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是誰

  宗一驚訝峫小蠻的表現，又問了一句：「你要知道立大功並不是有決心就能做到的！」

  峫小蠻依舊還是那句：「我可以試試！」

  「哎，那好吧！我告訴你方式，至於能不能去你還是自己考慮，小蠻，你長大了很多……」

  宗一見她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多說。

  十二年前，國寶淨月冰珠被一隻妖帶到孟冬山上，那妖雖然被制服，可淨月冰珠遺落在孟冬山上，至今沒有被人找到。

  宗一的意思，只要她能在食妖大典前找回淨月冰珠，便可以順利進去食妖街。

  這個任務聽起來一點都不覺得難，峫小蠻出去後，更顯輕鬆。

  等在外面的左擎一見到她就問道：「怎麼樣？」

  「嗯，說是我找到淨月冰珠就能進入食妖街，你真的孟冬山在哪裡嗎？」

  左擎聽完表情卻不像她這麼輕鬆，無奈說道：「孟冬山，我當然知道在哪裡了！」

  小蠻高興笑一笑說道：「那就勞煩你給我畫個地圖，食妖大典前我一定回來跟你匯合，這裡有什麼情況，就要靠你觀察了！」

  左擎看她傻乎乎的樣子，無奈戳了戳她的頭道：「孟冬山你不知道在哪裡，不歸山你總該知道在哪兒了吧？」

  「不歸山，那個傳說有人進就沒有人出來的山？」

  左擎點了點頭。

  峫小蠻細細想了想才說道：「我還以為，每年都是宗一法師逼著我去食妖街，今年看我想去了，隨便給我一個任務，讓我能順利進去……」

  左擎更是無奈道：「你當獵妖師的等階都是鬧著玩的？能這麼隨意？」

  又看看她白了的小臉，不耐煩說道：「算了算了，這一趟我陪你走吧！」

  「不行，如果我們都回不來怎麼辦？」

  左擎才哈哈哈笑道：「傳說都是嚇唬人的，如果真的回不來宗一會捨得讓你種天賦異稟的人消失？」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覺得時間緊迫，乾脆收拾了東西就走。

  孟冬山其實就在城郊南邊不遠，沒有任何禁制，卻是大家都不敢上去的一座山。

  傳說山上有能夠吞噬人心的妖魔，她無形無色，好像一團濃霧，只要你一進入霧中便沒有生還的可能。

  很早以前還有人回去砍柴，打獵，但每每有人進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大家又叫它不歸山，意思就是進去山林中後，就沒有回歸的可能。

  兩人腳程不算慢，又是連夜出發，進城的時候城中已經空無一人，因為不想耽誤時間，兩人本沒有做停留的打算。

  可走著走著，左擎卻接二連三的打起瞌睡來，一面走一面打著哈欠說道：「困死了，找個地方睡一會！」

  因為出發前兩人商議過，峫小蠻便覺得有些詫異，回頭想說什麼，就被他一把扯到一邊。

  兩人靠著牆角坐下，左擎才輕輕說道：「有人跟著我們！」

  峫小蠻往後看了一樣，街道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但仔細一嗅，空氣中殘留著一絲妖氣。

  妖獸竟然敢在城中肆意活動，這一點讓她有些擔心。

  左擎本是想觀察跟蹤者，可靠著靠著，竟然先睡著了。

  峫小蠻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從自己開始吸取月光觀天內息後，很少有過疲憊的感覺。

  但白天人多，跟著的妖物也不敢出現，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兩人就這麼靠著牆角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集市上熱鬧起來，因為都認得左擎是七階獵妖師，頗受愛戴。

  這一路上就被塞了四個饅頭，六個李，五個蘋果。要不是跑得快，險些還被多塞了一個口口聲聲要嫁給他的姑娘。

  直到逃出城門外，左擎才擦擦頭上的汗道：「哎喲，以為白天會比夜晚更安全一些呢，沒想到大家這麼熱情！」

  峫小蠻少有看到他狼狽的時候，一面啃著蘋果說道：「看樣子你沒事總下山讓別人懷孕……」

  左擎一愣，反應過來是那日化妝的死丫頭說得話，沒好奇道：「去去去，小屁孩懂什麼啊！」

  峫小蠻也跟著一笑道：「是，大人！愛情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左擎更是無奈，伸手把她短髮揉得更亂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你要問也該問戚生大人，傳說他是一個情種，但至於什麼故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可峫小蠻知道，不由得嘆了口氣。

