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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特殊的病人

2023-12-04 23:43:38 作者: 森淼
  「許教授,您帶出來的學生可真不得了,你看看石柴,年紀輕輕就是咱們學校的明星人物了。」校長樂呵呵地對身邊氣質卓越,一派風采的女教授說道。

  石柴看著女教授,六十出頭,精神健碩,和藹可親,總是掛著笑容,這就是他的授業恩師——許樂清。

  許樂清走到石柴身邊朝他豎了豎大拇指說道,「石柴,非常棒。」

  石柴恭恭敬敬地回道,「多謝老師,我這點本事還是您教的。」

  「青出於藍嘛。」許樂清笑著說道。

  「石教授,這是有人讓我轉交給你的。」一個女生突然跑到石柴身邊,把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裡,然後匆匆忙忙地就跑了。

  「面對熱情的學生,可要把持住自己哦。」許樂清半開玩笑半提醒地說道。

  石柴有些不好意思地打開紙條,快速瞄了一眼,上面寫著:你自己是誰?

  莫名其妙的紙條讓石柴愣了愣,他迅速朝著四周看了看,猛然看見正在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離開的劉進朝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是劉進給我的紙條,「你自己是誰?」這是什麼意思?石柴腦海里埋下了一個疑問。

  「小姑娘的紙條果然是有魅力,可別給我看,我老太婆受不了你們年輕人的那一套。走吧,上車我還有點事給你說。」許樂清笑眯眯地對石柴說道。

  石柴順手把紙條塞進了兜里,沒有多想,就跟許樂清離開的教室。

  上了許樂清的SUV之後,兩人坐在后座,司機在前面開著車,許樂清就笑著對石柴說道,「石柴,我有一個病人很棘手,需要你幫幫忙。」

  石柴略微有些錯愕地問道,「很棘手?」

  「你先等下,我這才做的指甲有點問題。」許樂清笑了笑,沒有回答石柴,而是緩緩地從包里拿出了指甲刀,開始磨起了指甲。

  讓石柴沒想到的是,許樂清上了年紀還是挺愛美的,做的美甲還是帶著水鑽的那種,只是看上去有點晃人眼睛,讓人有點暈乎乎的。

  磨指甲的聲音讓石柴有點牙酸,許樂清對石柴笑笑說道,「你看我這美甲做得還可以吧。」

  石柴不知道為什麼許樂清會問這個,點點頭說道,「老師這個很漂亮,就是有點晃眼。」

  「呵呵」許樂清顯得很高興,又給石柴說道,「我這個食指的水鑽原本跟中指是一對的,一模一樣就像雙胞胎一樣,但是後來食指那個掉了,我又希望水鑽在食指上,所以就把中指的水鑽弄食指上了。」

  石柴有些疑惑地說道,「重新做一個吧,也不用這麼麻煩。」

  「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重新做的。」許樂清緩緩地說完,看了石柴一眼,然後把指甲刀裝好又道,「你瞧我,上了年紀就是愛忘事。把正事都給岔開了。」

  「沒事的老師,您剛才說的那個女病人怎麼回事?」石柴半提醒地問道。

  許樂清捋了捋頭髮說道,「我現在就要去機場,晚上飛國外的機票,實在沒辦法才把她託付給你,具體情況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她預約了你的診所,我看看……應該差不多了吧。」

  許樂清剛說完,司機老王就停了車說道,「夫人,石先生的診所已經到了。」

  許樂清很鄭重地拉著石柴的手說道,「拜託你了,我馬上讓我辦公室把她的基本資料傳真給你。」

  石柴點點頭,心裡也打起了一萬分的精神說道,「老師您放心,我會盡力。」

  雖然在進去劇情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有一個診所,但是進到診所里的時候,石柴才發現,不僅大而且古典雅致,隱約的有一種檀香飄散而來。

  「石醫生,您來了,今天只有一位叫白瀾的女士預約。」女秘書陳薇對石柴說道。

  「一杯咖啡不加糖,她什麼時候來?」石柴一邊朝自己辦公室走一邊對陳薇問道。

  陳薇看看表說道,「還有三分鐘。」

  石柴坐在了自己的老闆椅上對陳薇問道,「老師把資料傳真過來了嗎?」

  「還沒有。」陳薇搖搖頭說道。

  石柴朝陳薇擺擺手,「先去泡咖啡。」

  陳薇離開後,石柴穩了穩心神,他雖然不太明白劇情主要目的,但是顯然治好眼前這個陳薇是最重要的。

  雖然說並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在醫學院的時候多少學習了一些相關知識,更重要的是好像進去劇情之後,關於這方面的天賦有所增加,不知道是不是劇情給予的必要幫助。

