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漣漪不斷
2023-12-03 21:35:41 作者: 舟鯉
在越來越接近樓下的時候,兩人也聽到樓下越來越吵鬧。
接著他們便看見一群人向著剛才樓頂正對的位置跑去,聚集那周圍。
而如今他們面前的人群也已經把剛才樓上對著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
森山沒有說什麼,他像剛才那般拉扯著趙白安也跟著沖了下去。
擠進人群之後,眼前的景象到處都是一片混亂,紅色黃色白色……像被打翻了的顏料盤,混雜在一起,刺痛人的雙眼。
而趙白安此時腦袋裡的迷糊感也越來越強烈了,與現實脫節的感覺侵襲著他。
她感覺自己混亂無比,雖然能聽見周遭的聲音,但是卻無法正視周遭的環境。
她也能看見周遭的人和事物,但是卻無法與其串聯,她的大腦如今就像死機了一樣。雖然她現在外表看著是正常的,但是內在卻混亂無比。
趙白安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直被森山這樣拉著推著,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輾轉了多少個地方,更不知道這其中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她只知道她現在站到了醫院的太平間門口,趙白安終究是耐不住心中的那份迷惑不解,詢問出聲:「森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剛才那個跳樓的是怎麼回事?」
森山此時也是驚魂未定、內心酸楚不已,但是他卻比趙白安的頭腦要清楚一些。
因此,他清晰地回答了趙白安的問題。
而趙白安在聽森山說完之後,也終於將零零碎碎的線索收集了起來,理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原來一切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就再今天的前不久幾個小時,森山收到了他喝著啤酒的室友的簡訊,裡面充滿著對於這混蛋人生的絕望,充滿著對於未來的不可期。
雖然這樣的吐槽戲碼時常上演,可森山還是想趕來勸勸。
可卻沒想到……沒能想到沒能來得及,或者說他沒能找到他的室友。
森山從樓下一路往上尋找著,在自己宿舍未見,在常去的朋友宿舍未見,一直找到了天台,才看見一抹身影的滑落。
可森山還沒來得及多麼震驚,他竟然又看到,應該遠在美國的趙白安竟然出現了,並且也準備跳下去!
森山真的是一頭霧水,並且被趙白安的行為嚇壞了,他不去想趙白安應該在哪裡,只是憑藉著身體本能的衝動沖了上來,正好碰巧救了她。
趙白安終於搞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看著眼前的森山,她又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現實時間可能只是過去了幾天而已,可她卻感覺這個時候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而看著站在自己身前安然無恙的森山,趙白安在這一刻終於把所有的擔憂和心中的那份惦念不安,放下了。
但她就是覺得委屈,就是覺得無法將情緒收放自如。
事實上她如今還有那種害怕的感覺,隨後竟然鼻子一酸,不由自主地抱著森山哭了起來。
森山看著趙白安那個樣子,本來還充斥著責怪和埋怨的心鬆了下來,最後他只是詢問道:「所以,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間回來了嗎?還有,為什麼會湊巧出現在那個地方,出現在我的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白安吸了吸鼻子,倚靠著森山,說出了她的擔心:「森山,我做了一個好怪異的夢,不,我反反覆覆做著同樣的怪夢,我夢見從樓上跳下來的是你,我害怕了。」
趙白安說到這,聲音都顫抖了。
「森山,你知道嗎?我跑回來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怎麼樣,還好嗎?所以我剛才一個晃神,我以為跳下去的那個是你——」
說著說著,趙白安的腦中又再一次閃現出那夢中的場景,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身體都為之顫抖不已。
森山將趙白安抱得更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那不過是一個夢境而已,你何必要當真,難道你沒聽說過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嗎?」
趙白安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便肯定了森山的想法。
她雖然知道這只是無稽之談,但是她需要這一份寬慰。
她試著不再去害怕,不再去碰觸心裡的那份禁區,試著讓自己放鬆情緒。
可轉念之間,她又想起來事情是有不對之處。
「森山,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趙白安不由得又再次詢問出聲。
森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尷尬地閃爍著眼神,他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回答了。
他有一些怯懦和慌張,關於這個,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趙白安,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他沉默了。
而趙白安就這麼看著他,就這麼看著這個相識相知超過自己人生一半的愛人,自然是察覺到森山有心事,她也知道森山並沒有對自己說實話。她更加察覺到了森山,剛才眼神閃爍之際的那份隱忍和欲蓋彌彰。
可她這一次不想就這麼讓事情沒有解決就翻篇,所以她再次詢問出聲:「森山,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
這次她的表現有些激動了,心中的情緒迸發而出,她也實在抵擋不住。
而一旁的森山在實在無處閃躲之後,只好以反問來進行回應。
「那你呢?你從來沒來過我們學校,我也從未告知我的住所,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又有什麼,或者說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趙白安此時覺得更委屈了,她原本心中就情緒複雜,如今更是所有情緒迸發到了一起。
「我隱瞞你?我什麼都沒有隱瞞你!我每天滿腦子想的就是你,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能夢見你!」
「呵呵,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確實夢見了跟剛才一樣的場景,我還夢見了那個人是你!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嗎?!所以我才回來,憑著記憶中的路找到了你!」
說著說著,趙白安竟然笑了起來。
苦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理解不了,但是你沒有聽說過嗎?關心則亂,心之所系往往就會有一種提前的預知。」
「自從我出國之後,我每天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我每一時每一刻想的也都是你,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不用去監視,也能感受到你的狀態,因為我的心並沒有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