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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是不是距離月入過億的目標,又差了

2023-12-05 06:23:42 作者: 形骸
  大家吃得很盡興,熱氣騰騰的火鍋好像能將人的話匣子打開,配點啤酒就更好了。

  不過,因為惦記搜山的情況,吳端怕誤事,一滴酒也不敢喝,只時不時吸溜一口西瓜汁。

  眾人話題又轉到了夏洛克身上。

  吳端問了他回國後有什麼打算,夏洛克表示想嘗試著將此行的奇遇寫成書。

  「還是有很多老外對中國感興趣,而且這次冒險……夠刺激,我想,書應該會有人看吧。」

  吳端好心勸道:「還是別抱太大希望,寫手不好當啊,撲街就只能吃土了。」

  於是……夏洛克的中文詞庫里又多了「撲街」「吃土」兩個新詞。

  吳端也了解到,夏洛克跟閆思弦差不多,是個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家裡有礦有鐵路,生活基本處於開心就好的佛系狀態。

  吳端一邊想著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啊,一邊兇狠地往嘴裡扒拉吃的。

  等大家都吃飽了,閆思弦跟夏洛克提前告了別,兩人說好夏洛克再來中國一定還要來墨城玩兒。

  夏洛克則邀請閆思弦和吳端去他老家,被閆思弦婉拒。

  夏洛克有些遺憾,用英語問道:「是不是領導不給你假期?」

  閆思弦:「不是。」

  夏洛克:「真的?」

  閆思弦無奈道:「公務員出國審查比較麻煩,再說工作確實忙,有假期只想在家睡覺。」

  閆思弦想送夏洛克回酒店,他拒絕了,表示跟計程車司機聊天是他的一大愛好。

  於是閆思弦先將張院長送回家,這才問吳端道:「回我家吧?」

  「我還是……」

  閆思弦打斷他拒絕的話道:「走吧,無論是玩兩把遊戲,還是干點別的,你需要轉移注意力,早點睡,免得你惦記著童村那邊的情況,大半夜自個兒跑過去……再說,一塊得話,有什麼事兒還能……」

  閆思弦話沒說完,因為副駕駛位置的吳端已經睡著了。

  他呼吸緩慢均勻,眉頭微皺著,能看出眼珠時不時在眼皮下轉動,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閆思弦幫他將座椅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正準備掉頭回家,吳端的手機響了。

