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狠斗

  啪嗒！

  被我斬掉了嘴巴的水妖發出嘶啞叫聲，身體無力栽倒，我也隨之滾落在地，一個翻滾之後迅速躥起，和龍歸一同後背抵著後背，望著洶湧襲來的水妖，臉上紫青一片。

  龍歸一厲喝道，「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咱們活著，虧你剛才還從下面的怪物口中將他救了出來！」我只有苦笑，說人心隔肚皮，我也沒想到這傢伙出手居然這麼狠，不過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這些水妖會突然來到這裡？

  龍歸一恨聲道，「這還用想？自然是這個偽裝成鄧警官的傢伙引過來的。」我說水妖為什麼又會那麼聽他的話呢？這點根本解釋不通，除非……

  龍歸一接口說道，「除非這個老東西和水妖根本就是一夥的，又或者說，他和水妖達成了某種合作關係！」我說對了，這老小子污衊董老闆，說他為虎作倀，我看真正助紂為虐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龍歸一冷笑，說我看未必，也許這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一般專靠倒斗發財的土夫子，能有什麼是非觀念？這三個人從湖中脫困之後，應該都抱著同樣的心思，一邊用手上掌握到的冥器碎片脅迫水妖，一邊和它們講條件，從中獲取好處吧！

  龍歸一猜測得有理，我有理由相信這十年以來，董老闆、鄧警官，包括這個偽裝成鄧警官欺騙我們的趙德楷，三人應該都在私底下為水妖做過事情，同時也從水妖手中得到了許多好處。

  原本這種「平衡狀態」可以一直維繫下來，只是途中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平衡被打破，水妖勢大，逐漸有了和三人決裂的架勢，所以才會引出這三個人為了爭搶冥器碎片而互相殘殺的事情。

  估計這姓趙的以為，只有湊齊了三塊冥器碎片，才能再次掌握與水妖合作的主動權吧，不得不說，這種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想到這兒，周圍的水妖已經慢慢朝著我和龍歸一合攏過來了，已經有三隻水妖被我和龍歸一聯手決解，此時還剩下六隻，發亮的鱗片在燈光映照下，都呈現出一種墨綠的顏色，醜陋的巨嘴張開一直眼神到了後腦，那巨大的口吻之中，滿是鱗次櫛比的獠牙，好像一顆顆打磨過後的釘子，教人心底發寒。

  我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人善智而不善力，和水妖正面衝突是誰也不想的，這玩意力大無窮，渾身的鱗片宛如鎧甲般厚實，可以起到一部分抗打擊的作用，所有尤其難對付。

  更讓我感到的棘手的則是，似乎普通的黃符和硃砂等能夠克制鬼魂的東西，對於水妖並不能起到太大的效果，這一點讓我十分苦惱，術士鎮邪，一半靠自身修為，一半依靠法器輔助，這就等於斷了一隻手在跟人打架。

  龍歸將腰馬一沉，凝神戒備，手中的銀弓已經被他收起來了，反背在後，換了一柄三寸長的短仞抓在手上，這麼狹窄的地方，銀弓根本拉不開距離，短兵相接只能展開白刃戰！

  「準備好，它們要來了！」龍歸一沉聲提醒，我則爆吼一聲，以示回應，「行，你負責前面的後，後面的交給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緊繃的小腿已然在地面上一彈，借力躥出了半米，此時一隻水妖「哇呀」怪吼著朝我襲來，被我手中旋轉的刀刃一拍，撕拉聲斬擊在了鱗片之上。

  細長的刀刃貼著它胸口的鱗片往後拉伸，鱗片上爆出「吱吱」的摩擦聲響，刺耳音爆聲不斷，那厚重的鱗片仿佛鎧甲般包裹著水妖，這一刀僅僅在它胸口拉伸出一道細長的血痕，入肉不深，並沒有造成太多實質性的傷害。

  劇痛刺激下的水妖更加暴怒了，猛然擰過身子，揮動巨大的鐵爪朝我抓來，那筆直的指甲好似經過鋼火的淬鍊，在空中爆發出一片「撕拉」的破空聲響，疾風斬電，快得幾乎沒有辦法用肉眼跟上。

  我急切間猛一回頭，將法刀抵在胸口，頃刻間水妖的指甲與法刀撞擊在了一處，宛如巨鼓碰上銅錘，巨大的撞擊聲傳來，我也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腳掌摩擦地面，整個人平移了半米，才堪勘止住了後退的趨勢。

  與此同時，法刀背脊上的符文也察覺到了濃郁的妖氣靠近，符文炸響之間，催然生光，騰出一道赤炎般的紅芒，被我揮手剁向了水妖尚未來得及縮回的胳膊。

  人和水妖拼鬥，唯一的優勢就在於，水妖並不懂得搏擊技巧，只能依靠蠻力攻擊，可人卻不同，儘管我的力氣未必比得上水妖這麼強大，然而生死之間的臨敵技巧，且並非一頭堪堪進化成人的畜生能比。

  一次撞擊之後，水妖被我找准了破綻，法刀上赤芒涌動，旋轉的刀刃在空中斬出一道光弧，「唰」一聲破空銳響，紅芒卷空，水妖咆哮聲中往後疾縱，斷肢處卻迸射出一股好似噴泉般的鮮血，劇痛刺激下，那雙血紅色的眼珠子也顯得更加暴怒了。

  想走！

  我眼中寒芒爆閃，沒等著水妖逃離我攻擊範圍，腳尖點在牆壁上借力一彈，身體便好似出膛的炮彈，迅速與之拉近了距離，短刀一划，同時水妖也拼死揮出了另一隻爪子，試圖抓向我胸口，被我強行一擰身，水妖冰冷而堅硬的指尖幾乎是貼著我肩膀穿過，下一秒鐘，帶著紅芒的法刀已然狠狠扎進它胸口，刺進了被第一倒破開鱗片的地方。

  失去了鱗片的保護，水妖也就是一條強壯點的魚，肌肉固然發達，卻也扛不住我手中這柄經過無數次血肉浸染鍛打的鋼刀。

  唰！

  泛紅的刀身宛如一抹疾電，眨眼刺穿了水妖胸口，直至沒柄而入，濺起來的鮮血沾染我一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惡臭。

  水妖滾圓的眼珠子外凸，發出不甘咆哮，然而血液的流失卻讓他根本沒有力氣在攻擊我，只能咆哮著跪倒。

  我雙手按住刀柄，正要將法刀抽出來，那一瞬間側方位卻驟然湧來破空銳響，一回頭，卻見另一頭水妖也找准機會，朝我揮動起了尖銳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