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解剖
2023-12-05 06:40:31 作者: 小丑
我問老疤怎麼了,幹什麼這麼激動?
老疤露出一張咬牙切齒的臉,恨聲說道,「小陳,告訴你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陳七死了!」
我差點沒從車墊子上滾下來,說什麼?他不是被你的人拘押在看守所,一直守著嗎?老疤苦著臉點頭,說是,剛才給我打來電話的人是老趙,他說這人在看守所好好待著,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還找看守所的同志要東西吃,結果吃完之後就覺得肚子不舒服,腹中絞痛難忍,沒等給他找來醫生,人就已經死在了看守所。
我一腳油門把車子蹦出老遠,說做好了,我們馬上過去看看!
我把車子開得飛快,十分鐘左右,我來到目的地並且看到了陳七的屍體。他的死狀很猙獰,腹部臌脹成了一個球,仿佛懷孕八九個月即將要臨盆的產婦,臨死前必定疼得十分難受,導致他五官都變形了,滿臉漲青,雙手死死抱著肚子,指甲都掐進了肉裡面。
法醫沒有去動他的屍體,而是按照老疤的要求,在屍體周圍撒上糯米,找了間背光的屋子,將人放置在了鋼架板上。
我盯著屍體看了好久,然後皺眉對老疤說道,我想親自解剖,可以嗎?老疤還沒做出決定,他身邊一個老法醫就說這恐怕不合規矩吧,你既不是法醫,也不是醫生,怎麼能夠說解剖就解剖呢?
沒有獲得同意,我再次把目光轉了老疤,老疤咳嗽一聲,就對那個老法醫說道,「李老,要不這樣,你來親自操刀解剖,我和小陳在旁邊看著,你覺得行不行?」
這位老法醫資歷應該蠻高的,白髮蒼蒼還在堅守工作崗位,估計已經過了退休年紀,所以連老疤都對他很尊敬,老法醫想了想,點頭同意了,說但是你們不能發出動靜,只能看,不能湊過來亂碰,知道了麼?
我和老疤紛紛點頭,都主動退後了一段距離,之後解剖台打上燈光,老法醫換上了工作服,身邊跟著幾個年輕的助手,都圍著屍體忙前忙後。
當法醫剝掉陳七屍體上的衣服,對著鼓起來的肚子準備下刀的時候,我和老疤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老法醫的手很穩,輕輕壓下手術刀的刀刃,沿著屍體喉管下三寸的地方下刀,薄薄的刀刃切開皮層和脂肪,沿著肚子往下拉,陳七緊繃的皮膚自動朝著兩邊翻過來,露出了肚子裡面的東西。
黑乎乎,毛絨絨的一團,居然是一隻拳頭大小的蜘蛛,正死死地縮在陳七的肚子裡面。
「啊……這是什麼?」幾個助手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都嚇得驚呼起來,甚至連老法醫握住刀柄的手抖微微抖了一下,驚呼說這不可能,簡直不可思議,為什麼屍體肚子裡居然會有這麼大一頭蜘蛛,是怎麼塞進他腹腔里的?
我踮起了腳尖,伸長脖子去看,才發現陳七腹腔中的內臟,居然已經全部都給那蜘蛛給啃食掉了,此刻那蜘蛛縮在他腹腔裡面,盤成一團,毛絨絨,好像個黑色的皮球,似乎並未死掉,盤在下面的四肢仍舊微微地蠕動著。
老法醫一緊張,手術刀失手掉進了陳七的腹腔當中,他立刻伸出手指,試圖將手術刀給拎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我發現那黑色的蜘蛛居然動了一下,攤開八根毛絨絨的節肢,將身體一下子支了起來,將吻部抬高,肚子上面的甲殼居然爬滿了八個黑色的斑紋,有點像是眼睛。
「臥槽!」
我和老疤都嚇得報了聲粗口,急忙對那老法醫大喊道,「當心,快離開那兒!」
可我們現在才反應過來,一切顯得已經有些晚了,蜘蛛吻部噴射出一股綠色的液體,全都濺在了老法醫的臉上。
「這是什麼?」老法醫給那綠色汁液糊了一臉,覺得很噁心,急忙伸手在臉上扒拉,結果這一扒,臉上的皮居然掉下了一塊,露出發紅的肌肉和血筋,整個臉都開裂了,好像被高溫燒得炸裂的瓷器瓶子。
「啊……」他這才察覺到了異常,慘叫聲響起的同一時間,臉上的皮膚粘連著皮肉,居然在大片大片地腐化,往下掉,很快就露出了森森的白色頭骨,兩個眼眶都爛穿了,好像一拍骨頭架子站在那裡,嘴皮都已經掉沒了,含混不清地說著話,
「我這是怎麼了,快拿消毒水給我洗掉,快啊,快!」
現在這情況別說消毒水,恐怕連板藍根都治不了了,意外發生得實在太快,整個過程也不過就幾秒鐘,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而當老法醫臉上的肉被腐爛穿孔,一寸寸往下掉落的時候,他身邊那幾個年輕的助手才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都發出了堪比海豚音一般的尖叫,大喊著,轉身衝出了醫院。
「天吶,救命……」
「這是什麼鬼東西,快開門讓我們出去,快啊!」
「李教授,你怎麼了你,你……」
砰!
夾雜著一片驚慌失措的慘叫,老法醫忽然靜止不動了,身體好像倒塌的木頭架子,直挺挺地往後倒去,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而在老法醫倒下的同時,陳七肚子裡的黑毛蜘蛛居然已經轉破腹腔,直接從裡面躥出來,八隻毛絨絨的節肢狀觸角在屍體上飛快遊走著,似乎打算尋找逃走的方向。
「抓住他!」我和老疤一聲暴吼,當即往前沖了過去。
這玩意整個身體徹底攤開之後,連著八隻伸開的爪子,倒有著足球那麼大的體積,背部漆黑,散步這不少灰色的斑點,同樣的半點腹部上也有,看著好像是眼睛,在地上瘋狂爬動著,朝著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跑過去。
我雙腳直接彈射起來,從陳七的屍身上垮了過去,身體懸空的同時已經摸出了一把桃木釘,沿著蜘蛛後背灌入進去。
啪嗒!
它堅硬的外殼被長釘穿透,八隻爪子仍舊不停地在地上揮舞著,使勁蹦躂,我上去一腳狠狠踩在了蜘蛛的甲殼上面,腳步發力,將這玩意碾得粉碎。
隨後老疤也衝上前來,抄起了一把折迭椅子,朝著那蜘蛛一頓猛扎,咔擦聲後這玩意直接正為了漿糊,在地上濺出一灘濃腥中帶著深深刺鼻性氣體的墨綠色汁液。
解剖室陷入了混亂,當我和老疤將這蜘蛛拍成肉餅的同時,那幾個法醫助手還在瘋狂地鑿門(解剖時屋子已經被鎖上了,唯一的鑰匙在老法醫身上,不過瞧見他這麼詭異的死法,誰都不敢去觸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