  石柴一邊想著,一邊敲了三下桌子,他有自己的一套催眠治療方式,拿著懷表在眼前晃來晃去只是何於乖乖聽話的病人,對付「棘手」的人物,還必須得有自己的秘訣才行。

  「吱吱吱……」

  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陳薇在搞什麼,咖啡沒泡好,反倒弄出這麼煩人的聲音,石柴皺著眉頭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眼前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身材清瘦,側臉空靈的女人,正在——玩弄一隻鳥。

  準確地說,是鬧鐘報時的鳥。

  「小姐,請不要玩這個鬧鐘,它已經壞掉了。」石柴對眼前的女人說道。

  女人緩緩轉過身,正臉更是有一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她笑了笑問道,「你不認識我?」

  石柴有些奇怪地張口就答,「我當然不認識……」正說著,腦筋一轉,突然想到了那個病人,「你是老師介紹來的?」

  白瀾點點頭,直接就進了石柴的辦公室。

  「請坐吧,我叫石柴,是許教授的學生。」石柴帶著溫和的表情對白瀾說道。

  「吱吱吱……」

  白瀾發出銼牙齒的聲音,讓石柴一陣陣難受。

  似乎察覺到石柴的不愉快,白瀾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對不起,我一緊張就想要銼牙齒。」

  「石醫生,咖啡。」陳薇這個時候才泡好咖啡端了過來。

  「怎麼這麼慢。」石柴有些不太愉快,又對白瀾問道,「白小姐喝點什麼?有助於放鬆的。」

  白瀾想了想,輕輕一笑,「我也要咖啡吧,不要糖的那種。」

  陳薇點點頭就下去了,石柴看了一眼白瀾,拿起了咖啡杯里的勺子攪拌了兩圈,然後在咖啡杯邊緣輕輕敲打了三下,似乎為了抖落咖啡,最後才端起來喝了一口問道,「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陳薇朝著周圍看了看,有些感嘆道,「你的辦公室看上去比許教授的還要高大上。」

  「排場而已。」石柴說了一句,就放下了咖啡杯。

  白瀾把視線放在了桌子上,好奇地看著桌子上的黑白相間的紙問道,「這是棋盤嘛?」

  「不是,這是對夢境的隱喻。」

  石柴剛一說完,白瀾就搗蛋地伸出指甲在上面颳了刮。

  指甲跟玻璃發出的聲音,更是比檸檬還要酸爽。

  「用黑白來隱喻夢境,還能隱喻什麼,對手?雙生兒?還是黑白無常?」白瀾笑著收回了手,又從陳薇手裡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

  石柴等著白瀾把咖啡杯放下,就對白瀾說道,「白小姐,我們還是來說說你吧。你要知道心理醫生都是按小時收費的。」

  白瀾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還真是讓人頭疼,比擠牙膏還困難,石柴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對白瀾說道,「我想知道你的困惑。」

  「我的困惑。」白瀾重複了一句,突然一有些失神地說道,「我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妄想型精神分裂,石柴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詞,又接著問道,「具體來說是什麼?」

  白瀾緩緩地身體前傾,緊緊地盯著石柴慢慢吐出一個字,「鬼!」

  石柴抿了抿嘴對白瀾又問道,「能不能具體說說?」

  白瀾輕輕一笑,很放鬆地靠在椅子上說道,「你要我怎麼具體說,比如在你的辦公室里有什麼,這樣嗎?」

  石柴渾身微微一冷,不得不說,這話還真是有些寒人,他轉變了一個方法,「你說說發生在你身上的例子,最早是什麼時候,什麼事。」

  白瀾扭了扭身子,似乎為了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才緩緩地開始說道,「在我五歲的那個冬天,老家飄起了漫天的大雪。我跟著父母自小在男方長大,根本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也許我之前回老家也見過,但是不記事了吧。」

  石柴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打岔。

  「除夕的晚上,家裡來了不少人,很是熱鬧,那是我記事之後第一次跟一大家人坐一起吃飯。作為一個小孩,當然會被大家拿來逗著開心。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媽為了在家人面前炫耀炫耀我這個女兒的聰明,就讓我去抽筷子。」白瀾淡淡然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

