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當年往事

  老闆笑得莫名神秘起來，搖頭說道，「你們不會想要知道的，那下面，是無盡的深淵裂縫！」

  我皺了下眉頭，說你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老闆就講道，我該怎麼說呢，總之，水中的城池，涉及到古時候一段神秘的歷史，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麼偏遠的地方，自古並未猛獸開化，一百多年前還是個蠻荒之地，但現在還生活著不少生苗人，他們有著自己的風俗和敬仰，與你們這些中原人具備著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我點頭，說這個我當然曉得，苗疆自古以來就是化外邊民，歷朝歷代都沒有辦法將此處徹底征服，苗人習性會和漢人不同也是人之常情，可你告訴我們這個做什麼？

  老闆用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十分篤定的說道，「因為在這裡，就在你們覬覦的湖水下面，曾經存在著一個極為神秘的古國，老人們世代相傳，這個所謂的古國，其實是由水妖所組成的水中國度，你知道我當初下水之後看見了什麼嗎？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水妖生活在裡面，它們對人類抱有相當大的敵意，無論是誰靠近那裡，都會遭受到攻擊。」

  我說那你又是怎麼活著回來的呢？

  老闆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說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我說好，既然你曾經下過水，總該會有目地吧，說一說你是為了什麼而下水，在水中究竟又得到了什麼寶貝。

  老闆聽到這裡，好似被抽空了力氣般，直接地癱倒在了座椅上，苦笑道，「我寧可永遠也沒有下過水，否則，也不至於會惹來這麼多麻煩。」

  隨後老闆為我和龍歸一講述起了他當年下水的經歷，當年，他們兄弟幾個依靠倒鬥起價，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幹過幾票大買賣，甚至曾經盜掘過一位滇王的古墓，從裡面撈出了不少乾貨。

  有句話叫「人心不足」，自從發現倒斗來錢快，利潤大，屬於幾乎沒本的買賣之後，幾個盜墓賊便四處興風作浪，這周圍凡是稍微大一點的古墓，幾乎就被有被他們挖掘過的。

  然而苗疆畢竟是個偏遠地區，物資匱乏，遠遠比不上中原那麼富足，所以大部分人死後並沒有太過像樣的陪葬品，真正的有錢人家並不多，漸漸的也就沒了貨源。

  空守了一兩年之後，這位古董店老闆便把主意打在了水妖湖底的古城池下面。

  當年還沒有所謂「水妖湖」這個稱呼，雖說很多老人都在傳說那湖水中居住著水妖，可是老闆並不相信——倒斗的人都是不信邪的，否則這買賣也沒法干。

  茶霧繚繞，映照得老闆的臉色陰晴不定，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口中頓了頓，才接著繼續講道，「當時，我們兄弟本來沒想要進那湖心古城的中心地帶，只是打算在周圍找點乾貨。誰曾想剛下湖不久，就遇上了一頭很龐大兇猛地水怪，當場折了我們三四個兄弟。」

  「我們幾個沒辦法，只能拼了命地往古城裡面躲。後來，我們闖進誠心中的一個大殿，那條鬼怪魚就不敢進來了，之前給你看過的冥器部分，也是從那個神殿中得來的。」

  他口中所指的「冥器部件」，自然就是龍歸一之前曾經拿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的東西。

  接著老闆繼續講述道，「真是可笑啊，我們一夥兄弟十來個人，最終能夠活著出來的卻只有三個，當時我們各自得到了冥器中的一部分，約定好此生再也不想見，因為我本來就是這附近的苗民，所以才會在縣城中落戶生根，做起了古董商人的買賣，至於另外兩個，我已經有十來年沒有看見過了。」

  龍歸一皺眉道，「這麼說起來，那件冥器被你們分成了三個部分？」

  「不！」老闆如是講道，「那件冥器的體型很大，當時我們情急之下才將它分割下來，我們拿走的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重要的核心還留在那古城中間，我有幾個兄弟，正是為了得到那冥器的核心部件，才會慘死在下面！」

  龍歸一不由冷笑起來，說你們還真是作孽，冥器要發揮作用，就必須保持其完整性，現在你們把它拆分成了幾個部件，那冥器之前就算威力再強大，到如今也算廢了，這些冥器都屬於上古遺留下來的法器，現代的煉器大師根本就不曉得應該要怎麼修復，就算勉強復原，也絕對發揮不出原本的威力。

  老闆一臉苦澀，說我當年哪裡曉得這麼多，這些年以來，我也遭到了報應，自從那次湖心倒斗之後，水妖就開始頻繁活動了，我總感覺那座古城池裡面應該存在著什麼能夠禁錮水妖的東西，也許是被我們不小心破壞了，所以水妖才會活動得更加頻繁，頻頻出水害人。

  「對了！」說到這裡老闆好似想到了什麼，抬頭對我們說道，「湖底那種藍光，也是從我們倒斗之後才開始興起的，之前這裡的居民從未看過。」

  我說有沒有可能，水下城池中的那件冥器，原本就是為了鎮壓水怪而專門留下來的，你們破壞了冥器的完整，水妖自然就能為所欲為，你也說了，湖底呈現出藍光，也是從你們逃出湖心之後才開始的，。

  老闆苦笑點頭，說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沒想到因為一時貪心，我居然會放出一些這麼可怕的東西，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大錯鑄成，我也遭到了報應，我能夠感覺到，那些水妖其實一直都在找我，為了避開它們，我把家搬到了這裡，可心裡卻總是不踏實，懷疑它們總有一天會把我找到的。

  我指了指掛在牆角上的鎮魂鈴，以及很多驅邪的符咒，說這些都是為了防備水妖而布置的嗎？

  老闆咽了咽唾沫，苦笑說小兄弟當真是好眼力，沒錯，這些符咒都是我花了大價錢托人去求的，這些年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是靠著這些符咒，水妖才沒有闖進我家裡來。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這些符咒的靈韻也並不是很強，何以能夠擋得住水妖呢？

  雖說道家的符咒也具備一定驅妖的能力，但也得看由什麼人畫出來，這些被他掛在屋檐上的驅邪咒術功效並不強大，要說攔住普通的鬼魂還差不多，想要攔住水妖這種非人非鬼的妖物，到底還是欠缺了許多火候，這老闆能夠躲開水妖十年，所依靠恐怕並不單單只是這些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