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深不可測
2023-12-04 23:43:38 作者: 森淼
「文字有它特殊的魅力,是一種奇特的藝術。」酒保念完了杜冷定給她看的那一篇,然後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段話。
杜冷定盯著酒保問道,「這算是給我的提示嗎?」
酒保綻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什麼都不說。
該死的NPC……杜冷定正在想著的時候,忽然咖啡館門上的大鐵鎖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衝動和暴躁無助於事情的解決,魯莽更是只會傷害自己。」酒保又對杜冷定說了一句。
「多謝提醒,這鬧鬼的地方估計只能嚇死人吧,誰還能暴躁?」杜冷定苦笑著說道,順手端起一杯咖啡,剛準備離開吧檯去椅子旁邊的時候,不經意地發現了一個小玩意。
「喲!你們還有鵝毛筆這種古董。」說完,杜冷定很是好奇地放下了咖啡杯,然後拿起了吧檯上的一隻墨水瓶,上面還真是插著一支精巧的鵝毛筆。
杜冷定對這些玩意兒還真是有些興趣,他把玩了一下,絲毫不理會咖啡管理的異響,跟酒保嘴裡偶爾冒出來看上去好像是提示,又有點像是精神病晚期患者夢囈的話。
「你們……應該不會還有羊皮紙吧?」杜冷定忽然對酒保問道,他覺得這兩種玩意兒應該配套。
果然,酒保伸手指了指吧檯旁邊的一個看上去極為隱蔽的抽屜說道,「我說過,這裡的東西都隨意。」
「藏得還真是隱蔽。」杜冷定說完,走到抽屜旁邊,然後把羊皮紙給抽了兩張出來。
拿著鵝毛筆跟羊皮紙,杜冷定坐在了椅子上,他腦海里在反覆想著一件事,這瓶墨水跟鵝毛筆以及羊皮紙都放得很隱蔽,而酒保卻說這裡的一切都可以隨意。那麼這兩樣東西顯然是有用的。
如果不是端起了咖啡杯,恐怕也發現不了這個玩意兒,既然現在有紙有筆了,何不嘗試嘗試……杜冷定想著嘴角翹起了一抹壞笑。
「冷靜的思考才有助於事情的解決。」酒保忽然又開口說了一句。
杜冷定輕輕一笑,根本不去管鐵鎖跟周圍的詭異響聲,淡然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很冷靜。」
說完,杜冷定飛快地在羊皮紙上寫下了一行字,然後拿著羊皮紙重新走到了吧檯。
「幫個忙,念一念這句話。」說完,杜冷定把羊皮紙轉了個方位,正向對著酒保。
酒保一看羊皮紙,頓時朝著杜冷定嫵媚地一笑,緊接著就說道,「火辣性感的我,送給你了一個飛吻。」
「啵!」
這一句話說完,酒保果然朝著杜冷定來了一下。
這個遊戲具有深度開發的潛力!市場價值巨大!特別適合男性青少年!妥妥兒的!杜冷定想著,提筆正要繼續更加勁爆刺激的內容的時候,剛寫了幾個字……
突然!酒保又開始了緩緩地背誦出了一段文字。
「……卓戈卡奧和他的血盟衛領著大隊人馬穿過絡繹熙攘的城西市集,沿著寬闊的大道行進。丹妮騎著銀馬,緊隨在旁,睜大眼睛看著周遭的奇異風光。維斯多斯拉克既是她生平所見最大的城市,卻也稱得上最小的一座。依她判斷,這座城占地面積大概有十個潘托斯那麼大,既無城牆亦無邊際,飽經風沙吹拂的寬廣街道上鋪著青草和泥土,野花則如地毯般覆蓋其上。在西方的自由貿易城邦,塔樓、豪宅、房舍、橋樑、店鋪和廳堂統統擁擠一塊,而維斯多斯拉克卻是慵懶地延展四方,沐浴在暖陽下,顯得古老、傲慢而空虛……」
「這是……《冰與火之歌》!串線了吧!?你能記得這麼詳細?」杜冷定放下了手裡的鵝毛筆,盯著酒保問道,他只能勉強記得幾個人名以及具體內容,細節尤其是場景描寫,絕對是記不住的。
