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多一個人

  有了警局內部的人員幫助，我很快得到了這位姓秦的清潔工家庭住址。

  李雪隨後拿著那份文件袋，走到了局長辦公室。

  我和老疤都守在外面抽菸，差不過半小時後，李雪信步開門，從辦公室中走出來，對著我和老疤說道，「局長答應了，馬上就派一隊人跟我們一塊過去實施抓捕！」

  事情鬧到這兒，林局已經是大為光火，如果罪犯僅僅只是在外面囂張，或許他還不會感覺到什麼太大的觸動，可對方居然將搗亂的地點選在了警局，這明顯就是在赤果果地挑釁，換了誰也不能忍。

  李雪打完電話，下樓之後，身邊已經多了一幫荷槍實彈的警察，全都排成一行守在樓下。

  這次任務的行動權交由老疤指揮，簡單確認之後，兩輛警車便風一樣地朝著嫌疑人家中行駛而去。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目標地點，同樣是距離城市比較偏遠的城中村，坐落在一塊孤零零的草坪上，房間是老式的筒子樓，因為是晚上，樓道里的燈都已經關掉了，走廊中的環境很黑，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空氣中散發出一股寒意，十分陰冷滲人。

  我走進樓梯，輕輕拽了拽李雪的胳膊，壓低聲音講道，「小心點，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李雪抓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跟隨在我身邊，靠過來低聲講道，「什麼地方不對？」

  我說你沒注意到嗎，這棟居民房太安靜了，完全不像有人居住過的樣子。

  李雪點點頭，又說道，「可老許給我的地址就在這裡，難道搞錯了？」

  「事情還沒調查出來，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我搖搖頭，繼續緩緩邁動腳步，走上了樓梯，老疤這時候忽然拍拍我的肩，壓低聲音說道，「不對勁！」

  我問他怎麼了？

  老疤臉色很難看，說好像少了一個人！

  他這話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個人的慘叫。

  「是小金的聲音！」老疤臉色一變，可當我們回頭的時候，果然發現身後跟著走過來的警察已經少了一個。

  所有人都打開了探照歐登，在黑漆漆的走廊中搜索，然而那個剛才發出慘叫聲的小金卻像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人去了哪裡？」

  所有警察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面面相覷，表情十分緊張。

  「大家不要慌，先靠在一起！」老疤還算冷靜，知道事情不對，趕緊發號施令，又回頭對我說道，「小陳，你怎麼看？」

  「這裡有可能是個圈套，大家小心，千萬別走散了！」我沉聲叮囑道。

  「陳凡，是不是鬼打牆？」李雪對鬼魂十分敏感，下意識望著我，哆嗦了一下嘴唇。

  「不是，」

  我掃視了幾眼冷颼颼的樓梯間，上下晃動著手電筒。

  樓道昏暗，手電筒根本找不到盡頭，黑漆漆的仿佛一張凶獸咧開的大嘴，特別陰森。

  我搖搖頭，緩緩說道，「走廊中有陰氣，但明顯不是鬼打牆，大家注意點，背靠背往前走，看見什麼記得馬上出聲示警！」

  我真後悔沒有把爺爺也找來，對付鬼魂，人再多也沒什麼作用，這些警察別看出發前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可抓捕對象也要分誰，他們沒有抓鬼的經驗，現在反倒成了累贅。

  「拿著我的黃符，貼在胸口上，除非發現了異樣，不要隨便說話！」我只能從口袋中抓出一把黃符，分別分發給了這群人。

  有個叫瞿凱的警察接過我的黃符，臉上帶著點不屑，「我說小陳，這世上難道真有鬼，你這破玩意能管用嗎？」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鬼的，如果不是因為顧忌我得到了林局的首肯，配合他們查案，他說的話可能會更難聽。

  我沒理他，老疤則低聲呵斥道，「讓你貼上你就貼上，費什麼話？這是命令！」

  見老疤發話，趙申不敢在觸霉頭，低頭將黃符貼向了自己的胸口。

  我帶的符紙不多，也就剛好夠分給他們，貼上黃符，我打算讓老疤帶路，可餘光一瞥，卻在牆壁的陰影中察覺到了一團黑色的影子，一閃即逝。

  「是誰？」我沉聲冷喝，抬腿就朝發現影子的地方追過去，老疤低呼了一聲，「小陳，你先別追，抓到犯人要緊。」

  「好吧，」我只好先放棄了去追那道影子的想法，轉身，正打算走向老疤，可剛走了兩步，腳步卻不自覺停了下來。

  跟在我和老疤身後一起上樓的警察有九個，算上剛才失蹤的小金，現在應該只剩八才對。

  可當我仔細掃視身邊這些人的時候，卻發現他身邊居然仍舊站著九個警察，之前消失的小金，好像又回來了。

  我頓住了腳步，沒有繼續走過去。

  老疤看得不耐煩，問我怎麼了？

  我說大家都別動，出現了狀態。

  我情急之下用上了命令的口氣，那個叫瞿凱的馬上就不服了，嘟囔道，「小子，你叫什麼，你憑啥命令我們？」

  「閉嘴！」老疤對我還算，知道我一般不會輕易發號施令，立馬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讓李雪先從隊伍中走出來，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白紙，簡單迭成一個白紙燈籠，點燃一根蠟燭，擱在了燈籠裡面，首先燈籠遞給了李雪，讓他轉交給老疤，

  「從你開始，一個個往下傳！」

  將燈籠遞給李雪，我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把斷龍刺取出來了，目光依次掃視在每個人的身上。

  鬼魂善於偽裝，加上走廊陰氣較重，我沒有辦法通過氣感來鎖定誰才是鬼，銀牙痒痒的限制也很大，並不是任何環境中都適用的。

  老疤懂得很多門道，同樣也算半個術道中人，他接過燈籠臉色變了又變，將目光朝身邊的人看出去，「難道我們之中出現了……」

  「別回頭！」

  我趕緊制止了老疤，沉聲道，「我們之中混進了不該有的東西，回頭陽火就會滅，一個一個傳燈籠，如果發現燈籠在誰手上變成了綠色，那個人就是鬼！」

  「真的有鬼？」

  大伙兒都屏住呼吸，十分緊張地看著我。

  我沉聲說道，「不要擔心，有我在，他傷害不了你們的。」

  「好！」老疤也覺察出不對勁，燈籠在他手上停留的時間嘴唇航，火光沒有變化，證明他並不是鬼。

  老疤又把燈籠遞給了下一個，也就是之前已經多次向我表露出不滿的瞿凱。

  面對老疤遞過來的燈籠，瞿凱卻遲疑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很不滿地說道，「疤哥，你是不是這兩天精神壓力太大了，這種鬼話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