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心理交鋒

  說到這裡，老疤又對我講道，「對了，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直到天亮了才重新趕回來？」

  我苦笑著說道，「這一整個晚上，我和周正都在趕路，我們同樣遇上了埋伏，差點把命都留在了山里，不過伏擊我的鬼魂已經被我弄死了，對了，老魏呢？」

  老疤說魏軍沒事，昨晚在和周慧的搏鬥中受了點輕傷，天剛亮我就讓他先回去了，現在鄭總無緣無故地失蹤了，李雪很沮喪，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我說好，趕緊帶我去吧，鄭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小雪肯定心情不好，我怕她會幹出什麼傻事。

  「上車吧，既然鄭總已經不在了，咱們也犯不上繼續待在醫院裡面！」老疤先是帶我坐上了警車，周正沒有跟過來，他昨晚也受了點輕傷，跟我打完一聲招呼後，便直接去醫院包紮傷口了。

  不久後我陪同老疤回到了警局，走到二樓辦公室，我看見了正靠在沙發上休息的李雪，過了一夜，她的臉色異常憔悴，儘管已經睡著了，然而眼眶上的紅色，卻顯示出她不久前剛哭過。

  見她還在睡覺，我便決定先退出來，不要打擾李雪，可開門的動作卻把她給驚醒了，李雪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我，一臉無助地說道，「陳凡，我媽不見了！」

  我在心底里嘆了口氣，只能繼續推門走到李雪身邊，在她身邊坐下來，我剛落座，李雪就撲到我身上，說怎麼辦，我好擔心我媽會出事。

  這種事根本急不來，看著把眼眶都快要哭腫的李雪，我實在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即便之前跟我一塊經歷過那麼多趟生死，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傷心過，我只好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說小雪，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盡力把你媽找回來。

  正在安慰李雪的時候，我卻聽到警局樓下傳來的爭吵聲，聽這聲音有點熟悉，便對李雪說道，「你現在這裡等一等，我下樓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恩！」李雪很乖巧地點頭，鬆開我，又倦曲在了老疤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起來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正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既委屈，又可憐。

  我拉開門出去，恰好老疤正抱著一些文件過來，看見我，他苦笑道，「姓黃的過來找麻煩了，質問咱們為什麼沒有把人找到。」

  我冷笑，說真是賊喊捉賊，這傢伙現在居然這麼囂張了！老疤嘆了口氣，說是啊，之前鄭總還在我們手上，他或許擔心鄭總會有甦醒過來的一天，所以還不敢徹底把尾巴翹起來，現在鄭總失蹤了，八成落到了這個姓黃的手裡，他不再投鼠忌器，這是向咱們示威來了。

  我說道，「能不能安排我和黃教授再單獨見上一面？」老疤看了看我，皺眉道，「你和他有什麼好見面的，這傢伙現在趾高氣揚，連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你也不怕心裡憋屈？」

  我笑笑說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先安排我和這傢伙見上一面吧。

  「好吧，你稍微等等，我來安排！」老疤點頭，將手上的資料遞到另一個小警察的手裡，讓他先幫自己放回辦公室，接著便下樓和黃教授進行了交涉。

  大概四五分鐘後，我手機收到了他發來的一條簡訊，讓我下樓，在左側走廊的第三間屋子。

  我關上手機下樓，來到了老疤所說的那個地方，推門只見一大股煙味，黃教授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嘴裡含著一根雪茄，用充滿揶揄的表情看著我。

  我進屋後把大門掩上，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老疤一臉陰沉，想必在我下樓之前，已經和黃教授發生過一次很不友好的對話，我對他使了個眼色，讓老疤稍安勿躁，緊接著便翹起了二郎腿，眯著眼角對黃教授說，

  「黃教授真是好興致啊，鄭總失蹤了你卻一點都不著急，這雪茄是從哪裡來的，挺貴重的吧？」

  「誰說我不著急？」

  我在黃教授臉上察覺到了一絲得意洋洋的神態，不過被他掩飾得很好，他放下雪茄之後說，我只是沒想到現在的警方會這麼沒用，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居然說不見就不見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醫院到底有多少目擊者？為什麼他們卻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

  我笑笑，看來老疤說得沒錯，這傢伙今天一大早來警局鬧騰，明擺著就是向咱們示威的。

  我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說正因為這樣，你不更應該得意嗎？黃教授，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一再阻止我和李雪在一起了，是害怕我因為和李雪的關係，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吧。

  黃教授臉上仍舊掛著淡笑，說我聽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你和李雪並不合適，這一點，想必你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不過是出於一個繼父的責任感罷了。

  我冷笑不止，說好話人人都會說，你這言論也夠冠冕堂皇的了。他並不否認，只是帶著一臉揶揄笑容看著我，「事實證明，你並沒有我想像當中的那麼厲害，也對，年輕人嘛，無論多有闖勁，總是欠缺了幾分火候，聽人說你昨天出城了，是去哪兒，周慧的老家嗎？」

  望著這老小子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有一種衝上去對準他鼻子來上一拳的衝動，最終卻還是強行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何必明知故問，我很好奇，昨天晚上的事難道是你安排的，你應該並不具備這麼大的本事吧？

  他抽了一口雪茄，輕飄飄地吐了一口白色煙霧，朦朧的煙霧讓我有點看不清他的臉，只是那雙和狐狸一樣狡黠的睥子，卻出賣了他心中的得意，「這有什麼區別呢，你能夠平安回來，這點倒是讓我很意外，不過呢，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小陳，想必你也通過這件事得知了我的能力，不如大家見好就收，我不會繼續組織你們，也請你不要再繼續插手這件事。」

  我說如果我不想答應呢？

  他冷笑，說這種事可由不得你，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如果你還是想要插手，我可以繼續陪你玩下去，但是最終引恨的人註定只能是你自己，現在人已經不在你手上了，你拿什麼跟我斗？

  我說道，「你覺得自己勝利了？真是可笑，你覺得我離開鄭總之前，會不在她身上動點手腳？你想藉助她的身體，將三年前那個尚未來得及出生就死掉的孩子孕育出來，我只能說你是異想天開，我事先早就預想到了這種情況，大不了玉石俱焚，用鄭總的命葬送掉那個鬼嬰。」

  「你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聽到我這樣話，黃教授臉色頓時就變得鐵青起來，他十分激動地跳起來，死死揪住了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咆哮道，「姓陳的，我並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為難？」

  我十分平靜地把手攤開，直視著黃教授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淡笑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鬼嬰其實是你和周慧的親生骨肉，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