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預感

  「怎麼了？你們等我幹嘛？」羅扇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不明白地看著她們

  「小姐你忘啦？」紅袂瞪大眼睛看著她

  羅扇有些心虛，她確實不記得有什麼事讓她們等自己，她看著她們無辜地說道：「忘了」

  「小姐，今天是我們和張掌柜說好的對帳時間」紅袂翻了個白眼，她跟著羅扇之後經常做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動作，如果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不文雅的動作的

  「哦哦，對！」羅扇想起來了，酒樓開張也有一陣了，張掌柜曾經讓她過去對一下帳本，她約好了是今天

  「那我們趕緊走」羅扇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走

  「小姐等等，戴上面紗」紫沁趕了上來，細心地幫她戴好面紗

  羅扇交待了下人不回來吃飯，然後帶著紅袂和紫沁一同來到木子自助酒店，現在是吃飯時間，酒店裡人來人往，幾乎滿座，看來生意不錯

  張掌柜眼尖，看到羅扇便迎了上來笑道：「羅姑娘來拉？樓上請」

  羅扇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生意不錯嘛，張掌柜果然好手段，李楠沒有看錯人啊」

  張掌柜笑道：「哪裡哪裡，還要多謝羅姑娘的朋友，如果不是李公子給了我這個機會，哪有今天這樣的狀況」

  「張掌柜太客氣了」羅扇笑著說道

  幾人一邊說笑一邊上到樓上，紅纓迎了上來見到又是上次那位羅姑娘，臉上多了些感激之色，如果不是她，上次三王爺來鬧事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紅纓，麻煩你砌壺好茶到上次的包廂」張掌柜笑著說道

  紅纓點頭應好便去了

  羅扇等人進了包廂，她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情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還有從窗外吹進來的涼風，不由舒服地嘆了口氣說道：「還是這間廂房舒服」

  「姑娘若是喜歡，何不天天來坐坐」張掌柜笑道

  羅扇看了他一眼笑道：「想必張掌柜也知道我的身份，若不是諸多不便，我定然每日來」

  張掌柜笑而不語，忽然又問道：「羅姑娘吃飯沒有？」

  羅扇搖搖頭，「還沒，夏天沒有什麼食慾，隨便上點點心湊合」

  張掌柜點點頭，等紅纓送來茶水之後又令她上了一些點心上來，等她出了包廂之後，張掌柜對羅扇笑道：「姑娘請先慢用，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上來和姑娘對帳」

  羅扇明白他這是給自己時間先吃飯，她點了點頭笑道：「謝過張掌柜的細心」

  張掌柜離開之後，羅扇摘下面紗，讓紅袂和紫沁也坐了下來，三個人一同吃糕點，此時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羅扇一驚，下意識地帶上面紗心中驚疑不定，難道又是尉遲衍？他為什麼就不放過自己呢？正想著，敲門的人卻說話了

  「羅姑娘，我是樓下的總管甘曉，有事想見你一面」門外的聲音嬌柔甜美，的的確確是甘曉的聲音

  羅扇鬆了口氣，看到紅袂遞過來的詢問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紅袂去開了門，讓甘曉進來

  甘曉走到離羅扇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蒙著面紗的女人，見她蒙著臉心中微微失望她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容顏，傳說她是**，但她卻不相信，甚至有些嫉妒她因為她相信能和李公子做朋友的人，定然都不會是什麼壞人而她嫉妒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和李公子是好朋友，可以經常見到他，她已經很久沒見到李公子了......

  讓她最嫉妒的一點是，她不明白她和李公子，究竟是哪種關係？

  見甘曉只是盯著自己看卻不說話，羅扇有些疑惑，想到她孫婆婆和她的身世，她柔和了聲音問道：「甘姑娘，有事嗎？」

  甘曉回過神來，尷尬地朝她笑笑，怯懦地問道：「嗯......羅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訓和應付各種客人，她早已不是從前的性格了如今的她口齒伶俐，自信如驕陽只是不知道為何面對羅扇時，她竟然有一種自卑感，而且問的又是有關李公子的問題，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羅扇雖然不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什麼能讓她問的，她心中也好奇不已，她溫和地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問，沒什麼不好開口的」

  既然她這麼說了，甘曉一咬牙直接問出口：「請問羅姑娘和李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李公子如今在哪？」

  羅扇這回是真的愣了，就連紅袂和紫沁也呆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了一眼，這個跟她有什麼關係？

