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記憶深處的痛苦

  在韓昌的帶領之下，段濤與韓昌二人再一次來到了讓韓昌產生一生夢魘的可怕的地方。

  車子停在廢棄工廠外，只是順著前方的雜草向里望去，段濤便是沉下了臉，神色十分的凝重。

  「怎麼了？」看到段濤的樣子，韓昌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廢棄工廠嗎？」段濤沉聲開口，並沒有回答韓昌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韓昌點了點頭，「嗯，這裡就是我說的那個廢棄工廠，看你的樣子，有些奇怪，難道？你來過這裡？」想到這裡，韓昌的臉上抹過一縷驚訝。

  「五年前，為了逮捕一名案件的兇手，我來過這裡。」

  「什麼兇手會跑到這裡啊？」聽到段濤的話，韓昌心中的疑問加劇，自己實在是想不通，兇手為什麼會跑到這廢棄的工廠，難道只是巧合而已？

  對於韓昌的疑問，段濤沒有回答，自己凝視著看著遠處的廢棄工廠，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段濤的腦海里，回憶起了五年前的一幕幕。

  「段隊，其實一直以來，我一直痛恨著老天，為什麼給我一身沒有任何用處的本事，連照顧好自己最親的人都無法做到。」一道落魄的身影，手中端著一杯酒，眼角，不停的有著淚水落下。

  「你的本事，是旁人所不能及的，或許，老天給予你這種本事，就是在告訴你，你以後會坐到旁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旁人所不能及？呵呵，我寧願當一個普通人。」落魄的身影抿了一口酒，隨後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搖著頭，冷笑道。「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又怎能染上如今的因果，又怎能淪落於此？又怎能連自己的親人都照顧不了？就因為老天給了我旁人所不能及的本事，所以，我就要承受旁人所不能及的痛苦嗎？」落魄的身影說著，扭頭質問著身旁的人。

  面對著落魄身影的質問，身旁的人沉默了。

  「段隊，你是一名好警察，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好警察？當遇到真正的危險時，又有幾人可以站出來？人都是自私的，在恐懼前，都會喪失理智，我見過太多太多，在恐懼前，喪失理智的人。」落魄身影說著，端起了酒壺，又將酒杯倒滿。

  將酒杯倒滿之後，落魄的身影正要繼續喝酒，但卻被身旁的那道身影攔下了。「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的夠多了。」

  「放心吧，喝得再多，我也不會醉的，我的心，早就死了。」

  「陸生.」段濤看著遠處的廢棄工廠，嘴裡喃喃道，腦海里回憶起了從前的一幕幕。

  「你沒事吧？」依稀聽到段濤嘴裡喃喃著某個人的名字，這讓一旁的韓昌很是好奇，同樣，也很是疑惑。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段濤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我們走吧，進裡面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段濤說著，便是邁動著步伐，朝著廢棄工廠而去。

  雖然時隔五年，但是，對於廢棄工廠的路，段濤依舊十分的輕車熟路，原本，是韓昌帶路，但此刻，卻成為了段濤的引路。

  「你對這裡很熟悉。」一路上，跟隨著段濤，韓昌明白，段濤十分熟悉眼前的廢棄工廠，如若不是來過多次，是不能走的如此嫻熟。

  「嗯。」段濤冷冷的開口，並沒有多說任何話。

  「能告訴我，五年前，究竟是什麼兇手跑到了這裡嗎？」

  「厲鬼。」

  簡單的兩個字，使得韓昌頓時一愣，隨即，腳步一頓，有些呆滯的停在了原地。「鬼？你？你有見過鬼？」韓昌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充滿了震驚。

  「嗯。」段濤並沒有因為韓昌的停頓而停下腳步，自己點了點頭，依舊向著廢棄工廠的方向前進著。

  韓昌見狀，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便是急忙加快步伐，跟上了段濤。「什麼樣的厲鬼？難道與五年的那場事故有關嗎？」韓昌追問道，自己知道五年前廢棄工廠曾經發生了一系列詭異的事情，所以自己猜想，段濤所說的厲鬼，說不定會與五年前的事故有著一定的聯繫。

  「沒有。」段濤的回答依舊冷漠。

  「沒有？那？那厲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韓昌並不覺得，厲鬼出現在這裡，只是巧合。

  「這裡的怨氣很重。」

  聽到段濤的回答，韓昌才是隱約明白了什麼。「五年前的那場事故，導致很多人傷亡，所以，也導致這裡的怨氣很重，所以，才將厲鬼吸引到這裡了嗎？」韓昌分析道。

  對於韓昌的分析，段濤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自己依舊是一臉漠然的注視著前方，邁動著步伐，朝著廢棄工廠所在的方向前進著。

  「那最後呢？那個厲鬼怎麼樣了？有抓到他嗎？」韓昌再一次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當韓昌這一次提出疑問的時候，段濤那一臉漠然的表情在此刻發生了一剎那的變化，段濤的表情，從冷漠，在一瞬間變成了愧疚，但之後卻又變回了冷漠。

  雖然段濤的表情只有一剎那的變化，但是韓昌卻是注意到了，從段濤的表情上來看，韓昌依稀可以猜到，五年前，段濤一定經歷了什麼，而且，韓昌還猜到，段濤口中所說的厲鬼應該已經被消滅了，否則，此時的段濤，在提及厲鬼之時，不可能表現的如此鎮定。

  見段濤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韓昌也沒再繼續詢問，而是跟隨著段濤，繼續向著廢棄工廠的方向前進。

  二人行走了近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終於抵達了廢棄工廠。

  而當二人抵達廢棄工廠的門前時，此時的段濤，神色有些凝重，記憶深處的一抹回憶像是在播放片段一般，一幕幕的在段濤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段濤咬緊牙關，神色異常的凝重。

  一旁的韓昌見狀，雖然心中有著各種各樣的疑問，但是，自己卻選擇了沉默，這般時候，韓昌明白，還是不要去打攪段濤的好。

  良久，段濤閉住雙眸，長嘆了一口氣，神色才是變得是釋然。

  「趁著現在還沒有任何人出現，先去你所說的地方調查一下吧。」平復下來的段濤轉身看向了韓昌，隨即開口說道。

  「好。」韓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後便是帶著段濤，前往之前自己看到「18路」公交車的地方進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