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曾經的人

  顧小冥沖一旁已經傻了少女說道：「南離，去把你修繕宅子用的傢伙事都拿過來，我跟二大爺敘敘舊。」

  南離懵懂地點點頭，然後怯怯問道：「抱死，什麼工具？」

  「就是鉗子，鐮刀，剪刀，錘子之類的，對了，女紅也都拿過來。」

  「哦哦，」少女南離乖乖按照吩咐去辦了，她雖然不理解抱死為什麼要那些工具，不過照辦就是，畢竟這裡包吃包住，有時候還賞自己零花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

  天真的少女，一點零花錢就打發得樂呵的，殊不知天下還有『打工』這一說。

  如果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管家，包吃包住不算，還會有一份固定收入，這麼看，顧小冥這個抱死，是個黑心抱死。

  像少女這麼可愛又聽話的廉價勞動力，還有血香之炁這種特殊能力，顧小冥最喜歡了。

  畢竟是非常可愛的萌妹子————非常有用的工具人。

  少女南離不理解為什麼要拿這些東西，但不代表老漢不理解。

  光是聽到這些工具，老漢的身體就開始發抖了，他確實是老命一條，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但反過來，他也只剩下一條老命了。

  他可不想因為冒充別人二大爺，好巧不巧對方還真有二大爺，而且還要宰了二大爺，最終宰了自己這個冒充的二大爺，這種荒謬的死法，太不值得。

  身體被影子控制，他只能用搖擺眼珠的方式傳遞『大哥，你搞錯了』這個事實。

  「你有話要說？」顧小冥問道。

  老漢的眼珠左右搖擺變成上下掃視。

  「提前說好，你要解釋的話，我會直接宰了你哦，我最恨別人講廢話。」顧小冥說。

  人畜無害的臉，竟然說出這麼凶神惡煞的話，讓老漢心中產生如果解釋的話，真的會被殺的直覺。

  殺戮積累的煞氣，像一把無形尖刀捅破了老漢的心理防線。

  顧小冥揚起手指，老漢身上的影子褪去，烏鴉使靈飛到槐樹上，冷冷看著這場鬧劇————主人還真是演戲的小天才。

  完全被顧小冥氣勢威懾住的老漢緊閉著嘴，身上那些耍無賴的本領完全用不出來。

  從他邁進這個宅子那刻，他就成為毒蛇的食物了。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今天算是碰到真正的惡人了。

  少女南離捧著一堆工具走來，老漢瞄了一眼，咽了口唾沫，他還是不敢說話，真怕一句話說錯，那些剪子錘子什麼的就會往自己身上招呼。

  「我問一個問題，你只有一次回答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顧小冥盯著老漢，在某種程度，這也是個可憐人，「指使你們，來這噁心我的人在哪？」

  不知道————老漢習慣性的想要撒謊搪塞，可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處境，把脫口而出的謊話咽回肚子裡，語氣卑微道：

  「他說你偷了他的錢。讓我們來噁心你，一天八十錢票，我們想著有時賣慘乞討也賺不到這些錢，所以才來的，饒命，饒命，對了，他就藏在胡同里看著。」

  顧小冥起身，同時招呼一聲：「烏鴉。」

  烏鴉使靈極速起飛，身影掠過院牆，在空中盤旋一圈，朝著某個胡同俯衝直下。

  等到顧小冥跟過去的時候，胡同里的人已經被兩道影子長矛貫穿琵琶骨，固定在牆壁上了，巨大的斬馬刀靜靜躺在三米開外。

  「吳驚，這名字跟你的本名簡直是兩個極端，」顧小冥走到男人面前，吐出一句淡漠問候，「好久不見，隊長。」

  僱傭這些流浪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碧雷城守夜小隊的隊長————狗剩。

  狗剩不是罵人的外號，而是隊長本名，是父母為了讓孩子好活起的名字。

  顧小冥快速打量昔日的隊長，身材還是那麼魁梧，只是被影子長矛貫穿琵琶骨後，看起來很無力，憨厚老實的面龐蓄滿了鬍鬚，原本質樸的雙目此時多了幾分乖戾。

  「呵，是小十三。」隊長擠出一絲苦笑，「我剛到界都，聽到你名聲四起，想要拜訪拜訪，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疼啊，你遇到麻煩了麼？是不是搞錯了。」

  顧小冥面無表情，沉默不語，死魚眼看著隊長，心底在思考：

  在碧雷城時，面前的男人還是值得尊敬的隊長，人真會變得這麼快麼。

  「我說，十三，雖然知道你是面癱，但這麼下去我真會死，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隊長最後那層面具還在臉上。

  顧小冥搖了搖頭，簡單說道：「我都知道了。」

  簡單的五個字，讓隊長愣了幾秒，然後他擠出尷尬的笑容，「呵呵，你都知道什麼啊，你離開碧雷城一個多月了，那裡發生什麼你都知道麼？」

  想從一個面癱臉上讀出情緒，簡直比登天還難，此時隊長心裡有些發毛，發毛的原因就是那五個字：我，都，知，道，了。

  「都知道，」顧小冥直視那雙被邪氣污染的眼睛，隊長已經變了，滿口謊言，沒有仁義道德，就和北冥雪通過壹號烏鴉傳來的警告一模一樣。

  「我知道我離開沒幾天，守夜小隊在秋膘酒肆聚會，你喝醉了，趁著其他人都昏睡過去之際，上了二層樓，闖進北冥雪的房間，趁著酒勁對北冥雪表明心意，遭到拒絕，

  最終邪惡戰勝了理智，你打算用強，遭到反抗，你便毆打北冥雪，其他人聽到聲音，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當他們看到你的禽獸行為，自然要上去阻止，你殺了幾個人？」

  在顧小冥說這些話的時候，隊長狗剩的眼圈是紅的。

  「管夏，龍塔塔，宮飛羽。」隊長喃喃出聲，透著無盡悔恨。

  顧小冥回憶守夜小隊的三個人，雖然沒見過幾面，卻還是有記憶點。。

  管夏，煉炁境，守夜小隊編號二，是那個頭髮呈暗紅色的男人，能力是火焰，性格卻異常溫柔，武器是魚竿，透著幾分閒散。

  編號七龍塔塔，煉炁境，是一名非常含蓄內向的消瘦男人，能力似乎是腐蝕毒液。

  編號八宮飛羽，淬體境，一身白衣，是位飄逸瀟灑的劍客，被稱為最有機會稱為劍豪的男人。

  三個人，因為制止隊長非禮北冥雪，被巨大的斬馬刀斬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