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家傳隱秘

  我怔了一下，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把玄鐵重尺，說爺爺，這是什麼？

  爺爺將鐵尺放在手心裡，緩緩地摩挲了幾下，說這把玄鐵尺叫「戰天」，是我們陳家祖上傳下來的信物，所有陳家的密咒，都必須藉助這鐵尺來催動，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有些不解，沒有去接那面尺子，而是說道，「還有一個問題，爺爺你除了教會我陳家祖傳的術咒之外，還有一些本事，似乎是源自別的道門宗派，您能跟我講講，這是為什麼嗎？」

  爺爺笑了笑，眉角上的皺紋緩緩打開，換上了一副追憶的表情，說你也知道，陳家祖傳的術咒有很大一部分流失掉了，我年輕時為了補全這些法咒，曾經遍訪玄門，並且拜了一位前輩高人做師父，他來自茅山，所以嚴格意義上講起來，爺爺也算是茅山宗的外門底子。

  我「哦」了一聲，說怪不得您能傳我茅山宗的攝魂咒，想不到咱們陳家還和茅山宗這樣的頂級宗門存在一些聯繫，不過爺爺，那為什麼十多年前，那個找上門來的姓秦的，非要說我們陳家欠他呢？

  爺爺輕曬了一聲，說人心不足吧，當年教我茅山術咒的那位前輩，那就是你的師祖爺爺，其實是那姓秦的生父，我和姓秦的在一起學習過道術，不過此人心術不正，一門心思想要尋求更強大的力量，最終，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家傳的鬼玉上來。

  聽到這兒我一陣恍惚，說對了爺爺，陳家祖上流傳下來的鬼玉已經被你在十年前交出去了，之前我又帶回來了一塊，那枚鬼玉現在被你安置在哪兒？

  爺爺說你想知道？我訕訕一笑，說不，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這鬼玉中存在著那麼強大的力量，那為何你要一直把他留在身邊，而不是找個值得信賴的宗門，然後把這東西交付出去呢？

  爺爺還是搖頭，說鬼玉一共有八塊，分別散落在八個勢力手中，我們陳家在百年之前也是門閥興旺，家族中能人輩出，只是傳到你太爺爺和我這輩，才會凋零至今，唉！

  說到這裡，爺爺臉上又多了幾分唏噓之色，說或許是因為陳家祖上風頭太過，最終才會導致天妒吧，術道這一行牽扯的因果甚多，所有後果最終都要由陳家的子孫後代來背，所以在你小時候，我才不允許你學習道術，可惜事與願違，最終你還是踏入了這一行。

  我說爺，您就別忙著感慨那麼多了，反正木已成舟，再說我現在不活的好好的嗎？

  「哼哼！」爺爺冷笑，說你小子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小小年紀卻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自己得了我的幾分真傳，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這個世界很大，有太多你想像不到的事情，而且玄門中不乏真正的宗師級別人物，每一個都達到了天人化境，不是你這點能耐能夠比擬的。

  我訕訕地說道，「我知道自己這點本事，在老派江湖人的眼中的確不算什麼，對了爺爺，當年在我們危難關頭，對我們及時伸出援手的那位李師，他是什麼來頭？」

  爺爺說他呀，他是龍虎山的隱修長老，也是白門樓的重要成員之一，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曾加入過白門樓，但是自從你出生之後就選擇了歸隱，和那幫老朋友也有幾十年沒見過面了。

  我說道，「那白門樓呢，這個玄門組織的構成這麼複雜，它存在的意義究竟何在？」

  爺爺說，還不是為了鬼玉鬧的？故老相傳，這鬼玉取源自上古巫王的法杖，法力無窮，如果八塊合併為一體，將會給整個玄門帶來浩劫，歷史上曾經就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浩劫，發生在明朝時期，而為了阻止這場浩劫，有八個玄門宗師應命而生，與巫魔交戰，並且最終將這權杖打碎，八塊破碎的鬼玉，就分別由這八位玄門前輩執掌，然後一代代地傳承下來。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跳，「如此說來，八塊鬼玉原本都有守護者，我們陳家的祖先，也是當年剿滅巫魔的其中一位高人之一？」

  爺爺說錯不了，陳家族譜上都詳細記載著呢，可惜自從那場浩劫之後，八個玄門世家也經歷了各種變故，早就泯滅與世間了，陳家好歹還留了你這一個種，更多家族卻是連傳承都沒有剩下來，這八塊鬼玉也分散在了各地，白門樓便應運而生，想要尋找到這八塊鬼玉的下落。

  「他們尋找這些鬼玉的目的又是什麼？」我不解道，「不是說八塊鬼玉合在一起，就會造成浩劫嗎？」

  爺爺點頭，說白門樓最初創立的原因，是為了守護這八塊失散的鬼玉，可惜慢慢的性質也發生了變化，人心不足，鬼玉中蘊含的巨大力量讓很多人的內心都在悄然發生了改變，當年爺爺也是因為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主動退出白門樓的，他們想讓我把家傳那枚鬼玉交出來，但是我不肯，所以關係一度鬧得很僵，只是最後……唉！

  爺爺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卻十分清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最終，我們陳家執掌的那枚鬼玉還是回到了白門樓的手上，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假如沒有我這累贅讓爺爺分心，當年他也不會敗給那姓秦的，以至於不得不依靠外人插手，才能保存我們爺孫倆的性命，好在陳家丟失了一枚鬼玉，最終卻讓我在無意中又找到了另一塊，這麼說起來，一飲一啄，還當真是老天爺註定了。

  爺爺看出我在想什麼，說懷璧其罪，掌管這鬼玉可不是什麼好差事，當年，我原本打算等你長大之後，再去白門樓將家傳的鬼玉要回來，不過後來想想，這東西根本就是萬惡的源頭，我們陳家已經為此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差點都滅種了，何必還要去討那個嫌呢？

  我說可惜別人不會這麼想，就好比十年前的那個李師，他對咱們家祖傳的鬼玉可是眼巴巴的，覬覦得很呢。

  爺爺笑了笑，說人各有志，鬼玉中的力量如果能得到合理的引導，的確也算是一件威力無窮的法器，會有人對此覬覦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小凡你務必要記住，八塊鬼玉絕對不能合而為一，否則那傳聞中的上古巫魔即將重臨人世，又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浩劫，你懂了嗎？

  見爺爺說得鄭重，我也急忙點了點頭，鬼玉的厲害之處我早就已經領教過了，心中對於這玩意下意識就有些排斥，急忙追問爺爺，說如果那東西留在你這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