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未完成的約定

  林驍恢復之後，方晨二人便是駕車趕回警局，而在趕回警局的途中，方晨始終好奇，林驍是為何突然變成了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而後又莫名其妙的恢復。

  「林哥，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成了那般狀態。」在方晨的猜測當中，林驍之所以變成那個狀態，一定是中了邪，否則的話，以自己對林驍的理解，還沒有什麼事情，足以讓林驍變成「丟了魂」的狀態。

  聽到方晨的詢問，林驍的臉色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從林驍那一臉平靜的臉頰上，方晨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明的無奈與心酸。

  「林哥，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吧。」看到了林驍的表情之後，方晨意識到，這件事，應該是只屬於林驍自己的秘密。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有一個朋友，他是我人生當中的第一個朋友，同樣，也是我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個朋友。」林驍平靜的開口，說完，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方晨只是看了一眼林驍，並沒有開口，而是一邊開著車，一邊靜靜聆聽著林驍的話。

  「從小，我總是在老師面前包庇著他的錯誤，有時候，因為被老師查出，我還與他一起受罰，而他，則是在暗中一直保護著我。當時，年幼的我們，還立下了一個約定，長大之後，實現了彼此的夢想後，在他犯錯時，我會依舊包庇他，而他，則是會一直保護我。」說到這裡，林驍緩緩的低下了頭，臉上抹過一縷虧欠。

  此時的方晨，雖然開著車，並沒有注意到林驍的表情，但是從林驍的言語當中，方晨已經聽出了林驍對那位「朋友」的虧欠。

  「他，是犯了事嗎？」以方晨對林驍的了解，身為警察的林驍是不會包庇任何一個罪犯，所以，方晨猜測，林驍的那位朋友很可能是犯了事，而在犯事之後，沒有得到林驍的包庇，甚至，方晨已經猜到，對方可能還是由林驍親自逮捕的也說不定。

  「他實現了他的夢想，成為了一個『商人』，只是，這個『商人』並不乾淨。」林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平靜的開口，回答著方晨的問題。

  方晨沉默，根據林驍的回答，已經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我，殺了他。」林驍的下一句話，使得方晨瞬間一愣，就連正在駕駛的車輛也是跟著方晨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方晨想過是林驍將其抓捕歸案，所以自己感到虧欠對方，但是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林驍竟然親手擊斃了對方，這讓方晨在一瞬間明白，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林驍說，「對方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同樣，也是最後一個朋友。」

  「是不是沒有想到。」林驍冷笑著開口，像是在詢問方晨，又像是在質問自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那一刻，我竟然會朝著他開槍。」說到這裡，林驍咬了咬牙，心中有著一股對自己的憎恨。

  方晨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依舊開著車，過了好一會兒，方晨將車突然停到了路邊，而後緩緩的開口，「對不起，林哥，讓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面對著方晨的道歉，林驍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沒事，有些事，終歸是要說出來的，這件事，在我的心中憋了太多年，如今說出來，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你不必向我道歉，反而，我要向你表示感謝，謝謝你願意聆聽我的故事。」林驍說完，朝著方晨露出了一個十分牽強的笑容。

  看著林驍臉上那十分牽強的笑容，方晨明白，這一件事，對於林驍的打擊，是沉重的。「林哥，你在那座工廠，見到了你的那個朋友了嗎？」方晨的反應很快，頓時間便是聯想到了什麼。

  「算是吧，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林驍平靜的開口，說著，目光失神的看向了前方。「在那座廢棄工廠，我見到了那輛『18路』公交車，在那輛車上，我看到了他的身影，當時，他在對我笑，那個笑容，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他臨死前對我露出的笑容。」林驍說完，緩緩的閉住雙眼，深吸一口氣，許久，才是緩緩吐出。

  聽完了林驍的故事，方晨沉默，對於此刻的方晨來說，自己真的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那個時候，他朝我舉起了槍，在他扣動扳機之時，我先扣動了扳機。」林驍搖著頭，冷笑著開口，臉上抹過一縷自嘲，「當他倒在血泊里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槍，早在之前便卸下了彈匣。」林驍說著，慢慢仰起頭，將頭靠在座椅上，隨後深吸了一口氣。

  「兒時的約定，他做到了，直到最後，他還在保護我，但是，我失信了，我親手將他送上了『絞刑台』。」說到最後，林驍的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語氣也是逐漸的冰冷。

  方晨始終沒有開口，但是從林驍的言語之中，方晨感受到了林驍對自己的憎恨，那種憎恨，讓林驍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此刻方晨的心中還有著疑問，但是，方晨卻沒有繼續開口詢問林驍，而是再一次發動車子，趕回警局。

  一路上，林驍與方晨二人表現得十分默契，誰都沒有開口再提之前的事情，對於林驍來說，說出了自己心中塵封已久的往事，對自己來說，是一種釋然與解脫，而對於方晨來說，能得到林驍的信任，再一次聽到林驍心中的秘密，是一種榮幸。

  與此同時，在調查著失蹤的「丁曉芊」屍體的老徐一行人，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之下，只能從警局當中的那具屍體入手，對屍體進行解剖，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怎麼樣？老常，有什麼發現嗎？」但常宏山解剖完屍體之後，老徐便是湊了上去，一臉著急的開口詢問道。

  常宏山沉著臉，神色有些不太好。「老徐，這具屍體，真的是警局的人？」常宏山並沒有回答老徐的話，而是反問道老徐。

  「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根據屍體解剖結果，死者的死亡時間，最起碼超過了一周。」

  「什麼！超過了一周！怎麼可能！」聽到常宏山的話，老徐頓時一愣，要知道，距離發現屍體到現在，最多也不超過兩天的時間，但是常宏山卻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天。

  「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我搞錯了，所以，我進行了二次鑑定，但是，鑑定結果一致，死者的死亡時間，保守來說，超過了一周。」

  「老常，你再鑑定一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疏漏。」

  「老徐啊，我你還信不過，別說再鑑定一遍，再鑑定十遍，結果都不會變，按照最保守的估計，死者的死亡時間，絕對超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