的。」韓爍滴完眼藥水，拿起旁邊的麵包啃了起來。

  「你這樣一說我才發現，好像幹活的都是些十五六歲身體有殘缺的小孩，我好像還看到那天爬到窗戶上的那個男孩了。」李一凡用望遠鏡看著，就看到兩個男孩拿著一筐衣服向著換洗室的二樓平台上走，而走在前面的那個男孩給人的感覺和那天在窗外看到的男孩十分相像。

  「大點了干點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上學不還得做值日嘛。」韓爍說著，繼續啃著自己手裡的麵包。

  「確實是這樣……」李一凡說著，突然心臟一抽，恍惚間眼神和望遠鏡遠處的某個視線對上，他立馬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注意力快速的集中在那即將消失的連結點。

  只是一閃而過，李一凡模糊的聽到耳邊有什麼人叫了他一聲，他放下單手提著的桶，視線一轉，他隨著那個叫他的聲音走了出去。

  片刻的模糊，視線再次逐漸清晰，眼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里空氣明顯不流通有些悶，空氣中帶著滿滿的消毒水味，但是仔細去分辨還是能夠聞到泥土潮濕的味道，雖然牆壁上每隔幾步就會有盞燈亮著，但還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然而這次不同的是，這些感覺都來自於李一凡五官感受到這些後直接傳遞給個個器官的感覺，卻並不是此刻真正處在這裡這個人的感覺，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條走廊，每走一步的小小雀躍和嘴角忍不住的上揚，都彰顯著他此時此刻高興和激動的情緒。

  「主任，我這次真的可以去遊樂園玩了嗎？就我一個人嗎，他不是要一起去的嗎？」一個清亮的男生看著旁邊高出自己一個頭的人笑著問著，這句話他憋了好久才忍不住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