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力挽狂瀾
2023-12-05 00:25:39 作者: 兵臨城下
「大人,您平時待我們不薄,但現如今,唉,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懸念了,何必呢,倒不如早收拾了東西逃難去吧」
「總比呆在這兒等死強。」
一句又一句紛至沓來,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讓阿莫提氣得額角一陣抽痛,他滿面愁容,也無暇去管制這些士兵,只是遠遠朝祁蕩蕩離開的地方看去。
他暗自祈禱祁蕩蕩早些回來。否則按照如今的局勢,再過上兩日,只怕再精良的武器,也無法轉圜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阿莫提將桌上的東西掃了個乾淨。才閉城頭一天,就有有屬下稟報城裡有些人已經開始傳城將要破,所有人成為俘虜要被坑殺。
而且說的言之鑿鑿,好像親耳聽到了消息一般。而且這樣的消息已經在街頭巷尾傳遍了,幾乎沒有地方不再傳這種消息。
甚至軍隊內部也都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了,阿莫提當即吩咐人將那些危言聳聽的人抓起來軍法處置以正風氣,但源頭止不住,再如何也不頂用。
他緊皺著眉頭,半天猛一咬牙,事到如今,也只好相信祁蕩蕩會帶來能挽救戰況的好東西了。
隨即他叫人傳令下去,嚴禁議論戰事,違者立斬。
好不容易處理完所有事情,已經是半夜了,阿莫提好不容易偷了個閒抬頭看夜空。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半晌嘴裡呢喃不清地念叨著什麼「您老人家快點著吧!」
兩天後,城門將破人心惶惶。
眼見著是沒了指望,他也不忍心就叫他們一同葬身此處,正要下令允准士兵歸家一同逃亡。
祁蕩蕩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帶著安慰的意味,阿莫提心頭猛然一震,壓抑著聲音里的激動和戰慄,儘量平靜地問道:「回來了?」
祁蕩蕩朝他一笑,點頭道:「回來了。」見到阿莫提滿臉的愁容與疲憊,便大概知道七八分事態了。
再次召集士兵時,嘈雜的聲音遍布了整個場地。
祁蕩蕩卻什麼也不曾拿,只是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等著人群平靜。士兵們本是慌亂的,不安的,自暴自棄的。卻不知怎的,看到那個身影便覺得有了依託。
一時間竟出現了少有的鴉雀無聲的狀況。
見都安靜了下來,祁蕩蕩便朝向阿莫提示意將他帶來的那些箱子裡的東西都分發下去,尤其叮囑:「決不可胡亂使用,以免誤傷。」
當士兵們拿到槍枝後,祁蕩蕩才開始了講解:「這種物品,叫槍。威力極大。而槍又有不同的分類。」他拿過一把步槍示意。
「這是步槍,主要用於發射槍彈,殺傷暴露的有生目標,有效射程一般為400米。短兵相接時,也可用刺刀和槍托進行白刃格鬥,有的還可發射槍榴彈,並具有點、面殺傷和反裝甲能力。」
「這是衝鋒鎗……」
「這是……」
祁蕩蕩將槍枝成功簡略講述和實戰教學後,歐洲軍隊已經抵達城外。
而這邊,得到了新式武器的海燕士兵們鬥志昂揚,恨不得立馬上陣殺敵,來試試這新的武器,並——「一雪前恥!一雪前恥!!!」
祁蕩蕩掃視著所有人,卻並未再說什麼慷慨陳詞,只是猛一揮手。
「好,兄弟們!出發!!!」
現代武器的衝擊力所造成的影響是巨大的,並且祁蕩蕩並不只是帶回了這些槍枝,還帶來了幾筒大炮。在前方士兵的掩護下朝敵軍人群密集的地方不斷投擲炸彈。
敵軍陷入了困境,對於突如其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新武器,他們畏懼且恐慌到了極致,有的人甚至接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直喊:「哦,上帝!」
過大的差距讓他們掀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心,差距過大,便成了鴻溝,成了不可僭越的天塹。
十幾個世紀以來人類所付出的努力,所成就的成果,又怎是他們萬千個人所能阻擋的?
他們士氣一度低迷到了極致,以致於節節敗落,而海燕士兵雖然並未進行過現代武器的訓練,但依葫蘆畫瓢,誤傷幾次後,還是能大略發揮出槍枝的能力的。
雖不能堪稱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疆域盛景,卻也是甲光向日金鱗開的一派景象。鮮血悄然隱沒在草原的大地上,竟有一種獨特的美。
但這種美是有代價的——以生命為代價。
槍枝的嗖嗦射擊聲、兵器的鏗鏘碰撞聲、馬匹的嘶鳴、的怒吼,和這草原上野草的生長的聲音、大地中溪流的流動聲,竟陷入到了一種詭譎的和諧中。
在這奇妙的和諧中,戰局的優勢也一寸寸、以極快地速度向海燕軍倒去。
「世界上有些力量並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那是幾個世紀必然的結果。從未有什麼機緣巧合,萬千個偶然,才成就一個必然。」
「沒有他,沒有她,也會有他和她。」
「而那一個必然造就的後果,歷史早已經證明過了,如今只不過是重現歷史罷了。」
「你說呢?」
不出祁蕩蕩意料,歐洲軍隊在現代武器的衝擊下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節節敗退,海燕軍隊本就為了保仇,直殺紅了眼,竟長驅直入攻向歐洲軍隊所駐紮的城市去了。
祁蕩蕩知曉他們心中失去兄弟的苦楚,也不阻攔,只命道:
「乘勝追擊!」
只見仍是前些天那個傳令兵,興奮地應道:「是。」
「報告,歐洲軍隊已經投降,並聲稱願意讓出割地。」
「好!叫他們的首領來見我吧。」祁蕩蕩壓住臉上的喜悅,故作稀鬆平常的模樣對傳令兵說。
而當他高坐殿上俯瞰屈膝而禮的歐洲軍隊首領時,一種自豪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
不論結果如何,他們終究是贏了。不用說什麼勝之不武,戰爭本就沒有這一說。
心中的感慨抒發完了便罷,祁蕩蕩記得還有正事要談,於是詢問起割讓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