  石柴點點頭,向白瀾反饋一個信息,即是自己在聽,這個反饋很重要。

  「我抽了十三雙,我媽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她對我說:我們家有幾個人呀。我說:十三個。我媽連續糾正了我幾次,讓我挨著數給她看,當數到我奶奶的時候一共是十二個,最後我指著我奶奶旁邊說:爺爺還在這呢,所以是十三個。」白瀾說著,一丁點語氣變化都沒有。

  「他們……看不見?」石柴略微頓了一下說道。

  白瀾輕輕一笑說道,「因為我爺爺兩個月前已經死了。」

  石柴深吸了一口氣,他覺不贊同鬼神之說,他對白瀾說道,「人在成長的過程中,記憶會產生一些模糊,而且……」

  白瀾打斷了石柴的話說道,「我也許會記錯,但是我媽和我家親戚也會嗎?」

  「噠噠噠」石柴摁了三下打火機,正想點菸,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面還有個白瀾,不好意思地問道,「我能點根煙嗎?」

  白瀾似乎很理解地說道,「當然沒問題,抽根煙有助於放鬆心情。」

  又是三下,石柴才點燃了香菸,一連抽了三口才說道,「還有其他的後來的經歷嗎?」

  白瀾歪著腦袋想了想,笑了笑說道,「太多了。」

  石柴正想說話的時候,白瀾就開口道,「313公交車事件,你有聽說嗎?」

  「聽過,怎麼了?」石柴不知道為什麼白瀾會突然提起這個。

  「你知道多少?」白瀾追問道。

  石柴直接把筆記本轉向了自己面前,敲擊了一陣,然後略微有些驚訝地說道,「劉進也是當事人?還接受過採訪。」

  擺在石柴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顯示著,就在半年前,從新安廠到唐家湖的半夜加班車失蹤,三天後從唐家湖打撈起來,車上唯二兩個人,司機和售票溺死在密封的車裡,沒有乘客。

  白瀾把手放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看著石柴問道,「石醫生,現在你來推斷一下,這個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柴不太喜歡白瀾的這種態度,想了想就說道,「車禍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空車為什麼還要往唐家湖去呢?」白瀾又問道。

  石柴直接回道,「作為一輛公交車,本來就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就算沒有人也要跑滿全程。」

  白瀾晃了晃手指說道,「你再看看新聞,這是一輛加班車,是私人中巴車,有售票員而沒有投幣箱。所以,如果沒人,司機是不會跑滿全程的。」

  石柴微微一愣,這個說法他心裡是認同的,「那你的意思是?」

  「不巧,我那天就在這輛車上。要不要聽聽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白瀾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石柴沒說話,示意白瀾往下說。

  「313路公交車始發站是新安廠,終點站是比較偏僻的唐家湖。中間有一段經過大學城,所以算是比較繁忙的路線。通常在共營公交車下班以後,一些私營中巴會加一趟班,往往會有不錯的收入。那天是7月20號……」

  聽著白瀾的述說,石柴偶爾會去瞟一眼電腦,來確認白瀾說的信息是否屬實。

  「天氣有些陰冷,路上的車不多,行人就更少了。我從懷安路上車,車上人還是挺多的,我選了一個靠近車門的位置坐著,身邊是一個老太太。車走了兩站,陸續有人下車,又有人上來。」

  聽著聽著,石柴放棄了再看電腦,全神貫注地聽白瀾講述。

  「我戴著耳機聽著歌,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直到……」白瀾說著,聲音變得略有些低沉下來接著說道,「我感覺肩膀有些冷,不是天氣造成的那種冷,而是……每當我遇見『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會產生這種感覺。」

  「你是說……鬼?」石柴的情緒有些被白瀾調動,忍不住也跟著語氣低沉了下來。

  白瀾沒有回答石柴的問題,只是自說自話地繼續著,「我摘下了耳機,裝作不經意地瞟向身邊的老太太。老太太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她的一雙手放在腿上捏著一個錢包,時而打開看看時而又關上,似乎怕忽然就不見了一樣。我好奇地想知道老太太有多少錢,為什麼這麼在意,於是我低頭看了看……全是冥幣。」

  石柴呼吸陡然一滯,自己好像都感覺有些冷了起來,趕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當車行進到花園口的時候,我發現車裡的空氣越發刺骨地冷,可是車裡明明站都站了那麼多人。我不知道有多少是人,有多少是亡魂。我可不是大仙,救不了別人。但是,在我剛想下車的時候,上來了一個人。」

