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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佛牌

2023-12-05 06:40:31 作者: 小丑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臉就已經開始發青變紫了,眼仁完全變成了白死,晶體狀的玻璃眼珠當中,一根根紅色的血絲盤滿整個眼球,仿佛大樹的根須一樣,幾乎快要爬出了眼窩!

  「你顧好自己,先退開!」周正畢竟不太適應這種手上的功夫,所以當趙月沿著樹幹緩緩爬下,很僵硬地轉動脖子朝我們瞪過來的時候,我聽到周正發出了一聲驚呼,我見狀只能把人推開,又隨手摸出了一把黃符,腳尖一蹬樹幹,借力夢躥起來。

  我雙腳拔地將近兩米,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沒等她落到地上,就主動出手,將手上那張黃符貼在她額頭上。

  趙月轉過脖子來要咬我,我手中直接鼓盪出一道氣息,胳膊上的真氣強行將她的牙齒彈開,接著將黃符一甩,十分準確地貼上她的脖子。

  黃符上的靈韻暴漲,她的身體突然變僵硬了,眼珠子「咯咯咯」轉動,臉上的肌肉也逐漸扭曲成了一團,她的表情很,好像正有什麼東西打算從她身體中逃出來。

  我的身體下墜,卻踩在了周正的肩膀上,他要緊牙關將我拖著,大喊小陳,你快把這丫頭弄下來。

  於是我伸手橫腰抱住趙月,強行將她拽到了樹幹下面,一彈腿跳下來,同時用指甲擠破中指,點在她額頭位置上畫這驅鬼符咒。

  我畫符速度很快,彎彎曲曲的血色條紋在我指尖形成,匯聚成一片完整的圖案,我把手縮回,口中默念咒術,接著將手掌往前一壓,狠狠狠狠店中她額頭,之前貼在她腦門上的那張黃符也立馬然燃燒起來,濃煙瀰漫之間,滋滋聲不絕於耳。

  陰陽反衝,這是符咒中的力量正在與她身體中的那股陰氣互相抵消而產生的反應,我再度將雙手縮回,結出一個外縛印,狠狠印在趙嵐的額頭上。

  外縛印脫胎自道家九字真言,一印附會,保持心性穩固,不為外界所迷惑動搖,無論身處何地,都能保持一份本我的不惑。

  「啊!」

  這法印直接作用於人的精神,通過意識間的交流和震盪,那股陰氣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趙月也頓時將嘴巴張開,發出一竄刺耳尖叫,雙眼皮往上翻,露出發白的眼仁,幾乎縮成了針眼大小。

  慘呼聲中,趙月的聲音變得十分粗獷,完全不像個女人,同時,原本被我用符紙定住的身體也開始顫抖,猶如過電一般高頻率抖動,眼珠子暴凸,那架勢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要跳出眼眶。

  很快,趙嵐的臉色就徹底扭曲了,那張臉也顯得十分陰沉,喉嚨中發出嘶啞的吼叫,對我惡狠狠地吼道,「為什麼要拆散我們,為什麼……」

  「閉嘴!」我改變法印,用中指狠狠按住她腦門,拇指和小指前屈,狠狠點在她頭頂陽竅之上,另一隻手則快速縮回懷裡,取出一面小型的銅鏡。

  銅鏡屬經,住殺伐,既能壓邪也能鎮鬼,我快速將中指血滴落在上面,銅鏡反口,使勁砸向她天靈蓋。

  噗嗤!

  陰陽二氣碰撞,我仿佛聽到了氣球被撮破的聲音,趙月渾身就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張開嘴,吐出一股青色的煙,那團煙氣圍繞在她脖子上轉了兩圈,沒等我動手將它封住,居然自動掠向了她胸前的一塊吊墜上。

  我目光詫異,口中輕「咦」了一聲,盯著那塊黑色的小吊墜,輕輕伸手,將那枚吊墜從趙月脖子上栽下,拇指按在上面,將氣息傳遞出去,立刻察覺到了一股冰涼沁骨的陰寒邪氣,似乎正在朝我反撲,卻給我拇指上的陽氣壓得死死的。

  我取出一張黃符將這吊墜包好,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我和周正花了兩天時間都沒找到這個鬼。

  這吊墜並非中原的飾品,我湊到月光下看了看,除了淡淡縈繞在其中的陰氣之外,那上面也雕了一個暗黑毗盧遮那佛的頭像,三頭六臂,怒目圓瞪,看著很猙獰,也十分惡毒和陰邪。

  這玩意我只用一眼就辨認出來了,應該產自泰國,類似佛牌一樣的東西,趙月上次去泰國,顯然是被包養她的那個情夫算計了。而她一直把佛牌戴在身上,隨時隨地接觸,身上的陽氣也掩蓋住了吊墜本身的陰邪氣場,所以之前連我也看走眼了。

  我仔細打量這枚吊墜,吊墜表面被人刻上了十分繁瑣的符文,而且其中隱隱又一股氣場在涌動,顯得很是陰邪,腦海中沿著符紋運行的軌跡勾勒了一下,心中大致有了個猜測,這上面的符紋是用來養鬼的,也可以做收納鬼魂之用。

  周正見我盯著佛牌發愣,急忙說小陳,人怎麼樣了?

  我說沒事,大半夜這公園裡可能會有保安巡邏,還是快帶著趙月離開吧,先回她家再說!

  半個小時後,我們沿著原路返回,帶著已經昏迷不行的趙月重新回到了她家,之後我讓周正去接了一碗清水,沉澱後輕輕拍在她腦門上,口中默念降魔清心咒,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她眼睛皮慢慢睜開,捂著脖子只是咳嗽,噴出一大口帶血的濃痰。

  當堵在她嗓子眼裡的濃痰被咳出來之後,趙嵐的呼吸也恢復了順暢,很快也茫然睜眼,有氣無力地躺在靠枕上,很疑惑地看著我,「我怎麼了,為什麼感覺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沒關係,休息一晚,再曬曬太陽就好了。」我抓著那枚吊墜,坐在了床沿上,說你認不認得這個東西?

  趙嵐盯著我手上的吊墜,說認識,之前去泰國旅遊的時候,那個富商陪她進廟裡去參拜佛祖,之後那邊有個僧人賣給了他們這塊佛牌,說是能夠保平安。

  我冷笑,說戴上這玩意沒準還真能辟邪,它本來就夠邪了!

  這枚吊墜並不算什麼值錢貨,趙月聽到這話立刻表示不要了,希望我能夠幫她丟掉,我先把玉墜放在茶几上,然後坐下來緩緩抽了根煙,又把頭轉向趙月,十分認真地問道,「在認識這個軍哥(也就是保養趙玉的富商)之前,你還有沒有過其他男人?」

  「你為什麼這麼問?」聽到我的話,趙月的眼神中分明閃過了一絲驚慌和閃躲,匆忙將視線移開,不敢直面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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