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妖魔在哪裡

  「你們真是夫妻？」顧小冥想起烏鴉使靈的話，大牛身上的妖魔味道來自身邊最親近的人。

  「羨慕吧，嘿嘿嘿嘿嘿，是俺媳婦沒錯，傻人有傻福。」大牛傻呵呵地笑。

  美婦似乎看穿顧小冥內心的想法，掩嘴笑道：「我家大牛穿衣打扮邋遢了一點，我怎麼說都不聽，他說平時乾的都是髒活，來回換怪麻煩。」

  「哦。」顧小冥不動聲色的敲擊一下眉心。

  美婦人的信息顯現出來。

  【馬容：不入流】

  【身份：農場女主人】

  起初顧小冥認為大牛身上的妖魔味道很大概率源於她，可洞悉之眼反饋的信息，這個叫馬容的女人是個人類。

  難道問題出在大牛身上，顧小冥立刻腦補出，大牛找了妖魔小三的場景，有時候看似老實的人，心裡更花花。

  「如果你沒別的地方去，就留下來吧，日子再苦，也苦不過外面，在這裡可沒人刺你。」美婦人和聲細語道。

  顧小冥禮貌點了下頭。「我就歇歇腳，天黑之前離開。」

  大牛著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想去哪？」

  「碧雷之城。」顧小冥平靜地說。

  這個農場有種詭異的感覺，太整潔，太井井有條，簡直就像被清理過的犯罪現場。

  大牛像個一根筋的傻子，一切聽媳婦的。

  而這個叫馬容的女人，給人感覺心機深沉，像是一個蟄伏的美人蛇。

  最主要的是，烏鴉使靈又不見蹤影了。

  「你就像沼澤里爬出來的一樣，就算去城裡，也要乾乾淨淨的……」馬容突然敲了一下自己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瞧我這腦袋，傍晚胡掌柜會送一些新鮮果蔬來。」

  「胡掌柜？」顧小冥有些奇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馬容解釋道：「我表哥，在碧雷城做蔬果生意，每個月都會送來一些東西，趕巧是今天，你受了傷，到時可以坐他的馬車回城。」

  雙眼間距很遠的大牛在旁邊勸道：「就是，在這呆著吧，俺先去給你拿點吃的。」

  大牛走後，顧小冥目光逐漸陰沉，他看著美婦人，知道不能完全依靠洞悉之眼的能力。

  洞悉之眼並非百分之百看穿一個人，對方有什麼手段本領全然不知。

  眼前這個女人是妖魔麼？目前還真說不準，騷氣卻是從骨子裡蹭蹭往外冒。

  馬容露出自認為迷人的笑容。「小弟，別那麼惡狠狠地瞪著姐姐嘛，姐姐又沒占你什麼便宜，你要是不願意留在這干農活，晚上見見表哥，他那一直缺人，看能不能在城裡給你找個營生。」

  顧小冥仍舊直勾勾地看著美婦：「你很漂亮。」

  話很突兀，馬容一愣神兒，然後嗲嗲地說：「哎呀，小弟嘴真甜。」

  顧小冥低下頭，腦殼疼似的快速敲擊眉心兩下，隨口一問。「你這種體面人為什麼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幫助我這種.」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搖了下頭，感慨道：「落魄的人。」

  馬容的笑容充滿善意。「誰都有落魄的時候，我希望任何人遇到困境時，都會有人拉上一把，即便他們互不相識。」

  她說話時的情緒顏色為藍色，表明心態平靜，其中還附帶著一些壓抑的粉色。

  粉色，代表什麼？由於經驗尚缺，顧小冥無法解讀一些情緒顏色的準確含義。

  而且就在剛才，他發現敲擊眉心的開關動作隱秘性並不是很高，尤其是兩個人面對面，多多少少會有些奇怪。

  不過暫時還沒想到新的動作。

  正出神兒的時候，馬容貼了上來，白皙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你雖然狼狽，但五官很完美，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不像是流浪漢呢。」

  「離我遠點。」顧小冥冷聲道。

  並非他不近女色，而是他血氣方剛，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把這美婦人撲倒。

  「我說你，別對善良的人抱有敵意。」馬容的小手順勢滑了下去，掀開他的衣角，看到了腹部的傷口，她眉頭微蹙道：「劍傷，已經結痂了，強盜打劫還是仇家追殺，看你面相，應該不是逃犯之類的吧。」

  顧小冥面無表情地回答：「面相這東西，不準的，有的人生了一副好面像，心卻是惡的，有人擁有一副好皮囊，下面卻是石頭心。」

  馬容蓋住傷口，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呵呵，難道你是個壞人，逃兵？罪犯？還是披著人皮擁有石頭心臟的妖魔？」

  「都不是，我是普通人，你能看出傷口是劍造成的？」顧小冥問道，這女的果然不一般。

  馬容點點頭。「我亡夫是位出色的獵魔人，總是受傷，不光來自妖魔，還有人類的，我見得多了，慢慢也就成了半個醫師，分辨各種傷口。」

  說到這，她的神情有些悲傷。

  這時大牛端著食物走過來，兩個餡餅和一個蘋果。

  看到媳婦心情低落，大牛看向顧小冥的眼神有些不善。「你不會調戲俺媳婦了吧。」

  馬容臉一下紅了，胸脯呼吸般的上下起伏。「大牛，別胡說。」

  真是個二愣子，顧小冥對大牛有了新的看法。

  「哈，」大牛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說：「別介意，俺是個粗人，說啥都不過腦子，先吃點東西吧，就剩下餡餅和蘋果了。」

  「謝謝。」顧小冥敷衍道，隨手接過盤子，拿起蘋果啃了一口，挺甜的。

  啃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大牛神色扭扭捏捏，直勾勾盯著美婦看。

  「媳婦，我們進屋吧，我想了。」大牛毫不害臊地說。

  「死鬼，這麼急性子。」馬容臉蛋浮現紅暈，對顧小冥說：「進屋左數第三間是男人洗漱的地方，他們這個時間段都在地里幹活，你可以洗個澡，衣服的話挨個房間找找，看有合適的先穿著。」

  「走吧媳婦，我給你帶了禮物。」大牛一下把美婦抱了起來，嘿嘿傻笑著跑進屋。

  顧小冥愣在原地，看來這個世界沒有手機電視，沒有網絡，主要的娛樂方式也就是這個了。

  大牛看起來傻傻的，可別人地里幹活的時候，他卻摟媳婦，也算是人生贏家。

  顧小冥三下五除二把蘋果吃掉，沒有去碰餡餅，油膩的東西會引起腸胃不適。

  按照美婦的說法，他來到洗漱的房間，傷口剛剛結痂，只能用擦拭的清理方式。

  也不知道烏鴉使靈去哪裡了，農場妖魔到底是誰？是那美婦人，還是外出幹活的某個農夫。

  懷著心事，顧小冥小心翼翼地清理身體。

  「嗯——————」

  從旁邊屋子突然傳來毫不掩飾的聲音。

  顧小冥：(「▔□▔)我做錯了什麼？

  我就不該來這。他心中感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