  閆思弦一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吳埠袋裡捏出了手機,先按下了靜音。

  他看了一眼吳端,沒醒,還不錯。

  這才看向手機,是同組刑警的號碼,接起電話,小聲「餵」了一句。

  「吳隊!找著梁奇的屍體了!」對方道。

  「知道了,在哪兒找著的?現場什麼情況?」閆思弦低聲問道。

  「吳……閆副隊啊,那個……屍體在一處懸崖底下,咱們的人正準備下去看看,先給報個信。」

  閆思弦略一猶豫,答道:「好,我們這就往童村去。」

  他想把吳端放回家去的,但一想到吳端那事必躬親的性子,真這麼幹恐怕要急眼,便打消了這一念頭。

  好在,路上能睡幾個小時。

  閆思弦自己則點起一根煙來提神。

  三小時後,閆思弦的車開進童村。

  萬籟俱靜,指揮車周圍並沒有忙碌走動的刑警,顯然大家正在山裡忙活。

  閆思弦叫醒吳端,跟他說了大致情況,兩人一同上了指揮車,只見馮笑香正聚精會神盯著電腦顯示器。

  「什麼情況?」吳端問道。

  「剛把屍體從山崖釣上來,貂兒也去了,正在現場檢查屍體呢,」馮笑香將兩隻耳機遞給兩人,又指著顯示器道:「這是她用執法記錄儀傳回來的視頻……」

  兩人戴上耳機,只聽貂芳道:「屍體身上肋骨多處骨折、左小腿開放性骨折,右臂脫臼,屍表有多處擦蹭傷,腹部有創口,內臟受傷破損,死前有嚴重的吐血情況……都是跌墜所致。

  不過說跌墜也不太恰當,山崖有一定坡度,與其說梁奇是跌墜下去的,不如說他是滾下山坡,在滾下去的過程中……」

  吳端少有地打斷貂芳的話,問道:「跌墜下去和滾下去有什麼區別?難道說……滾落山崖之後梁奇沒死?」

  貂芳道:「重點就是這個,他沒死,在山坡下爬行了至少三十米——不是往坡上爬,而是繞著圈,血流得到處都是,草地上全是血跡,你猜他為什麼到處爬?」

  閆思弦答道:「找手機信號?受了那麼重的傷,他肯定想向人求救。」

  「沒錯。只可惜這地方信號不好,而且他手機屏也碎了,不知道信號接收器壞沒壞,反正他的求救電話沒打出去。

  還有啊,我們發現了一條沒發出去的簡訊,簡訊里指名道姓,說是村支書把他推下山的。」

  吳端道:「又一個間接證據……」

  閆思弦以為吳埠誤,詫異地問道,「只能算間接證據?」

  吳端解釋道:「雖然很少,但也曾有這樣的情況:死者其實是自殺,為了嫁禍他人,將現場布置成了他殺的樣子,還留下血字,指明了』兇手』,所以,諸如死者遺言之類,不具備物理性客觀性的,只能算間接證據。」

  「那豈不是說,現在還不能給村支書定罪?」閆思弦有些懊惱。

  「你也看見他那死不承認的樣子了,我看,不把證據辦紮實了,肯定撬不開他的嘴。

  現在雖然可以零口供辦案,梁奇的簡訊也的確能說明問題,可法官判案都是終身責任制了,就怕那個萬一啊,萬一咱們錯了呢?法官不也得仔細掂量掂量?

  所以,繼續找證據吧。」

  解釋完,吳端又問貂芳道:「除了跌墜造成的傷,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人為損傷?」

  貂芳將屍體翻過來背過去檢查了一遍。

  「目前來看……屍體腹部雖然有一處疑似銳器傷,不過創口邊緣非常不規律,可能是滾下山坡時被樹枝之類的東西戳傷的……我還需要進步屍檢……」

  眼下,果然如閆思弦所推測的最壞情況,梁奇死了,可能不能找到將案子辦紮實的證據,還未可知,難題一波接著一波。

  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進一步的屍檢和現場勘驗結果了。

  刑警們將屍體運下山,已是早上了。

  又有一名村民死於非命,對童村還活著的村民來說,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臉上都洋溢起了興奮的神色。

  幾乎全村婦女都圍在警戒帶外,惦著腳圍觀,議論紛紛。

  沒看到村長媳婦,倒是梁奇的媳婦看得十分盡興。因為是死者家屬,她被放進警戒帶認屍,面對丈夫殘破的屍體,她毫不遮掩「終於解脫了」的意思,竟是笑著對刑警道:「錯不了,就是他。」

  被帶到警戒帶外後,她便跟身邊的婦女高談闊論。

  相比其他人,會計媳婦則有些緊張,並不是為了一條人命離去而緊張,而是迫切想知道這事兒跟村主任有沒有關係。

  市井百態,盡在警戒帶外一小撮人的縮影中。

  吳端又帶了幾人進山,趁白天再過一遍現場,閆思弦則和貂芳等人一起回了市局。

  聽說梁奇的屍體找到了,除了微微的詫異,村支書並無其餘表示,他心思沉穩,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麼。

