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野心太大的姐弟（三）

  審訊室外的走廊上，徐有亮雙手扶著窗台，看著窗外C市早上的晨曦。

  「給。」蔣冬嘴裡刁著煙，把手裡端著的咖啡遞給徐有亮一杯。

  「抱歉，我剛才衝動了，要不然這會陶毅然已經把殺人做雕塑的經過都交代清楚了。」徐有亮接過咖啡，一臉歉意的說著。

  「沒事，我也想揍那小子。」蔣冬把煙滅了，喝著咖啡和徐有亮一起看著窗外的晨曦下的城市。

  「哎~」徐有亮長長的嘆了口氣，今天是他女兒生日，可是兩人沒說上兩句話，女兒就從視頻前走開了。

  「怎麼，你女兒還是不願意和你和好？這次又是什麼原因」蔣冬遞給徐有亮一根煙，自己也放在嘴裡一根點燃。

  「呵呵，還不是上次女團的事情，她知道是我們抓的人後，一直都不怎麼理我，上個月剛好些，這兩天又開始。」徐有亮無奈的說著，吸了口煙沒想到好久沒抽菸既然咳嗽了起來。「咳咳，陶毅然的事怎麼辦？什麼時候繼續審問？」

  「剛剛王曦來電話了，說他們在陶毅然準備展出的雕塑里，又發現了一具有人體骨骼的雕塑。」蔣冬看著窗外，他此刻真正在意不是這些，而是剛才，王志給他看的何勇的筆錄。

  那裡面提到了一個他五年來一直都在找的人，那個右手手腕上有個月牙紋身，帶著摩托車頭盔，襲擊他，並開槍打死了夏子芮的人！

  「何勇那小子說的話可信嗎？」徐有亮看出蔣冬的心事。

  「不知道，五年來第一次有線索，我……」蔣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既時刻期待著將這個人繩之於法，又希望夏子芮能夠從他的心裡離開，想要忘記那天，夏子芮胸口冒著血倒在自己懷裡的那個畫面。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五年來蔣冬幾乎都在自責中渡過，就在他終於想要放開的時候，沒想到就有了關於那個兇手的消息。

  何勇所說的這個有月牙紋身的人，就是他當時初入社會跟隨的大哥，外號納爾，同時陶姐和這個人還曾經有過一段過往，但這些都是在夏子芮死之前發生的事。

  不過說起何勇和陶姐，他們早在陶姐被段奇銳收留前就認識，要說陶姐也是可憐，自幼家裡貧困，為了供弟弟上學，十幾歲就開始到城裡打工，二十歲沒到的時候就去了酒吧當陪酒女。

  當時的何勇也算是意氣風發，跟著那會黑龍會的小頭頭經常出入於個大酒吧和KTV里，他們倆也是那時候認識的，陶姐從來都不干於命運，那會她確實比周圍其他姑娘長相要出眾些，很快就攀上了何勇的大哥納爾。

  可是好景不長，不出一年黑龍會的人個個開始洗白，那些沒事打架收看場費的時代早就過去，有靠山的人自然都跟著大哥們一起做生意發財去了，陶姐自然就被拋棄了，自那以後開始過起墮落的生活，直到段奇銳無意中見到了他弟弟，再到收留了他們姐弟倆。

  「葉隊，給只煙唄~」拋去陶姐以往不苟言笑的樣子，這會她頭髮鬆散的扎著，隨意的靠在椅子被上，盡顯嫵媚和頹廢。

  葉宏斌把煙和火機遞給陶姐，看了看時間，這會已經是早上七點了，陶姐這邊已經把段奇銳的死已經電腦里的錄像帶都交代清楚了，他等陶姐把煙抽完，起身叫人把陶姐先押送到了看守所里，他這會只等著蔣冬那邊審訊結束。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蔣冬和葉宏斌分別拿著陶氏姐弟倆的口供，組合在一起就是這起活人雕塑案的全部經過。

  那次陶毅然找陶姐幫忙的時候，陶姐從弟弟口中知道那活人雕塑的奇妙，陶姐剛巧知道了段奇銳和那黑衣男人的秘密，一次那個神秘人來送材料的時候，陶姐主動接觸了他，想讓他幫自己弟弟也做出特殊的雕塑來。

  誰料對方卻冷冷的笑了，說他要的是真正活著的人做成的雕塑，而不是這些只加了點骨灰，陶姐當時被說愣住了，但很快回過神開始誇獎和介紹自己弟弟，還保證不管怎麼樣的雕塑都可以做。

  他們姐弟倆窮日子過太久了，更是看著段奇銳在這個黑衣男人的幫助下，怎麼成為一個雕塑界赤手可熱的雕塑大家，誰不嚮往能向段奇銳一樣，遇到一個伯樂，更別說當時的陶毅然覺得自己的雕塑技藝不比段奇銳差，甚至還高於他。

  從那個雕塑被做失敗後，段奇銳開始懷疑那女孩屍體的來源，最後從陶毅然那弄清女孩的死因，這種死於非命的屍體更本不能用於做雕塑。

  那個黑衣男子給他做『安克拉蘇』的材料里明確規定，若想做出能夠從精神上直接讓人感受到快樂的雕塑，必需用自願被做成雕塑的人，如果是已經死去的人，也必定要用安祥死亡的人。

  因為死者身前的意願會通過安克拉蘇傳遞出來，被做成雕塑後更是能夠直接通過刺激神經的味道傳遞出來，這種黑科技陶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自段奇銳得了癌症以後，段奇銳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就像是相信會有報應和天譴這種東西，他開始不再嘗試用任何活著的人來做雕塑，他將黑衣難給他的做按克拉蘇的材料處理了下後，加入在自己做成的一些骨灰雕塑了，然而那些雕塑也出現了特殊的味道。

  原本幾個可以這樣相安無事，可是段奇銳呢，既然連這這種材料的配比都不教給陶毅然，陶毅然看著段奇銳在雕塑界剛剛火熱，卻已經名存實亡，所做的雕塑雖然還是價格不菲，卻產量極少。

  陶姐看出段奇銳的心思，他甚至開始有意的疏遠他們姐弟倆，陶姐不甘心，威脅過段奇銳，誰料段奇銳一副無所謂看開了一切的樣子，他既不怕威脅也不再教陶毅然活人雕塑的技法，更連香味的製作方法都不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