  白瀾那富有節奏的語氣緩緩地說著的時候,石柴感覺自己仿佛身臨其境,但是他也敏銳地捕捉到了白瀾言語中的邏輯錯誤,「你怎麼確定上來的這個人是人,而不是你所謂的什麼?」

  白瀾淡然地一笑說道,「因為那個人就是後來接受採訪的大學生劉進。」

  「當時你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是憑什麼判斷的?」石柴繼續追問道。

  白瀾不慌不忙地說道,「因為售票員賣票給他了,而之前上下車的人,因為我在聽音樂看窗外的原因並沒有注意。還有……他打算坐在我身邊,而我身邊有一個老太太……他看不見!」

  白瀾的這個回答讓石柴無話可說,他只能讓白瀾繼續往下說。

  「我不知道車上有多少人,但是我知道他是人。我不想去觸怒車上的那些東西,我更不想讓它們跟著我回家。我決定救這個劉進!」白瀾說著,不知是因為口渴還是故意調動石柴的情緒,喝了一口咖啡才說道,「在他剛上車正準備坐我旁邊的時候,我聲稱他是找小三的男朋友,拽著他往車下走。」

  似乎在回憶某些細節,白瀾緩了一下說道,「劉進一臉茫然,也不敢對我動手,只能任憑我揪著他,司機不耐煩地讓售票員打開車門,讓我們下去。」

  「所以,劉進就跟你下車了?」石柴問了一句,他記得新聞報導里劉進是說遇見了一個女人抽風認錯人了,想必應該就是白瀾。

  「對,下車之後,車上沒有一個人跟下來。我才鬆了一口氣,跟劉進解釋了來龍去脈。我說,這是一趟鬼車,也許上面還有人,但是鬼一定比人多。」白瀾說著,輕輕的一笑說道,「然而他並不領情,罵罵咧咧了兩句就離開了。」

  說完,白瀾又盯著石柴說道,「你可以去找這個叫劉進的人問問。」

  如果這是一種數學上的巧合,那麼概率也太低了點,石柴感覺這事還真有些棘手。

  白瀾嗅了嗅鼻子,似乎在聞什麼味道,「這是檀香?」

  「對。」石柴簡單地回了一句。

  「我勸你以後就不要點這個了。」白瀾很友好地對石柴提醒了一句說道。

  「為什麼?」石柴本能地反問了一句。

  「因為……」白瀾說著,視線略過石柴,投向了他背後幽幽地說道,「它們會比較喜歡,現在你背後就有一個。」

  石柴頓時頭皮一麻,強忍著想要往後看的衝動。

  「他跟你長得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了你很長時間的原因。」白瀾說著,舒適地翹起二郎腿,還衝石柴背後笑了笑,似乎在跟誰打招呼。

  「噠噠噠!」石柴狠狠地敲了敲辦公桌,把白瀾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來。

  「白小姐,我並不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石柴很堅決地說道。

  白瀾有些玩味地嘟嘟嘴對石柴問道,「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

  「催眠!你接受我的催眠,讓我們共同去看看7月20號那天的313公交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在場!」石柴站起來,走到白瀾的身邊對她說道。

  白瀾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好啊,沒問題,要怎麼開始?」

  石柴從兜里掏出一塊懷表對白瀾說道,「毫無保留完全地信任我,放鬆下來就能夠做到。」

  「嗯嗯。我配合你。」白瀾對石柴點了點頭。

  石柴斜坐在桌子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晃著懷表說道,「放輕鬆,看著這塊懷表,你感覺很舒適……」

  「吱吱吱……」一陣尖銳的噪音打斷了石柴的催眠。

  石柴有些不太愉快地看著扭來扭去的白瀾說道,「白小姐,你在幹什麼?」

  白瀾尷尬地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我鑰匙卡在凳子上了,有些不舒服。石教授,我想請問……」

  「石教授!我想請問,您的意思是只要生活在社會裡,沒有人能夠避免被暗示或者被催眠嗎?」一個學生站了起來對石柴發問道。

  石柴歪著頭微微一笑說道,「有!但是,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明亮的教室,一張張期待的臉龐,赫然就是公開課的現場。

  不對,這是怎麼了,集中精力!集中精力!石柴猛地閉上眼睛,加強對自我的良性暗示。

  「石教授,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太習慣我叫你石教授?」白瀾看著突然閉上眼睛的石柴有些不解地問道。

  石柴晃了晃腦袋,看著眼前的辦公室,又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穩了穩心神說道,「你……你還是叫我石醫生吧,我沒事。我們繼續,你這次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

  「嗯,我保證沒問題了,開始吧。」白瀾舒適地靠著椅子後背,很確定地對石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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