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條狗（上）

  「感覺好點了沒？」等李一凡徹底睡醒的時候都快十點了，就看到手機上有白苒的也有自己媽的未接電話。還好大三課都比較少，就算專業課不去老師也不會說什麼，一般就是交代作業過去，查作業的時候在過去，其餘時間都是自己在教室或者宿舍來畫圖。

  「醒了？」李一凡一起來就看到底下坐著畫作業的吳帥。

  「你怎麼沒去上課？」李一凡打著哈氣看著底下的吳帥，自從飯糰的事後吳帥整個人都變得沒那麼高調，就連直播也錄的少了。

  「白苒說你現在的病情不太穩定，讓我們儘量能有人陪著你。」吳帥繼續畫著手上的圖。

  大家都知道白苒是心理醫生，和李一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像大姐姐一樣。也同樣是李一凡的心理醫生，李一凡有被害妄想症後來宿舍的人多少了解些，剛開始李一凡還想隱瞞，但這神經質一樣的體制李一凡是想瞞也瞞不住的，這慢慢大家都多少少都知道了些，也知道李一凡一直在白苒那接受治療，已經治好了，就是還會輕度出現妄想。宿舍的人比李一凡自己都坦然他的病情，吳帥甚至還覺得這樣很酷，吳帥還說自己從小就有多動症。後來李一凡也發現是自己太多慮了，不過更深的問題他是沒敢和別人說的，目前知道的也就只有自己媽、白苒和蔣冬。

  「謝謝你喔，我沒事了，醫生都說沒什麼了，早知道我早上就起來和你們一起上課去了。」李一凡不好意思的說。

  「唉~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倆也不想去，這不今天老師又布置新的小組作業了，怎麼都得派一個人過去。」吳帥撇下一根香蕉滿臉堆笑的說：「拿人手短，咋都得做點什麼唄，哈哈~」

  李一凡和吳帥寒暄了幾句就下來趕緊洗漱，他因為住院上周的作業都沒有畫完，這得趕緊準備畫了。剛叼了快麵包就趕緊給手機上的未接電話一個個回復。

  「媽，恩，恩。我沒事了，哎呀，你不要哭呀，錢夠呢，你不用擔心我，你照顧好自己身體。」一陣通話下來，李一凡母親已經在電話那頭哭的泣不成聲，一直在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李一凡，李一凡被母親說的自己眼淚都要掉下來。

  「凡凡，媽媽不在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剛掛了電話，李一凡就收到自己母親微信打來的一千塊紅包。李一凡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自從自己生病以後，父母便一直因為自己吵架，最後以離異收場，可沒過幾年自己父親就因為公幹去世了，最後家裡的重擔都掉在了自己母親身上，照顧兩邊的老人和李一凡，雖然父親過世給了不少慰問金，還幫自己那不上進的小叔解決了工作，可是沒有一分錢落在自己和母親身上，幾乎都被自己小叔敗光了，連爺爺奶奶到最後也成了自己母親全全照料。

  當時李一凡想放棄繪畫，因為高中學美術和藝考都太花錢了，後來在母親一再的堅持李一凡才繼續學下去。但在最後李一凡還是放棄了學費高昂的美院，選擇了學費較低的綜合大學裡的設計專業。李一凡母親一直都是工薪階層，肩負著李一凡高昂的心理治療費和學費，所以李一凡自己一直都恨努力，不想給自己媽媽太重的負擔。

  看著手機上一千塊的紅包，李一凡默默的收下了，自己在心理默默的發誓一定要好好努力讓自己母親過上更好的生活。

  「叮鈴鈴~」李一凡還在那下著決心呢，手機就響了，是白苒打來了。「餵~」李一凡調整好情緒就接了電話。

  「怎麼發消息都沒回，我還以為你又出事了，嚇死我了！」白苒在電話那頭一直抱怨著李一凡不接電話。

  「沒事沒事，我剛剛才起來，剛和我媽打完電話，這不正準備給你回消息呢。」李一凡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回答著。

  「好吧，給你說下，上次你說不想繼續吃那個藥了，就不要吃了，先把身體養好。」白苒電話里尷尬的交代著事情，她真怕李一凡意識到是那藥物導致的他的休克。

  「嗯，我也想說呢，等我吃胖點咱在吃藥。」李一凡聽出白苒的不好意思，他只是覺得自己營養不良確實是和藥物有關係，醫生已經說沒事了他保定也不會怪白苒，比較白苒也是為了他的病。他繼續開玩笑的和白苒說著：「白大醫生，以後一定要多聽聽我們廣大患者的意見，比較這吃藥的是我們。」

  「嗯，嗯。下次我一定注意！」白苒邊說著，邊擦掉眼角的淚水，他知道李一凡是不想讓她心裡有內疚感才故意這麼說的。又聊了一會，便交代李一凡還是吃以前的藥，就掛了電話。

  「哦，對了，老譚說還有事找你，早上打到張瑞那了，張瑞又打給我了，好像意思是有個好處給你。」吳帥一臉壞笑的看著李一凡。「是不是又有什麼活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還是希望能有錢拿的活，哈哈。」李一凡笑著回答吳帥，他現在真的需要錢來補自己住院的花銷，不能再讓母親給自己打錢了。他一年的學費是自己老媽一年四分之一還要多的工資，這還只是學費而已。

  「譚老師有什麼事請指示。」李一凡打通了老譚的電話。

  「喲~一凡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老譚一來電話還是滿嘴的客套。

  「好多了。」李一凡也不接老譚的茬。

  「哈哈，我也不多說了，這邊有張油畫的活，不知道你有興趣沒？」老譚耐不住李一凡這不接茬，直接就說了。

  「什麼畫？」李一凡現在確實經濟上需要支援。

  「是一張油畫兩條狗，我也不懂這個，不過看照片這兩條狗倒是長得很精神，怎麼樣畫不畫？」老譚笑著在電話里問李一凡。

  「先看照片吧，價格怎麼說的？」怎麼也得照片看了再說。

  「好，那先掛了我給你發照片哈~」說完老譚就掛了電話。

  「這譚老師也不等你身體好點了在給你攬活，一凡你可要注意身體，經濟上有困難可以找我們。」吳帥知道李一凡家裡的情況，他又偶然還要看心理醫生吃點藥。特別這次又住院，雖然學校的保險會報銷些，但怎麼還是一筆花銷。

  「沒事，沒事，我要真揭不開鍋了保定找你們，到時候可不要不管我呀。」李一凡開玩笑的回答吳帥，他一直都比較要強，這三年來，再怎麼不好也沒有問宿舍人張過嘴。

  「這是照片，框子我都做好了，給你八百，這個比較急，你要答應了就要趕緊畫了。」手機上收到了老譚的微信和一張照片，李一凡打開照片看著，照片上是兩條英姿颯爽的狗，一條哈士奇，一條是薩摩耶，總覺得這兩隻狗特別的眼熟，像是哪裡見過。

  接下來每天會爭取兩到三更。早中晚個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