  甘曉似乎也有些後悔問的太過直接，只好尷尬地笑著圓道：「因為李公子對我有恩，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有些擔心」

  原來如此，紅袂和紫沁恍然

  羅扇也鬆了口氣，笑道：「原來是這樣，甘姑娘可以放心，李楠現在很好，他回江南了，近期不會回到京城」

  「那......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甘曉殷殷地看著她，眸中隱含期待

  羅扇卻沒有多想，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就說有事先回江南，將來什麼時候回來，誰也說不定」

  「哦......這樣......」甘曉黯然神傷，喃喃地應道

  羅扇卻以為她如此失望是因為自己之前對她的出手相助，不由安慰道：「甘姑娘，你不必時時把李楠對你的幫助放在心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了，你好好生活，將來有一天他回來了看到你過的好才會高興」

  甘曉低下頭，掩飾眼裡的情緒自從李楠勸她放棄不必要的奢望時，她就對他的溫柔動心了，他救了她，又給了她一個容身之地和一份安穩的工作，又對她關心入懷，告訴她人生的路該怎麼走，這樣的人，難道不足以讓她動心麼？

  如果說對南宮雨寒的喜歡是一種痴迷，那麼對李楠就是一種類似崇拜的感覺那是因為她的一生從未見過如此風華絕代的人，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去靠近，想去觸碰他的人生，然而自己對他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似乎永遠都不會有一個能進入他的眸里，讓他認真凝視但是李楠給她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他的溫和有禮，他給她說的道理，對她的處處照顧無不讓她動心他的一切顯得如此獨特，他的思想和別人完全不一樣，讓她幾乎崇拜地想變成他這種人，但是她知道，她成不了那樣的人，她沒有那樣獨特的思想，所以她期盼能時時刻刻見到李楠，只希望能在他身邊就心滿意足

  甘曉心思百轉，羅扇卻絲毫不知，她看到甘曉低頭的樣子，以為她只是失望，於是並未多想，只是笑道：「甘姑娘還有別的事情嗎？」

  甘曉抬頭，失落地搖搖頭說道：「沒事了，謝謝羅姑娘」

  羅扇笑笑，「不用謝」

  甘曉告退，走到包廂門口時又突然回過頭來懇求道：「如果羅姑娘知道李公子回來的消息，能通知一下我嗎？」

  羅扇一愣，回答道：「這酒樓是他的心血，如果他要回來的話，定然是會過來看看這個她一手設計的酒樓，到時候甘姑娘自然可以看到他了，又何必讓我通知呢」

  甘曉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便下去了

  「小姐，我覺得甘曉似乎有點不對勁」紅袂看著自家小姐快樂地摘下面紗繼續吃糕點，遲疑地說道

  「有什麼不對勁？」羅扇疑惑地看著她

  「她......她似乎是喜歡上小姐女扮男裝的李楠了」紅袂咬了咬唇，似乎是在思考

  「噗——」羅扇正好喝了一口茶，瞬間噴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紅袂說道：「不是？」

  紅袂撇了撇嘴，「好像是的，你沒注意到她的表情麼，當時有多失望難過」

  羅扇回想了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你想多了，她應該只是感謝我的出手相助，想報恩罷了」

  紅袂攤攤手，「那好，是我想多了」

  她一副小姐你要自欺欺人就繼續的表情，羅扇看了不由囧了，她突然感覺好怪異，喃喃道：「我以後還是儘量少來這酒樓，太滲人了」

  她沒想到自己勸人竟然會把自己給搭上了，看來以後別人的感情事自己還是少管為妙

  和張掌柜對完帳之後，羅扇便離開了酒樓，她和張掌柜談好了，以後每月對一次帳本，利潤所得除了成本工錢之外，和張掌柜分成之後，她的那部分錢都由張掌柜代為存進錢莊，錢莊的帳戶是她前陣子去開的，是南宮家的產業

  「小姐，我們去哪？」紫沁見小姐在街上晃悠，並沒有提回相府的事情，不由疑惑

  羅扇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酒樓賺了錢，我們隨便逛逛，想買什麼就買，不用擔心小姐我付不起錢」

  紅袂和紫沁對視一眼，她們跟在小姐身邊不愁吃穿，平時也是小姐有什麼就給她們分什麼，她們根本就不缺什麼

  羅扇看見她們淡定的模樣，不由有些失望，「你們都不想買些什麼啊？」

  「小姐，沒什麼可買的啦，我們回去」紅袂急急地說道，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跟那天小姐遇刺中箭的時候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