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屍體
2023-12-03 15:53:03 作者: 星星先生
發現屍體的地方是一家名為路格木業的工廠,主要是做家裝的全屋定製。比如整體臥室、廚櫃、衣櫃、木門等等。
與傳統裝修不同,全屋定製由工廠派人上門量尺,根據客戶的要求制定方案。所有製作過程都在工廠內進行,最後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在客戶家裡進行安裝。
因為省時省力,這種裝修方式目前在裝修市場上很受歡迎。
路格木業的位置比較偏,基本上在開發區的最北邊。
陸無川和端末趕到現場時,廠子大門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
「怎麼大門都被封了?」端末下車後問守在門口穿著警服的年輕人。
小警察一臉的警惕:「你問這幹什麼?」
陸無川拎著勘察箱過來,把自己的證件拿給他看:「市公安局特案隊,我們是來出現場的。」
「哦,不好意思,我以為她是看熱鬧的。」小警察帶著歉意說道。
「無川,這邊!」嚴一帥從廠房的一側出來,朝兩人揮手。
越過警戒線往裡走,嚴一帥迎了過來:「死者是這個廠里的什麼經理,叫王宏安。死狀跟前幾起差不多,包子和沐陽、東銘已經在勘察現場了。」
「屍體是誰發現的?」陸無川問。
「是這裡的兩個保安,都在裡面呢。」嚴一帥說,「這家廠已經停工了,除了看門的保安,基本上沒什麼人來。」
從廠房繞過去,後院有一排平房,其中一間門口圍著人。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嚴一帥指了指穿著警服的中年人,「趙予鍾,我警校時的同學,現在是開發區派出所的所長。這就是我們隊長,陸無川。」
雙方握手打了招呼,趙予鍾說:「早就聽說陸隊的大名,沒想到卻是在這種場合見面。」
嚴一帥拍了拍他的肩:「什麼場合是次要的,你先給說說情況。」
趙予鐘點了點頭,說道:「這家廠是做整體家具定製的,以前生意做得不錯,在市里好多家具城都有店面,還在一個寫字樓里有辦公室。可是他們家這老闆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一個做家具的,跟著人玩什麼風投。」
「賠得血本無歸不說,還欠了不少外債。這不,員工的工資發不出來,也沒錢進原材料,廠子被迫停工。這不是廠里還有點兒東西嘛,就留了四個保安負責看堆兒。」
「這個死者叫王宏安,是廠里的貨運經理。其實說白了就是管幾個送貨的司機。喏,那輛箱貨就是他開來的。」趙予鍾指了指停在院子裡的箱式貨車,「他是除了保安,唯一還沒離開廠子的人。因為他呀是老闆的遠房親戚,留下來一是幫著照看著,另外廠里剩下的東西如果有人買的話,他可以給送送貨啥的。」
「發現屍體的是今天當班的保安,就是他們倆。」趙予鍾朝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招了招手,「來,你們過來,給說說今兒個這事兒。」
兩個保安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黑燦燦的臉龐,看著不象城裡人。身上的制服也不規範,不是市里統一定製的那種。估計是從當地招的農民,隨便發套衣服就上崗了。
聽聞叫他們過去,兩個人緊張地相互對視了幾秒鐘,這才走過來。
驚慌和恐懼寫滿了兩個人的臉,陸無川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說道:「你們別怕,這麼多警察在呢,沒事兒,只管把你們看到的說出來就行。」
其中個子高一點兒的咽了口唾沫,先開了口:「我們是兩班倒,上二十四休二十四。我倆是今天早上七點接的班,開始不知道王經理在。我們每天接班之後都會在廠里轉一圈,看看門窗什麼的都關好沒。到後院看著那輛車,估摸著王經理可能在廠里。」
「這一上午也沒看他出來,我倆中午打算下點兒麵條,就尋思他在廠里,怎麼也得問問他吃不吃。」他指了指身邊的人,「老李先過來一趟,沒一會兒就回保安室,跟我說他敲了半天門也沒動靜。這車在這兒,按說人走不遠。我倆一合計,怕再出什麼事兒,就把鑰匙找了出來。」
「誰成想,這一開門……一開門……」他顫著聲,半天也沒說出下句。
旁邊的老李一咬牙說道:「王經理的辦公室是里外兩間,外面辦公,裡面可以睡覺。辦公室里沒有,我倆就邊走邊喊王經理。老劉在前面,他推開裡屋的門,噢嘍一嗓子把我嚇夠戧。往裡一看,人就血呼啦地躺在那兒。我趕緊把他給薅出來,打電話報了警。然後我倆就在這院兒里等著,沒再進屋兒。」
「這個王宏安經常在廠里過夜嗎?」陸無川問。
「也……也不經常。」老李答道,「就是最近才會在這兒住。」
「為什麼?」
「這不是廠子要關門嘛,他幫王總照看著。」
他們這邊說著話,蔣沐陽從屋裡探出頭來:「陸隊,可以進來了。」
陸無川朝他點了點頭,繼而問兩名保安:「能聯繫上昨天值班的保安嗎?讓他們過來一趟。」
兩人又是對視一眼,老劉說:「聯繫倒是能聯繫上,但不敢保證他們能不能馬上到。邱國旺家稍微遠點兒,三好倒是就住在楊莊。」
「把電話號碼給我,我跟他們說。」趙予鍾毫不客氣地說道,「就算是離得遠,也得馬上趕過來。」
這事兒交由他來負責,陸無川幾人進了辦公室。
如保安老李所說,這是個套間,外面有辦公桌、沙發、茶几,牆上貼著貨運部崗位職責和路格木業的宣傳畫。
裡間屋面積比外面小了很多,陳設也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小衣櫃,再就是靠牆放著的單人床,此刻正有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躺在上面。
死者看年紀四十左右,膚色偏黑,雙眼緊閉,嘴微張著,面色比較平靜,整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
他仰臥著,雙手自然放在身體兩側,整個身體差不多都浸泡在血水當中,身底下的床單已經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致使於滿屋都瀰漫著血腥氣,隔著口罩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