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等級制（五）

  李一凡開著車，以平均三十邁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到達了城外的醫院裡，在值班醫生給韓爍處理完傷口後，韓爍感覺自己腳上的傷也好了很多，就換回了他來開車，主要也是坐李一凡開的車有些心慌，外加他這速度忽快忽慢的讓人著急。

  兩人到了住處，將所有發現的線索記錄了下來，攤在餐桌上，逐個開始細推。

  「135、139、163顯然是說我們先後見到的那三個男孩，難道這是那些孩子們的代號。」韓爍看著寫下來的一串數字，將這個信息用膠帶貼在牆上。「只是為什麼只有代號沒有名字呢？還有這些代號又代表了什麼？」

  「我只聽說過寵物店裡出生不久的小動物都不會給起名字，就是怕叫順了以後，被主人領回家再起了其他名字，它們沒辦法適應，還第一次聽說給孩子們用數字做代號的，怎麼著也該有個小名什麼的，再說這福利院不與外界來往，知道的人又甚少，裡面的孩子都多是有身心殘疾的，應該很少有人會來領養吧。」韓爍看著貼在牆上的那三串數字，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13……163，這些數字的開頭會不會都是年紀，我記得當時那兩個男孩看起來就是十幾歲的樣子，而我們後來在多媒體教室外面見到的那個人，從聲音可以聽出是個年輕人，看個頭也就十六七歲。」李一凡大膽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恩，有這個可能……不過，這要是按照年紀來分，那不是這些孩子到了每個年紀都要有不同的代號，這樣豈不是很麻煩？」韓爍想了下，又覺得把這些數字和年紀聯繫到一起有些牽強。

  「可是，如果說年紀對於他們而言很重要呢，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些孩子到底誰是誰，只在意年紀和最後的數字……也許還有那所謂的分組？」李一凡看著那張寫著『C班』字樣的紙張。「既然有C班，那必定還有其他等級的班級，這些班級又代表了什麼？」

  「你記得當時陳主任說道，139血液出現問題，所以被降到C班，看來這C班應該是最差的班級。」韓爍反覆看著李一凡手機里錄下來的畫面，更多的是在聽當時多媒體教室外走廊上兩人的對話，從中來做分析。

  「還有最後出現的那個男孩，我記得最後聽到他們說什麼實驗，不知道會不會和我們要調查的事情有關係。」韓爍看著面前其餘的線索，沒想到在福利院外守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太多有價值的內容。

  「我們在福利院唯一的教學樓里轉了個遍，什麼實驗室都沒有發現，而且我也把內外結構做了對比，確定沒有隱藏起來的房間，操場上，再有的房子只是為孩子們準備日常食材和洗滌衣物的地方，那裡就那麼大，這幾天在外面也看的徹底，可以說誰都能進出。」李一凡搖頭說著，拿著桌子上那寫著大大的『實驗室』三個字的紙片。

  「那輛車的主人呢？就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李一凡拿起桌子上那張兩個墨鏡男上車的照片，從車牌查到的信息直接指向的人只有一個，朱一瑋，可是從他那裡卻查不到任何信息，從樣貌對比來看，當時來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應該就是此人。

  「我回來又調查了一遍，和早上一樣，並沒有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都不明白他去那裡找那兩個男孩幹嘛，沒有他個人以及他們公司和這家福利院的任何經濟往來。

  反倒是查到他們公司歷年在市區裡的其他福利院和養老院做過不少公益活動，還舉行過慈善捐款。」韓爍把這家公司從成立至今所有的福利捐款記錄都調查了一個遍，沒有一個和這家兒童福利院有關係的。

  「哎，看來反向推理一樣很難。」李一凡這會也沒有資格質疑韓爍之前提到的這個辦法，即使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也只能嘆氣於他們把事情影藏的太好。

  「真感覺在福利院裡走了一遭，除了知道福利院裡的人是用代號稱呼孩子們，就只知道這些孩子們都休息的很早，而且還都十分的乖巧，這麼早就睡，身邊沒有老師看著也不哭不鬧，在我的認知里熊孩子占據六歲以下孩子的多半。」

  韓爍看著列印出來那幾張，兩人拍下孩子們休息的照片，特別是最開始去的那間教室，即使是隔著玻璃和休息區遮擋的東西，看那些小床上睡著的孩子們，依舊感覺畫面十分的溫馨。

  「你不覺的奇怪嗎？」李一凡拿過韓爍手裡的照片，突然問道。

  「什麼奇怪？你前面在教學樓里就說有點奇怪，怎麼奇怪了？」韓爍不解的問道。

  「你沒覺得這些孩子太乖了嘛？」李一凡看著那張照片，遞還給韓爍繼續說道：「我當時就覺得有哪裡不對，怎麼都想不明白，現在再看這張照片才發現。

  你不覺得，不管是福利院也好，幼兒園也好，這麼大的孩子睡覺都要有老師在房間裡看著嘛，哪怕不是看著，也該有一到兩個老師在房間裡陪同休息，萬一這些孩子半夜發燒，或者是出了狀況也有老師出面及時處理。

  可這裡不但沒有老師，這些孩子也睡的太安靜了吧，沒有老師的情況下也沒一個鬧騰，甚至在我們看著的那段時間裡，也沒有一個孩子起身上廁所，我都沒有看到他們有人翻過身，連踢被子的都沒有，是什麼能讓他們睡的這麼安靜……

  老師完全不會來回走動巡視，是不是因為他們知道，在晚上休息的時候不會有一個孩子提前醒過來……」

  李一凡再次看向自己手機里錄下的視頻，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能夠清楚的確定那三個班的孩子們睡覺既然都出奇的乖，一個班差不多十四個孩子，既然沒有一個動過一下的，這不由的讓李一凡後背一怔冰涼。

  「難道他們在孩子們睡覺前，就做了其他準備？讓他們每個人都會絕對的安安靜靜？」韓爍曾聽過有幼兒園的老師為了讓孩子乖乖睡午覺，給他們吃安眠藥的，沒想到既然在這裡也有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