咖啡館外的場景頓時改變,毫無疑問地就換成了酒保剛才背誦的那一段文字的場景,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欣賞文字的魅力吧,它能讓你的心靜下來。」酒保簡單地說了一句。
不對!我的心一直靜如止水,都快成佛了……難不成她在提醒我不要寫她脫衣服這一類的內容?杜冷定覺得事情很不對勁。
就算是提醒我冷靜,可是背誦的文字怎麼解釋……因為她是NPC所以記憶能力是無限值?杜冷定這樣推測著。
杜冷定靜靜地坐著,腦袋在不停地運轉思考著,周圍依舊是停不下來的嘈雜的聲音,以及酒保的讀書聲、
「叮叮叮咚咚咚」
「唰」
「砰砰砰!」
「……九月二十日時,兩輛蓋上油布的車子緩緩駛向雄鹿地,載著佛羅多所有沒賣掉的家具,取道烈酒橋前往他的新家。第二天佛羅多開始真正的緊張起來,不時張望甘道夫的身影是否出現。當周四,也就是佛羅多的生日當天,依舊如同比爾博宴會那天一樣的清朗明亮。甘道夫還是沒有出現。傍晚時分,佛羅多舉辦了他的告別宴會;這次非常的儉樸,只有他和四名幫手一起用餐。但他煩心的幾乎吃不下飯。不久之後就要與這群好友分離的念頭讓他心頭沉重不已。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
《指環王》又來了!杜冷定看著玻璃櫥窗外變化的場景,這實打實的魔幻大片可真是比IMAX還要刺激。
「倒是林海峰的最愛……」杜冷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忽然!
杜冷定整個人像是中了咒語一樣,愣了好幾秒,之前所有的畫面像是慢放的電影膠片,一幀一幀地在他腦海里緩緩閃過。
「砰砰砰」是靴子跟地板碰撞出的走路聲,而且很繁雜,不止一個頻率。
「唰!」是書被抽出書架的聲音。
「叮叮叮咚咚咚」是大鐵鎖被堅硬物體敲打碰撞的聲音。
那麼……我明白了!杜冷定猛地一拍桌子,腦海里零散的碎片頓時全都被組裝了起來,一副場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我!麥雅棠!林海峰以及石柴!都在這同一個咖啡館場景里!只不過是不同的四個次元,我們彼此不能夠相視,也不能夠聽到彼此的聲音。只是能夠聽見這個場景中的物體發出的聲音。而你!」
說完,杜冷定伸手一指酒保說道,「是這個場景里唯一同時存在於四個次元的人。你在同時應付著我們四個人!」
酒保同樣只是對杜冷定笑笑,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我的板鞋,石柴的皮鞋,麥雅棠的靴子以及林海峰的運動鞋踩在這個地板上都會發出聲響,只不過麥雅棠的靴子響聲最大,掩蓋住了其他的三雙鞋子的聲音。所以不通過仔細地辨認,根本無法判斷是四個頻率!」
說著,杜冷定又指了指書架說道,「抽書的聲音,以及書本落地的聲音。應該是林海峰或者石柴弄出來的。而你剛才所背誦的魔幻小說,都不是背誦,而是朗誦!因為林海峰也發現了窗外的場景會隨著你的朗誦變化,所以!他開始自娛自樂了!」
「還有!以我跟林海峰的受傷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去嘗試用武力突破這扇門。而石柴最多也只是觀察。而大鐵鎖反覆地發出越來越大的響動,只有可能是性急的麥雅棠弄出來的聲音。而你剛才說的所謂的冷靜理智,並不是對我,而是對麥雅棠!」
杜冷定盯著酒保一邊說一邊用指節敲著桌子說道,「你故意說一些看上去模稜兩可的話,是為了避免讓我們四個人察覺你其實在應付著別人!」
「最後!」杜冷定說完,伸手一指……指著那個乳白色的溝壑繼續道,「穿的這麼性感火辣,顯然是為了分散注意力跟擾亂心智,難道我會上你的當?其實我早就看穿了……真是深不可測!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