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樓的天台

  那個女人邊小聲說邊向四周看，好像擔心別人偷聽似的。

  「你說那個跳樓女孩叫娜娜？不是叫小曼嗎？」我也小聲問她。

  「叫王娜，我們鄰居都認識，大家都叫她娜娜，那孩子可懂事了，學習特別用功，成績也好，今年就高考了，真是太可惜了，哎。」女人說著嘆了口氣。

  我記得小曼只是紅衣女孩的微信名字，我並沒有問過她的真名，可能她的真名就叫王娜吧。

  我把mp3和耳機拿出來給那個女人聽，聽聽是不是王娜的聲音，女人聽了一下說聲音太小，聽不清，這時隔壁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光膀子的男人。

  「幹什麼呢？在外面站那麼長時間。」光膀子的男人大聲吆喝。

  「老公，這個小伙子要找王娜。」

  「王娜已經死了，找什麼找？快走吧。」光膀子男人大嗓門對我喊。

  我一看這位比較蠻橫，來硬的不如來軟的。

  「大哥，我是王娜的好朋友，我想打聽一下，她是怎麼死的？」我賠上笑臉問。

  「不知道，快走吧。」光膀子男人拉著那個女人就進屋了，「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人生第一次吃閉門羹，心中很不爽，想了想辦法，既然有求人家，還是送禮吧，我下樓找到一家菸酒商行。

  買了一條中華煙，一瓶五糧液，花了將近一千塊錢，雖然有些心疼，但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不管菸酒是真是假，反正是誠意十足，我又找了一家畫館，讓畫師把小曼的樣貌畫了下來。

  再次回到王娜的鄰居家，敲了敲門。

  光膀子的男人開了門，剛要罵我，我趕緊說：「大哥，中華煙，五糧液，特意給你買的，我就問幾件事就走。」

  男人態度緩和了許多，接過我手中的菸酒，冷冰冰說一句：「進來吧。」

  我坐在椅子上，對面沙發坐著他們兩口子，那個穿睡衣的女人先開口了：「小兄弟，你和王娜是什麼關係，你都想問什麼？」

  我說了一句謊：「我和王娜是小學同學，好多年不聯繫了，最近聽說她出事了來看看。幾年不見認不出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我說完就把小曼的畫像給他們看。

  「嗯，非常像，這個畫得不太清晰，王娜沒有這麼瘦。」女人看完畫像，又遞給光膀子男人。

  「七八分像吧，很像老王家姑娘。」光膀子男子也點點頭。

  我跟他們道了謝，又問當時王娜跳樓時的情形。那個女人清晰地給我講了一遍。

  「當時，樓頂天台傳來了爭吵聲，我上去時看到一個男人把王娜推了下去，後來我向警方指認天台的男子是王娜的高中同學，就是他一直糾纏王娜。」

  「這個兇手沒被警察抓起來嗎？為什麼又說是自殺的？」我有些想不通，問她。

  「警察調查後發現王娜的高中同學有不在場證明，認定我看錯人了，可我明明看到就是那個男生，這件事我也搞不清楚了。」

  「那新聞說早戀的事，是怎麼回事？」我又問他們。

  「新聞為了蹭流量亂說，那個男同學一直追娜娜，但娜娜始終不同意，娜娜那孩子可乖了，學習非常上進，如果不出事，肯定能考上好大學」

  我問王娜的父母搬到哪裡去了，他們說不知道，我又跟他們閒聊了一會，便離開了他家。

  下樓時心情非常複雜，走到小區裡的椅子上坐下，我開始整理整件事。

  網名叫小曼的紅衣女孩應該就是王娜，她才是真正的女鬼，瘋老頭警告我要當心她，就是這個原因。

  瘋老頭一見到小曼就裝瘋，非常有可能是怕了這個鬼。一直想要害我的人，原來是她，可為什么小曼要殺我呢。

  是不是她被男生所害，因此就恨天下所有的男人呢？想想最近死的人，老張、小杜、老王全都是男人。

  也怪那個該死的高中男生，人家小曼看不上你，你偏偏由愛生恨，痛下殺手，還弄出不在場的證據，到現在都逍遙法外，真是可恨。

  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還是自己怎麼逃過這一劫，想了半天沒想出任何對付小曼的方法。

  回憶起小曼的音容笑貌，真是不願意相信她就是女鬼。我還想進一步求證一下，至少也要找到小曼的父母再問問。

  我打車回到客運公司宿舍樓，房間一個人都沒有，我拿出工具箱，找出一根細鐵絲，小時候爺爺教過我撬鎖，我要試試進入王娜她家。

  回到歐華小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整個小區華燈初上，看上去一片繁華。

  可我知道這繁華的背後，隱藏著很多怨恨，比如小曼的怨恨。

  我抬頭看了看十七樓的王娜家，窗戶上掛著窗簾，他父母都搬走了，屋內應該沒人。

  我快步走上樓，到了1703房門前，用鐵絲捅了捅鑰匙孔，沒捅幾下，門自動開了，我心裡咯噔一下。

  門沒鎖！

  我輕輕推開門，屋內沒開燈，窗簾也沒打開，一點光亮都沒有，我剛把身子往屋內探了一下，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香氣，是香水的氣味。

  走廊的燈光照進屋內，隱隱約約見到有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我掏出手電筒，想要照一照。

  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你是誰？找我幹什麼呢？」

  「你好，打擾你了，我想找王娜的父母，又找不到地址，想要進來看看，你怎麼不開燈，還擋住窗簾，挺嚇人的。」我十分客氣地說道。

  「我是王娜的小姨，我姐和姐夫搬走後，現在我住在這裡，你找他們幹什麼？」屋裡的女人說道。

  「我是王娜的小學同學，聽說她出事了，想要拜訪一下她的父母。」

  屋裡的女人「嗯」了一聲，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她告訴說王娜的父母住那裡。

  我按照紙上的地址，找到了王娜父母家，是鳳凰小區七樓的一個房間，我剛要敲門，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把我拉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