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回憶過往的夢

  「顯然他們都被下了藥物，哎，雖然真的很想說些什麼，甚至立馬帶人去查封了這裡，曝光他們的這種行為，可是這幾天在福利院外觀察了這麼久，不管看到的是不是全部，但是這裡的老師們沒有一個用歧視的眼光看待這些不完整的孩子。

  雖然說不上是無微不至，但是看到那些在外面開心玩耍的小臉，還有他們明明年紀低齡，生活難以自理卻依舊每天乾淨的衣服，我真不知道有幾個福利院面對這些孩子都能夠做到這樣，忍受他們的無理取鬧和怪異的性格。」這幾天的觀察，讓李一凡想到很多小時候在易教授那裡的事情。

  那裡的氛圍很好，即使每天做著一樣的檢查和各種測試，依舊不讓他有任何的不適應和痛苦，現在想來，當時在易教授身邊所有的科研人員，對他們的態度都十分的友善，那樣的尊重，他甚至在常規的學校里都不曾感受到過。

  現在想來，自己的性格能有所好轉也和在那裡待過的那段時間有關係，是易教授和白苒，讓他學會不再畏懼他人，不再恐懼自己那無休止的被害妄想，讓他學會接受別人，正確面對自己的疾病，平淡的看待他人的嘲諷和惡意。

  「不管怎麼，給孩子們吃藥讓他們安靜休息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韓爍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心裡卻想到之前他見過的幾起有心理疾病小孩家庭的案件，那些孩子基本上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的看著，誰都不知道他們突然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來。

  作為這些孩子的家長，更是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這樣的家庭太難，而隨著長大，更多的問題只會撲面而來，他們會受到外界各種各樣的眼光，這就好比在街上路過一個殘疾人，你的視線是會躲避，還是會忍不住的看過去，然而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情緒，眼神中必定不會像看到那些普通的過路人一般，多少都掩飾不了你的好奇、憐憫、同情……

  「這事不糾結了，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要對那兩個男孩做什麼，我們的立場也很尷尬，進也不是，退更不行。」韓爍無奈的說著，又看著受傷的胳膊和腳，更是嘆了口長長的氣。

  「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些了我們在做打算。」李一凡輕輕的拍了下韓爍的胳膊，伸著懶腰向著自己的房間邊走邊說道：「這麼多天了，終於能夠在自己的床上睡個好覺了。」

  也許是太過疲倦，李一凡可以說是剛沾上針頭沒多久就睡著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突然模糊的出現一個人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李一凡緩緩的看著周圍，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像是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一般，而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張椅子上，頭頂是再熟悉不過的醫用燈，這會正關著，他的頭上和身上貼著各種測量用的墊片，墊片的另一頭連著的線直接到旁邊的儀器上。

  眼皮有些承重，微微的歪了歪頭看了過去，剛走出去的人正站在窗邊，和一個他在熟悉不過的身影說著什麼，他的聲音不大，但是還是讓躺在靠椅上的李一凡聽的真切。

  「……易教授，科研不是慈善，你總是這樣畏首畏尾的怎麼可能完成『人類潛能』實驗，這些孩子如果不是來到這裡早都死了……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那麼再不會有資金支持我們，到時候這些孩子的生命，更不會再有人在乎……」

  「這些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我不想傷害他們，如果不是發現他們的大腦發育和神經組織與正常人不一樣，我是絕對不會想要用這些孩子來做實驗品。」易教授的聲音再度神智清晰出現，不由的讓李一凡覺得有些懷念。

  「呵，那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呢，別忘了你回國的目的，我們這麼多人陪你一起研究這麼久，為了科學研究不惜連自己的孩子都做了實驗品，那這些被親人拋棄的孩子又為什麼不可以。」男人的聲音清楚的表明了自己此刻激動的情緒，但他還是勁量讓自己壓低了聲音。

  「時機還不到，就這樣貿然開始人體實驗……再等等吧，還是穩妥的一步步來比較好，我不希望我們的實驗也是建立在無數的生命上。」

  易教授轉頭看向窗戶這邊的李一凡，李一凡模糊的視線和易教授有那片刻的眼神對視，但很快對方就回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小操場上正在玩耍的孩子們。「不要忘記我們從別的地方聚集到這裡的初中。」

  「……好，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來教授心裡早就有了定奪，沈家聯合其他投資者，如果再看不到成果，想必很快就會撤資，你原本答應沈家的事情只做到了一半，他的女兒可還在這，即使命是保住了，可如果回去還是原來那個樣，我想這以後真的不再會有任何人給我們這項研究投資。」男人口氣淡漠的說著。

  「~教授，你在這裡呀，學校那邊打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遠處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響起，她叫著易教授旁邊的男人，對方轉過頭看向她，點了點頭，又意味不明的看向易教授。

  「我會勁量幫你再拖著，但還是希望你能儘快做出抉擇，沒有任何一個資本家會做無回報的事情，沈家一樣，其他家也一樣，如果只是讓那孩子正常的和普通人一樣的話，他們也不會花巨資來支持你的這項研究。」男人最後回頭看向易教授，冷漠的說著，像是在勸誡但更多的是在提醒。

  夢到最後，都是在易教授那裡呆著的時光，雖然沈嘉怡告訴李一凡他們有六個人接受了潛能實驗，可是李一凡對他們的記憶十分的模糊，就像是他們幾個人都被刻意分開般，偶爾的交際也都無關緊要。

  只是易曉曉……也許是因為白苒對他的特別關注，李一凡也受到了易教授更多的關照，於是就有了易曉曉那無休止的故意找茬，不過現在想來，那裡的生活是挺好，但是易曉曉所做的惡行，只能說現在的她算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