  倒是蓋鵬超心裡打鼓,提出想見見父親。

  閆思弦考慮到,在兒子面前村支書的心理防線或許會有所鬆動,便答應讓兩人見面,他則悄悄在外面全程監聽。

  可惜,老狐狸滴水不漏,只不斷安慰兒子,讓兒子放心,對梁濤的死隻字不提,蓋鵬超問起,他也只說不知道。

  這邊沒有進展,閆思弦心中不免焦灼,不由自主便走到了屍檢室門口。

  「怎麼樣?」閆思弦走進屍檢室,問貂芳道。

  後者剛將屍體開胸,閆思弦只覺得紅得發黑的內臟十分晃眼。

  貂芳搖頭道:「沒發現人為造成的損傷,打鬥束縛什麼的,全沒有。

  屍體腹部的銳器傷,已經找到造成傷口的樹枝,經過比對,和傷口吻合,時間這邊恐怕……」

  恐怕無法幫忙證明村支書的罪行。

  貂芳沒將話說完。

  閆思弦煩躁地用手指摩挲著一把屍檢用的手術刀。

  「真沒辦法證明嗎?」他喃喃自問。

  雖然煩躁,卻也知道著急不是辦法,閆思弦戴上手套,拿起相機。

  「我幫你拍照吧。」

  「好。」

  「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

  「別提了,昨晚高速路上大巴和大貨車相撞,大巴車翻了,死了五個,受傷的十幾個,都去搞傷情鑑定了。

  昨晚上你們的電話要是晚個十分鐘,我也被叫走了,你們這邊的事兒就要耽擱。」

  兩人似乎沒什麼話題了,便沉默配合進行屍檢。

  這本就是一具沒什麼懸念的屍體,縱然貂芳的屍檢工作十分細緻,也終究沒什麼新的發現。

  閆思弦從屍檢室往刑偵一支隊辦公室走,恰好路過關押村支書的拘留室。

  隔著鐵欄,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都是面無表情,都沒有說話,卻仿佛有一種宣戰的意味。

  閆思弦沒做停留,他懶得跟這老狐狸廢話。

  好在,吳端的一通電話讓閆思弦鬱悶的情緒一掃而光。

  「哈哈哈哈找到了!」

  只聽了一個字,閆思弦就知道,有戲。

  他原本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卻又退回了拘留室前,當著村支書的面,接了這通電話。

  「我們在梁奇滾下山的地方,發現了一顆紐扣……不容易啊……總之,村支書去找咱們自首之前,不是回家換了套衣服嗎?

  我們就去找來了他當時穿的衣服,是件藍色Polo衫,胸口位置有個口袋,口袋上的扣子不見了……就是現場那顆扣子!

  而且,他衣服口袋也被扯開線了……這證明他跟梁奇在現場有過撕扯,總之,有證據了!」

  吳端心情激動,語速很快,甚至,閆思弦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完這一長串話後,猛灌了幾口水,看來在山裡忙得一直沒顧上喝水。

  閆思弦道:「你慢點。」

  吳端嘿嘿傻笑兩聲,算是回應。

  吳端的描述里,只簡略提了一句不容易,但閆思弦知道,想在那滿是落葉雜草的地上找到一個小拇指甲蓋大的紐扣,需要付出怎麼樣的認真和耐心。

  那是刑警們或跪或爬,扒開落葉雜草,一寸一寸地搜,才搜出來的。

  閆思弦看了一眼村支書,對電話那頭的吳端道:「趕緊回吧,既然證據到位了,也不用他交代了,咱們這次就辦一個零口供的案子。

  爭取今天結案,晚上說啥都要好好睡一覺。」

  掛了電話,閆思弦又看了村支書一眼,他確定,村支書絕對能通過手機聽筒漏出的聲音聽明白兩人的對話。

  此刻的村支書雖然依舊面無表情,與剛才卻是大不相同。

  剛才他的下巴微微揚起,故作無辜,不解,此刻卻微微低著頭,眼皮也垂下了,像是在想對策,又像害怕別人看出他眼裡的慌亂。

  不過,對閆思弦來說,村支書的情緒已經無從輕重。

  零口供辦案,他會說到做到。

  倒是不遠處另一拘留室里的蓋鵬超也聽到了電話內容,心有所感,慌了。

  少年顫聲問道:「怎麼了?嗯?怎麼了?」

  從他的角度看不到父親,只能看到閆思弦,他便扒在鐵欄上,眼睛緊緊盯著閆思弦。

  閆思弦終於可以給出回答了。

  「你爸殺……」

  殺人了。

  但村支書沒讓閆思弦將話說完,他大聲打斷道:「沒有!沒有!別聽他瞎說!」

  這句突然衝破喉嚨的話,仿佛帶著鋒利的刺勾,能將村支書的聲帶劃破,讓他的嗓音都變了調。

  蓋鵬超已經開始哭嚎,有刑警從辦公室探出腦袋來,想要訓斥,被閆思弦擺手制止了。

  蓋鵬超的哭嚎雖然吵,卻如一把把刀子,直戳父親的心。

  終於,村支書的情緒也爆發了,他沖閆思弦吼道:「能怨我嗎?能怨我嗎?誰讓他拿我兒威脅我……他活該!……」

  閆思弦給吳端發了條消息:口供拿到了

  吳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他剛剛掛電話,才過了三分鐘。

  吳端:是人嗎?怎麼做到的?

  已經扭頭往辦公室走的閆思弦:「阿嚏阿嚏——」

  閆思弦:肯定是妹子想我了,約約約!辦完這個案子就約起……

  又是四千字大章,嗯,三更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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