  孟冬山不算陡峭，要說也是景色秀麗的地方，深冬里，處處都是銀樹冰花，因為從未有人踩踏，連地面都給人一種潔淨典雅之感。

  身在美景中，兩人的緊張感全數消失，說說笑笑往前走著，可走了一大圈，兩人又繞回原地。

  左擎看了看地上連成一線的腳印，想了想說道：「看樣子沒有沿著路走，路能走的就這麼一圈，沒一會就繞出來了，我們要開闢一個新路！」

  峫小蠻點點頭，又把外衫脫下來說道：「黑色和紅色最好辨認，我們邊走邊往樹上打些結吧？」

  「嗯，這樣也好，但那個什麼石頭到底在什麼地方？」左擎有些抱怨。

  偌大一個孟冬山，又沒有明確的地理位置，想要找到一顆石頭，無疑是大海撈針，如今想想宗一還真是奸猾。

  以峫小蠻現在的能力，就是讓她對付一個海妖，也許也有勝利的可能，但找一塊石頭，完全就不是能夠用靈力解決的事情。

  果然兩人來來回回走到腿軟，最終都回到了原地。

  峫小蠻累得奔潰，更害怕完成不了任務，坐下想到：「左擎師兄，我覺得我們還是走錯地方了！」

  「廢話，如果走對還能繞回來？」左擎也是又累又渴，直接抓了一把地上的雪來吃。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孟冬山叫不歸山，意思是人們進去就出不來，但我們兩個來來回回走，還是回到原地，那些失蹤的人如果能夠回到原地，為什麼不回家呢？」

  「興許是他們蠢啊！」左擎沒好氣說了一句，扭頭一想，又回道：「你是說我們根本沒有進入孟冬山的境界？」

  峫小蠻愁眉不展，無奈說道：「可以這麼說，但這些有路的地方，我們幾乎都走了個遍！」

  左擎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滿地都是腳印和踩化了的污水。想想說道：「難不成他們是飛進去的？可我們沒有那樣的法器……」

  峫小蠻又搖搖頭說道：「傳說大多來自於百姓，百姓怎麼可能用飛的……」

  左擎這才擺手道：「算了算了，不想了，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吃點東西，恢復一下體力，明天繼續！」

  峫小蠻也知道硬來不行，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確實餓了！」

  兩人環視一圈，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山洞，在裡面生了火，把白天人送的饅頭烤來吃。乾糧帶了不少，但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餅，自然不如烤饅頭美味。

  左擎一邊吃一邊感慨道：「哎，早知道烤饅頭如此美味，我就應該多拿一些……」

  峫小蠻想起早上的情況，也覺得好笑說道：「你應該把人大姑娘也收下。」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陣颶風颳過，把地上的火堆都吹得七零八落，左擎忙著保護峫小蠻，沒顧及火堆。

  峫小蠻卻忽然說道：「風是從山洞中來的！」說著撿了地上的火把就往暗處走去。

  這時風小了一些，但確實是從山洞中出來的。左擎也覺得奇怪，撿了一根火把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才發現這個山洞深得嚇人，但除了黑暗潮濕之外，竟然連只蝙蝠都沒有。

  「左擎師兄你說這會通向哪裡？一直走不到頭，峫小蠻也有些擔心。」

  左擎卻篤定道：「不知道，但一定有出口，不然不會有風，這一段特別潮濕，我感覺我們現在應該在一條河的地下……」

  「河地下？」峫小蠻更是覺得詫異，步伐慢了下來。

  走著走著，忽然看到一隻螢火蟲，一閃閃在洞裡繞了個圈，又消失不見了。

  左擎覺得奇怪，伸手往四處摸了摸，可是橫著走，豎著走都已經摸不到石壁。

  火把的光源也像被什麼東西吸了進去一樣，只能照到周圍三四米的地方。

  有些不敢相信道：「難道我們已經走出來了？」

  峫小蠻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剛才腳下就有雜草，但周圍一顆樹都沒有，有黑漆漆一片，還以為還在洞裡。

  左擎又說道：「這裡有天嗎？」說著把火把高高舉了起來，想看清這地方到底是什麼？」

  忽然聽到草叢中有沙沙的聲音，兩人迅速站在一起：「誰？」

  背後便傳來一個甜美可愛的聲音說道：「當然有天了，但孟冬山的紅草每天晚上都會排放瘴氣，黑色的瘴氣一多，肯定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話說完，從黑色的長草中跳出一個甜美可愛的女孩，大冷天她就穿了一個白色短裙和一件妃色短袖。

  手裡提了一隻長了兩個耳朵的燈籠，把她映得更加活潑可愛，見他們兩人看著自己發呆，才有噗嗤一笑說道：「放心，瘴氣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但你們是獵妖師，平時吃的東西就能抵擋這種輕微的毒素。」

  有個人一直跟著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峫小蠻更是警惕，張口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