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我相信你

  歐亦清勻了勻氣，點頭說：「昨天下午，我回去家電商場，正好看見周小小走出來，她蹦蹦跳跳的，就像是在逛商場……」

  我打斷歐亦清的話，問：「她沒有看見你？」

  歐亦清說：「沒有，我一看見她，就躲了起來。」

  我更加不解：「你就這樣相信我了？」

  歐亦清說：「是。」

  我說：「為什麼？」

  歐亦清回答說：「很簡單呀，一個小女孩能在滿是喪屍的衛城活下來，還那麼從容不迫，那她肯定不同尋常！」

  我點點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說話間，汽車到了一個丁字路口，歐亦清指著右手邊上：「往這邊走。」

  我說：「去那邊幹什麼？我要去變電所。」

  歐亦清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我召集同伴，大家一起去。」

  我把汽車開進右邊路口，按照歐亦清指點的路徑，穿過小半個衛城後，停在一棟大廈下面。

  大廈高聳入雲，位於城區西南角，地勢比較偏僻，周圍喪屍也少。

  大廈四十來層的朝高建築，很有鶴立雞群的氣勢。其餘都是七八層以下的老舊樓房，大部分門窗都被撬走了，看來大災難前，這兒正進行城市改造工程。

  歐亦清道：「這兒是衛城老城區，在大廈天台掛一面紅旗，基本上衛城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

  我恍然道：「這是你們集合的暗號。」

  歐亦清點點頭：「嗯。」

  我下了車，見大廈一樓大門堆起了路障，看來歐亦清和她的同伴們為了在此集合，已經將大廈清理過了。

  兩人翻過路障，從防火樓道往上走，歐亦清說：「大廈名叫平安大廈，不過一點也不平安，剛完工沒有多久，大災難就發生了。」

  我說：「那這是一座空樓？」

  歐亦清說：「算是吧，大廈完工以後，只有八樓和三十七樓入住了兩家公司，其餘都還空著。」

  兩人說著話，上了天台，天台上有個很高的鐵架子，從頂端垂下一根繩子來，繩子下綁著一面紅旗。

  歐亦清拉動繩子，升起了紅旗，說道：「我們下去等吧，大家看到紅旗，自然會來。」

  我問：「他們大約多久能來。」

  歐亦清回答說：「這可說不準，總之他們一看到紅旗升起，自然會來的。」

  我說：「沒有別的聯絡方法？」

  歐亦清掏出一個對講機：「還要這個，不過城市裡面通話距離受限，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

  她一邊說著，按下對講按鈕，呼叫道：「我是歐亦清，有人聽到請回答，完畢。」

  等了一會兒，對講機裡面毫無聲息，歐亦清又呼叫了一遍，說道：「看吧，只有距離很短的時候，才能通話。下去吧。」

  我跟著歐亦清下到三十七樓，走進一間很大的會議室，長長的會議桌上堆滿了各種方便食品。

  歐亦清說：「這兒是我們固定的集合地點，所以準備了一些食物。」

  我心想：「歐亦清和她的同伴們，可真都是獨異特立的人，大家不聚在一起，反而各自分散。」

  我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歐亦清跟著坐下來，從會議桌上拿過幾包小吃撕開。

  我想起自己撿到的那瓶女貞紹興，於是從背包里拿出來，說道：「有酒才好。」

  歐亦清喜道：「女貞紹興！好酒！正好可以解解乏。」一邊說著，再拿過兩個一次性杯子，倒滿了酒。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各自喝了一口，我又掏出歐亦清的照片和身份證，說道：「好巧，我撿到了你的身份證和照片。」

  歐亦清「啊」的一聲，搶了過去，怔怔地看著照片上的自己，突然嘆了口氣：「唉，那時的我好青澀。」

  我捏著兩顆椒鹽豌豆丟進嘴裡，歐亦清發了會呆，放下照片說：「你上次告訴我，那什麼希望基地裡面有很大的蜘蛛，是真的嗎？」

  我說：「到了現在，你應該相信我了。」

  歐亦清情不自禁打了寒顫，說道：「你說蜘蛛會不會也擴散到衛城？」

  我說：「那是一定的，不過早晚的事情。」

  歐亦清臉色有些發白，說：「除了蜘蛛，還有什麼變異的東西？」

  我說：「其他就不知道了，我在基地裡面，只看見蜘蛛。」

  歐亦清怔怔地發呆，半餉道：「這個世界真是要瘋了！還有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啊？」

  過了一會兒，歐亦清又問：「洛鐵谷真的有幾千人嗎？」

  我說：「是。等幹掉周小小，我帶你們去看看。」

  歐亦清神色嚮往起來，說道：「只怕到時候，洛鐵谷也有蜘蛛了。哎呀，他們不知道有變異的蜘蛛，別都給吃了。」

  我說：「我有兩個同伴趕回去了，肯定會組織大伙兒防守，洛鐵谷地勢又很險峻，不會那麼容易就給吃了。」

  歐亦清點點頭，幽幽地說：「我同伴裡面有個叫林飛揚的傢伙，他以前是個末世生存狂，我們聚會的時候他告訴我，他以前是多麼的渴望末世發生。」

  「我說：『林飛揚，你的想法好怪，為什麼呢？』他說：『末世發生了，可以為所欲為啊！』」

  我聽到這兒，笑了笑說：「呵呵，什麼為所欲為，那只是寫在紙上的童話。」

  歐亦清說：「是呀，後面林飛揚嘆口氣說：『原來末世和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稍一不小心，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個朋友倒很有趣。」

  歐亦清苦笑一聲：「有趣嗎？」

  兩人沉默半餉，我說：「屍變發生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歐亦清點上一根煙，盯著絲絲青煙化為虛無，突然一笑：「想起來我命真大，屍變發生的時候，我正在地鐵站等車，那麼多人，我居然沒有死。」

  我說：「哪怎麼會？」

  歐亦清說：「當時我戴著耳機，埋著腦袋聽歌，音量又開得很大，周圍的人鬧翻了天，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我點點頭，說：「呵呵，確實命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