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理智

  我點上火，使勁吸了一口，問：「什麼事兒？」

  張昌兵臉上似笑非笑：「能把方瑤安排和我一起守夜嗎？」

  我說：「你少打方瑤的主意，方朝陽和方瑤其實是一對兒。」

  張昌兵吃了一驚：「你唬我？」

  我很認真地說：「是真的。」

  張昌兵一臉懷疑地看著我：「可方瑤說，他們是兄妹。」

  我說：「你看他倆長得像嗎？」

  張昌兵就慢慢搖了搖頭。

  我說：「方瑤說謊，可能有女孩子的什麼顧慮。」

  張昌兵想了一想，說：「管他是真是假，你把方瑤安排和我一起守夜。」

  我哼了一聲：「你想也別想。」

  「真不行？」

  「真不行！」

  張昌兵恨恨瞪我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明寒和杜明哲一起走過來，明寒問：「他想幹什麼？」

  我說：「他想打方瑤的主意。」

  明寒咬牙罵了一句：「人渣。」

  我說：「放心，我不會給他單獨和方瑤相處的機會。」

  杜明哲說：「現在加入了方瑤和方朝陽，我們重新排一下誰和誰一起守夜。」

  我們三人商量的結果：團隊十三個人，我和胡小雲、明寒和卓慧娜不變，張昌兵和方朝陽，吳澤勇和鄭至清，杜明哲和方瑤。

  至於劉易斯、陳格、王冬三人，因為要動手車，不用守夜。

  天色漸漸暗淡，山裡的夜晚是安靜的，一如既往的呈現著某種亘古的死寂。

  我和胡小雲來到後一節車廂、最後一排座位上。

  正說著，兩個黑影走了進來，瞧身影，是鄭至清和吳澤勇。

  他們隔著三排座位坐下來，並沒有看到我和胡小雲，只聽鄭至清說：「我在離開魔都的時候就說了，我們這次旅途出行不利。」

  吳澤勇說：「你神神叨叨的，又開始嘮叨了？老子耳朵都聽麻了。」

  鄭至清說：「難道我說錯了？先是安靜掛了，接著是納蘭米貝掛了，可莫名其妙的，你又帶回兩個人……」

  吳澤勇打斷他的話：「你再像只蒼蠅，嗡嗡嗡地煩死人，我就要求小強換人。不不和你一個班！」

  鄭至清接著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們人數不對……」

  我一下站起來，走過去陰森森地對鄭至清說：「王八蛋，你再胡說，就趕走你。」

  鄭至清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我和胡小雲也在，訕訕一笑說：「小強老大，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是不是？」

  我隔著過道，坐在兩人的對面，問：「有什麼奇怪的？你說說，說不出個一二三，嘿嘿。」胡小雲也跟著坐下來。

  鄭至清說：「你看吧，我們出發是十三個人，現在方瑤和她哥哥一加入，還是十三個，明白了吧？這個數字不吉利啊。」

  我說：「這個好辦，把你趕走，我們就是十二個人，就吉利了。」

  鄭至清連忙擺手：「別！當我沒有說。」拉著吳澤勇，「今晚咱倆守夜，走吧。」

  吳澤勇說：「我在後面車廂，你去前面車廂吧。」

  鄭至清笑著說：「我的吳大哥啊，你怎麼不長點眼，在這兒礙著人家？不會等一下再過來嗎？」

  兩人走去前一節車廂，鄭至清突然回頭說：「小強老大，你就是趕走我也沒有用的，我敢打賭，我走了以後，你們還會再遇到一個人，又湊成十三的數目。」

  胡小雲說：「快走，神棍。」

  鄭至清說：「講了多少遍，我不是神棍，十三這個數字不打破，我們這就是一趟死亡列車！」

  我有些好笑，沒有理他。

  儘管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件，但我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理智。

  我讀了十五年的書，不就是學習理和智嗎？

  突然間，我又有些不自信了。和鄭至清說的無關，而是這個世界一下顛倒了我的認知。

  吳澤勇突然發怒，掐住鄭至清的脖子往前推：「快給老子走。」

  我望著鄭至清的背影，突然說：「你說，鄭至清會不會是殺害安靜和納蘭米貝的兇手？」

  胡小雲一愣：「怎麼會？」

  我說：「他為了不讓人數成為十三個呀。」

  胡小雲說：「我看不會，他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兒。」

  我回憶鄭至清平常的表現，點點頭說：「這倒也是。」

  胡小雲想了一想：「小強，你說兇手……會不會是杜明哲大哥？」

  我說：「為什麼是他？」

  胡小雲說：「如果他們兩人中有一個是兇手，我相信，絕對不會是張昌兵。」

  我說：「你這麼肯定？」

  胡小雲說：「是呀，張昌兵對女人都挺好的。」

  我笑一笑：「你太不了解人性了，他只會對一個人好。」

  胡小雲問：「誰？卓慧娜？她是我們中間最漂亮的一個。」

  我抽抽鼻子，說：「他自己。」

  胡小雲撇撇小嘴：「我看他比你好，那像你，哼，不懂半點溫柔。」

  我笑一笑，不說話。

  兩人沉默一會，我說：「胡小雲，你從女孩子的角度給我分析一下，方瑤為什麼撒謊，說她和方朝陽是兄妹？」

  胡小雲眨巴著眼睛，說：「她應該不太中意方朝陽，所以怕大家知道。」反問我，「你覺得方瑤漂亮不？」

  我說：「漂亮是漂亮，可她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呀？」

  胡小雲說：「哪有什麼？你們男人喜歡呀。她說她和方朝陽是兄妹，你們不是才好下手嗎？」

  我說：「我不是那種的人，我還是比較看重女孩子的內在品質。」

  胡小雲在我身上戳戳點點：「小強，你就裝吧，我早就看透你的心，肝，脾，肺了。哈哈！」

  我說：「看透一個人哪麼容易？」

  胡小雲說：「有什麼不容易的？哈哈，小強，你以為你偷偷看卓慧娜和方瑤的時候，我不知道？瞧你那眼神，骨溜溜的，像個小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