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軟硬兼施

  血醒的場面讓潘家人作嘔，有些看不下去了轉頭出了屋子吐了起來，潘大姐倒沒那樣，但也面色煞白，而小哲眼前一亮不住點頭，對著出去的人哼了哼淡淡的言道。

  「一群無知的凡人，只有這樣吃才能得到生命的精華，你們那種吃法簡直浪費。」說著他也拽起一條魚來咀嚼，好麼，這兩位跟野人一般一邊吃還一邊不斷叫好。

  潘大姐看著滿身是血的項遠，心中相當不是滋味，為了自家孩子瞧人家拼的，唉，項遠這小朋友值得交啊。

  而此刻項遠也確實難受，可要博得冰夷的信任必須如此。

  每隻魚都吃了一些，小哲有個習慣但凡已經死徹底的，他便不碰了，並不像最初冰箱裡的凍魚都吃，那時候可能化身還沒有覺醒，只是潛意識的行為，現在有規有矩吃相雖然猙獰，卻給人一種順應天道的意境。

  項遠也不是光低頭啃魚，他也在觀察，到底這冰夷化身與小哲身體契合了多少，現在看來這傢伙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智慧，更加難辦了。

  不大會東西吃完，潘大姐帶人將一桌子狼藉收拾了下去，小哲又盤腿坐在窗前召喚項遠一起賞月，然後講些古時候的人文歷史，這方面項遠可是強項，他對古文化很精通，否則怎麼去理解梵文的意思，而冰夷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雖然也知道些趣事，哪有項遠在書本上懂得多。

  一陣閒聊過後，小哲滿臉驚嘆的看著項遠，佩服的五體投地。

  「項兄果然見聞廣闊，自大禹治水之後，世間竟然發生了那麼多變故嗎？唉，可嘆我徒然活了數千年卻沒經歷多少。」

  「哈哈，現在也不晚呀，歷史的車輪永遠是往前行進，你我一起攜手笑看風雲誰主沉浮，挺好的。」

  「一定一定。」小哲笑了笑，隨後拉著項遠的手，下了床直奔屋外，今天圓月當空當然少不了吸收一番月之精華，倆人伸開手臂，仰望天空，當然了，項遠純粹是嚇比劃，他能吸個毛線呀，但是看在小哲的眼裡卻親近了不少。

  就這樣，幾天中項遠每天都來潘大姐的家與小哲下棋聊天，沒事倆人還出去逛逛街市，要說人寂寞久了總要有個寄託，現在項遠便成了冰夷化身的寄託了。

  慢慢的項遠覺得時機成熟，這天倆人走在村子外的稻田之上，小哲開開心心與他跑鬧，正玩著小哲突然乾嘔不止，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別看他天天又是吸日月精華又是吃肉，可畢竟基礎只是一個孩子，現在臉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

  項遠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將其摟在懷中坐到了石階上面，小哲抿著嘴笑道。

  「快了，項兄再等等我便能與你一起遨遊天下。」

  「怎麼？你這幅驅殼已經不行了嗎？」項遠直接問道，冰夷化身一直匍匐在小哲的身體裡，使得這孩子馬上要喪命了。

  「是啊，人壽已盡，等這孩子脫離了驅殼就能與我離開此處回歸黃河。」

  項遠驚訝，本以為冰夷是想奪舍或者滅殺小哲，卻沒想到她的目標竟然是小哲的魂魄。

  「為什麼？」

  「呵呵，項兄說笑了，你也是修行之人會不懂得傳承的道理？這男孩千年難得一遇五行滿水，非常適合接替我成為新的黃河河神，我已經找尋數百年了，好不容易通過一方水道遇見了這小傢伙。」小哲嘴裡說的話莫名其妙，項遠卻聽得明白，暗自咂舌，這事可不好解，原來冰夷想收弟子，厭倦了屈尊黃河之內，她要暢遊天地間必須有人接替，否則黃河泛濫天道會懲罰她，怪不得，遲遲不害死小哲卻只是彌留在他的體內。

  這冰夷需順從天道循環，若是親手殺人取魂定然惹來魂魄的怨念，這樣的靈魂就算在怎麼極品也難以在短時間成就聖靈之上，所以冰夷耗著小哲讓他正常生老病死，中間卻用了這等手段，讓主魂安睡，她從中作怪，這樣等小哲主魂清醒以為自己不過陽壽已盡，也就順應了天時。

  項遠想到這吧嗒吧嗒嘴，這冰夷也不是啥好玩意，反正也是，聖靈之上本就沒有善惡光憑自己喜好辦事，只要不違背天道便可。

  「嘿嘿，我覺得不妥，你這樣雖然不算強行謀害人類，卻也間接的提前了他的死亡，對他公平嗎？這孩子至少還有幾年的壽命卻被你縮短得只剩幾天，若他元神成靈，想念家人會不會埋怨你也是未知呀。」項遠苦勸，小哲不肖的擺擺手。

  「只要天道不降懲罰，我又怕些什麼，區區人間親人哪有成仙成神更重要，說實話，這孩子若是順利繼承我的衣缽，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而且尋覓到他也是上天的安排，要不是我遊蕩之間突然感受一股相互壓制的斥力，也不會與他見面了。」

  「難道是因為那四件五行之物？」項遠腦瓜微微一轉，便知道了，小哲微笑著點點頭，項遠心中暗嘆，瑛斗啊你是好心幹壞事了，補了四樣五行之物卻引來了這尊大神。

  「對了，製作這五行之物的人類道行也不低啊，我徘徊了好久才找到機會，侵入了男孩的身體，順理成章消耗他本體的生命力。」

  小哲說這番話好似理所應當，冥冥中迎合天道。

  「能放手嗎？道友，雖然我不知你是何方神聖，可卻與我同為修行者，我修佛道兩家實在不忍心看這男孩本能好好活著卻要橫死，他父母一生未做壞事，老來得子，你並不是非常需要他，而他的爹媽才真的需要他。」項遠半真半假的勸說，小哲略微有些不悅。

  「不可能，好容易找得到一名傳承者接替我的任務，怎可放手，項兄，你要知道我寂寞了數千年之久，那種苦澀和束縛根本不是你能理解得了，我太痛苦了，我要解脫。」小哲說完，站起身，正視項遠。

  「你的心思其實我老早便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