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轉身重新進入酒館，酒館裡的顧客對著年輕人輕輕舉杯。年輕人點點頭微笑著一一回應，走到吧檯前看著神情有些尷尬的老闆說道：「秘密會議。」

  老闆先是一愣，隨後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慢慢說道：「海鷗總是吃死人。」

  「那是自由的靈魂。」年輕人答道，兩個人說的事情儘可能的小聲。

  老闆從櫃檯里站了起來，走出來對著年輕人悄悄說道：「跟著我。」說罷，帶著年輕人大步流星的向著後廚走去。

  穿過一片衛生並不合格廚房，地面逐漸變得乾淨起來。在一面牆壁面前老闆停住腳步，轉身嚴肅說道：「你自己下去吧，左手邊第八個包間。」

  年輕人點點頭，並未多言。老闆轉身拉了一下牆壁上的燭燈，牆壁左右分開露出了直通地下的樓梯。

  老闆扭頭示意了一下，年輕人皺皺眉還是走了下去。在和老闆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語了幾句：「別太看不起人。」

  未等老闆任何言語，年輕人就已經走進一片昏暗之中。只留老闆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地下室的環境，比地上的酒吧不知道高出多少個等級。狹窄的通道里，左右兩邊牆壁上都掛著燭台。

  牆壁把一個個的包間均勻地隔開，腳下的實木地板還鋪著乾淨的地毯。空氣中也沒了之前的潮濕和酒臭，多的是一種莫名的香氣。

  除了周圍的隔間裡時不時傳出的女人呻吟以外，這裡的格調說是歌劇院的包房也並不為過。年輕人筆直的穿過修長的通道，大多數的房間都是大門緊閉的狀態。

  很快來到了左手第八間，和其他的包間不一樣。這個房間大門虛掩著，好像刻意在等什麼人。年輕人輕輕一推，把大門推開。

  房間裡面的格局一目了然。整體面積不算小，正中央放著一張大茶几。茶几的對面是一個做工相當華麗的沙發。在沙發的左側擺著一個不算太大的火爐，火爐裡面炭火很足。屋子裡燒的暖暖的。

  在牆角是鋪滿了焰羽鴉羽毛的大床，本身粉色的床單上面鋪著的火焰紋狀的羽毛增添了些許霸氣，與華麗。

  房間裡的香氣並沒有外面那麼刺鼻，淡淡的花香讓人神清氣爽。茶几上泡著一壺紅茶，旁邊還有這幾塊點心。

  年輕人環顧四周，並未著急坐下。自己的聯繫人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背衝著自己，先回手把房門關上。漫步走到對方面前坐下。

  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身著是短打勁裝。貼身的衣服勾勒出了窈窕的身材，臉上塗抹著淡淡的妝容。一頭金色捲髮披肩散下來。

  「你還是這麼惹人注目，洛。」女人輕輕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的味道。

  年輕人伸手喝了一杯紅茶，隨意說道：「最好的偽裝，就是萬人敬仰。」

  「我雖然不想問，不過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人們總會在不斷傳播消息中，把你美化以致完美。」洛慢慢說道。

  女人想了想，聳聳肩：「算了，這是你的風格。」

  洛也並不糾結，舒服的坐在沙發里喝著紅茶。女人從地上的包里取出一份捲軸，從茶几上滑過去。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葉之心』馬上就會過來。」

  洛把捲軸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轉身直接丟進旁邊火爐。女人皺了下眉：「你記住了？」

  「並沒有。」

  「那你把他燒了幹什麼？」

  洛輕輕一笑，玩著手裡的茶杯：「盜竊這個事，多數靠的是臨場發揮。」女人無奈的捂著額頭，二人顯然並不是第一次碰面。

  「這次的情報準確率多少？」洛問道。

  女人沉思了一下：「百分之八十，從『旅鼠』那得來的。」

  「哦……那應該沒問題。除了我還有誰看上內塊寶石了？」

  「好像還有一夥強盜，不過這個消息並不可靠。同行倒是對於內塊寶石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作死。」

  女人的話說的洛毫無還嘴之力，尷尬的笑容掛在臉上。把杯子裡的紅茶一飲而盡，把杯子放下慢慢開口：「紅茶泡的不錯。」

  「謝謝。」

  洛起身準備離開，但是剛剛站起來又坐了回去。女人有些疑惑，洛開口道：「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交換情報？」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牆壁。隱約傳來的歡愉之音。

  女人輕輕一笑：「最好的偽裝，就是萬人敬仰。」

  聽著這個自己本應熟悉的答案，但是洛的臉上卻是並不熟悉、反而掛滿了無奈。點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

  隨著洛的離開，女人脫下了衣服。嬌軀在火光的勾勒下十分迷人，緩緩走到床邊，鑽進了盡顯豪華的大床里。

  洛按照原路返回，從酒館傳出來的時候，酒館老闆的臉上有些嘲諷、以及唏噓。洛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麼，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和對方糾纏事實的時候。他的謠言反而會影響事實的正確性。

  月光灑下來，照在大地上。伴隨著銀光，洛幽幽的漫步著。在一條有些幽靜的小巷，迎面卻走過了三五個大漢。

  洛看著對方來勢洶洶的樣子，微微聳肩轉身又看見了三五個人。輕輕笑道：「我碰見打劫的了？」

  為首的大漢把拳頭握的啪啪作響：「知道了，就乖乖把錢掏出來。」

  這夥人在看到洛慷慨的用兩個金幣買下了樂譜之後，就一直在酒館外面等待著。在這個深夜，終於等來了這隻待宰的羔羊。

  羔羊緩緩的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旁邊堆迭的木箱上。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指虎帶在手上。

  「我好怕呦。」

  洛的語調在這個深夜是格外的刺耳，戲謔的聲音在幾個大漢的耳邊聲聲作響。

  大漢怒吼一聲直衝過來，一拳照著洛這個讓人討厭的面容打去。

  輕輕一蹲，放低身子躲過大漢的直拳。帶著指虎的右拳自下而上，重重的一擊打在對方的下巴上。大漢牙齒直接打掉了三顆，幾滴鮮血噴濺出來。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終身可能就只能喝湯了。洛一邊打，一邊想到。

  一拳打暈了為首的大漢，飛起一腳踢飛了後方衝過來的一人。同時彎腰撿起地上大木桶，直接抽在了第三個衝過來送經驗的混混身上。

  大漢噴出的幾滴鮮血，濺在了洛的臉上，手裡的木桶一半被抽的粉碎。地面上到處都是木渣，把木桶倒扣過來坐在上面。

  洛對著周圍已經被自己粗暴的打法嚇蒙的眾人隨意道：「還愣著幹什麼呢？咱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