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夜襲

  說話間，張大山和韓潔走過來，明寒說：「你們倆個還沒有回去？」

  張大山乾笑兩聲：「再溜達兩天，就回去了。」

  明寒搖搖頭，懶得再搭理他。

  張大山問老吳：「你說那個箭法准得不得了的小妖精，在哪兒？」

  老吳朝路口一指：「一監那邊。」跟著從車裡拿出登山繩，說道，「小強，你看怎麼樣？鍾小成在專買店看見飛虎鉤，我們就在每條繩子上系了一個，這樣往牆頭一拋，就能鉤住。」

  我和明寒都笑起來：「不錯，虧你們想得周到。」

  老吳轉身，指著車裡：「我們還帶回幾把老虎鉗，用來剪斷鐵絲網，還有夜視儀...」

  他一句話沒有說完，猛聽呯的一聲箭聲，跟著只聽韓潔尖聲驚叫：「啊，打死人了，張大山，張大山...」

  我大吃一驚，回頭一看，韓潔丟下張大山，連滾帶爬地逃了回來。

  我們趕緊跑過去，見張大山抱著肚子滾來滾去，爬不起來。

  鍾小成要上去救人，我趕忙拉住他，說道：「張大山就是誘餌，那小妖女正等著我們出去救呢。」

  明寒說：「對，不要上當。」

  幾人躲在樓牆後面，明寒掏出望遠鏡看過去，回過頭來，說道：「他媽這小妖女，箭法真是准得匪夷所思，簡直稱得上是弩神了。」

  我說：「她箭法是准，但也稱不上神吧？」

  明寒說：「她用的是射日弩！」左文文說：「她一直用的都是射日弩呀。」

  左文文對弩不太了解，我卻不由大吃一驚，心想，以小妖女的箭法，三百米外打中一個人，那是並不稀奇，但要用的是射日弩的話，那真如明寒所說，稱得上是弩神了。

  因為射日弩的有效射程，通常在50米左右，200米內也能正常殺人，300米外雖然也能傷人毀物，但是命中的概率，那就大大降低了。

  我驚詫於小妖女神乎其技的箭法，一時忘了張大山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聽到他又喊叫起來，才回過神來，說道：「你自己爬過來。」

  張大山愁眉苦臉：「我肚子破了，爬不過來。」

  老吳呸的一聲：「你爬不過來，就等死吧，誰敢出去救你？」

  我搖搖頭，把手中的飛虎爪丟出去，掛住張大山的衣服，用力往回拖。

  就在此時，又是接連三聲呯呯呯箭聲，張大山身子一挺，不動彈了。

  老吳、明寒一起幫手，拖回張大山，只見他臉上中了兩彈，其中一發弩箭從眼睛中射到腦子，人已經死了。

  老吳乍舌道：「三發兩中，嘖嘖嘖，這他媽是人能做得到的嗎？」

  我說：「不，是兩發兩中，都命中了腦袋。」

  老吳說：「還有一箭呢？」

  我指著繩子：「那小妖女第一箭是想要射斷繩子，後來才打人的。」

  老吳瞪著眼睛，見繩子雖然沒有給打斷，但弩箭飛過，也擦破了幾根繩絲，更是驚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大山已死，老吳把他身上的弩箭和弩收歸己用，然後把屍體拖進路邊一間門店，大夥上樓，走進七樓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朝東的客廳和一間臥室面臨監獄，晚上林爽等人，就可以從這裡給我們火力支援。

  吃過飯後，等太陽落山，鍾小成、林爽、左文文站在窗戶後面做好火力支援的準備，韓潔則叼著一根香菸，漠不關心的閒坐在一邊。

  左文文說：「韓潔，你也過來。」

  韓潔說：「幹嘛呀？」

  左文文說：「你不想給張大山報仇嗎？」

  韓潔嗤一聲笑：「報什麼仇，我都叫張大山別過去，說路口那邊危險，他騙不聽，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左文文說：「你心腸好硬。人都死了，你還說這樣的話。」

  韓潔說：「這要看對誰了，我又不喜歡張大山，是他死皮賴臉黏著我，要是你，就不一樣了。」說著，朝左文文拋了個媚眼。

  左文文吐吐舌頭，做出個毛骨悚然的動作，林爽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左文文，你桃花運來了。」

  我、明寒、老吳戴上頭盔，穿上防彈服，下了樓，抬頭見夜黑風高，別說月亮，連星星都沒有一顆。

  老吳戴上夜視儀，說道：「老天保佑，我們看得見小妖女，小妖女看不見我們，這下小妖女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和明寒也戴上夜視儀，明寒說：「幸虧你和鍾大哥想得周到，還從店裡拿來夜視儀。」

  三人走到路口，雖心想黑暗之中、小妖女目難視物，但想起她神乎其技的箭法，還是慄慄危懼。更增警惕之心。

  穿過空地，三人分開，各自掏出飛虎爪，從三面圍牆同時往上爬。

  我爬到牆頭後，見翻過圍牆是一條供獄警巡查所用的環形走廊，於是剪開鐵絲網，輕輕落在走廊上。抽出弩來，見明寒也已跳下圍牆。

  我和明寒相互一點頭，走到西邊圍牆，伸頭往下看，見老吳吊在半空，爬不上來了。兩人當下一起拉動繩子，將老吳吊了上來。

  老吳喘著氣說：「那小妖女呢？」

  我說：「沒有看見，應該在下面的監舍里吧。」

  監獄樓房四層高，三人順著台階走下去，樓下是一個老大的院子，朝南是監獄大門，東西兩面是監舍，連走廊都用鋼筋鐵窗封住了，北面是辦公室和值班獄警的寢室。

  四下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聲響，老吳壓低嗓門聲：「那小妖女和她一起的人，只怕已經逃走了。」

  我心想：「小妖女雖然箭法好，但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勢單力薄，恐怕老吳猜得沒有錯，真的逃走了。」

  明寒說：「是呀，也沒有看見小妖女的重型摩托。」

  就在這時，北面二樓一間辦公室，突然衝出一人，雪亮的電筒光射將過來，隨即三聲箭聲，就這短短的一瞬間，我、明寒、老吳的心臟位置，都已經各中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