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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上上籤(求訂閱)

2023-12-03 13:31:47 作者: 南朝近衛
  凌晨六點。

  距離黎明還有一個多小時。

  暗中的姬禮等人尚未動手,一個流浪者卻阻礙了眾人進度。

  細雨飛舞的街道上,江城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隨後從竹筒里隨意抽出一根竹籤。

  【下下籤】

  三個字很刺眼,代表著不幸。

  但江城毫不在意,直接把那根竹籤扔在地上。

  在流浪者焦急的目光中,他再一次抽出一根。

  【下下籤】

  依舊是這三個字。

  江生再次把簽子扔在地上。

  如此反覆了十次,他才抽出一根寫著「中下籤」的簽子。

  但他依舊沒停,還是把這根扔了。

  最終在第十九次,他抽到了一根寫著「上上籤」的竹籤。

  江城拿著那根竹籤,對陶范說道:「學長,看到沒有,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覺得簽子不對,換一根就是。」

  「可是學弟,你……你沒給錢啊。」

  「沒事,只要拳頭足夠大,哪怕真有神仙來了,你也不用給錢。」

  說罷,江城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算命的脖子上。

  他淡淡問道:「你如果真的很能算,那就先算算這把刀會不會捅進你脖子。」

  「啊這……」

  算命的臉色一白,差點當場跪下。

  他渾身僵硬,額頭緩緩浮現出一滴滴冷汗,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年輕人,以和為貴,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會還是不會?」江城淡淡問道。

  「我錯了,我不該出來騙人。」

  「怕死嗎?」

  「怕!」算命的連連點頭。

  「那行,我問你幾個問題。」

  「您老人家問,只要別動手,我什麼都可以。」

  「這附近是不是有很多算命的?」江城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是啊,都形成產業了。」算命的連連點頭,「有人專門給我們做托,還有人給那些抽到下下籤的使絆子。」

  「怎麼使絆子?」

  「如果那人抽到了下下籤,但他不相信,就會有人專人跟著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比如……比如用膠水堵了他的門眼,或者把他的交通工具鎖起來,再就是在他出門的時候故意潑污水,潑污血之類的,總之就是讓他感覺自己最近很倒霉。」

  「這股算命的風氣,最早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四五年前就有了,我是那時候才來的。」

  「你就知道這麼點?要你何用?」

  「等一下,這位大爺,您別激動!」

  算命的都快哭了。

  平日裡就算遇見不信的,也頂多只是罵他兩句。

  這還是頭一次遇見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

  「我認識這附近很多算命的,您還想知道什麼就儘管問。」

  「這附近的槐樹小區是不是經常死人?」

  「是啊!」算命的連連點頭,「說真的,只要碰見是槐樹小區的居民,什麼都不用編了,直接告訴他眉心發黑,不日便有血光之災,基本一說一個準。」

  「這附近哪個算命先生最有名?」

  「這……我想想……」算命的撓了撓頭,「應該是那個叫黃半仙的,在這兒好多年了,許多富商老闆都請他算過,據說從來沒失手過,他是真的百算百靈,。」

  「什麼時候能碰見他?」江城淡淡問道。

  「您老人家也想找一個算得準的?」算命的小心翼翼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

  「哦哦,那個……那個黃半仙,他一般會在凌晨六七點的樣子出現在街頭巷尾,找上幾個有緣人就開始算命了,有時候只出現不足一個小時,有時候會算上一整天,據說全看緣分。」

  「行吧,回亭子裡睡覺,等會不管看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都當從沒發生過。」江城指了指那個破爛的老報亭。

  亭子裡還有兩個流浪者,正在熟睡之中。

  難以想像,他們蜷縮在這么小個報亭中,是如何忍著難受與寒冷睡著的。

  「行,您老慢走。」算命的佝僂著身子,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容。

  「騙錢要適度。」江城最後提醒了一句。

  「沒問題,我一定謹記您老的叮囑。」

  算命的點頭哈腰,為了這條命,什麼都不顧了。

  他連地面上那些散落的竹籤都不敢撿,面對著眾人,一點點退回到那個報亭,也不管鞋底的冰冷雨水,直接拉過舊報紙蓋在身上,微微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報亭內其餘兩個流浪者似是並未察覺,依舊熟睡。

  見狀,江城就帶著眾人繼續往小巷子的入口走去。

  「學弟,你咋知道那個算命的是騙人的?」陶范問道。

  「難不成還能有真的?學長你居然信這玩意?」

  「信則有,不信則無嘛。」陶范尷尬地笑了笑。

  「以後少花這種冤枉錢,開源節流。」

  「學弟說得對……」陶范認真點頭,「對了,學弟你為什麼要問他那些問題?」

  「這個小區不對勁,應該有人在暗中搞鬼,那人很強,比工地上那個元大爺還強,只要我們別遇上,這次的演繹任務就能圓滿完成。」

  「元大爺都已經是高級詭異了,還能有比他更強的?」

  「我就比他強。」

  「啊這……」

  「同為高級詭異,也有戰鬥力的強弱之分。」江城並未解釋太多,「正如教會的珠子,高品質珠子這個區間,差距是最大的。」

  「明白了。」陶范點了點頭,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明白了。

  「對了,還有個事忘了問。」

  江城突然止步,回過身去,看向那個老舊的報亭。

  陶范正準備聽江城想問什麼,但他很快發現,江城的臉色變了,變得凝重起來。

  「學弟,怎麼了?」

  陶范新生疑惑,同樣轉過身去。

  其餘人也紛紛止住腳步,回過身,把目光投向那個老報亭。

  於是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呢?」

  這才十多秒的時間。

  那個破爛的老報亭里,三個流浪者消失得無影無蹤,亭子裡的報紙也一張不剩。

  亭子外面,那個滿是積水的街道上,散落的竹籤同樣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報亭口掛著的那三個泛黃紙人,任誰都無法相信,這裡曾發生過一段幾分鐘的簡短對話。

  一縷縷冰冷的夜風襲來,讓在場幾個普通人都覺得通體發涼。

  這個充滿寒意的夜晚,似乎並沒有那麼好度過。

  「竟是我看走眼了?」

  江城神色凝重,踩著冰冷的積水,緩緩走上前。

  崔悲走在他身側,渾身緊繃,手心裡握著一迭鈔票。

  未知是最強大的敵人。

  四周的黑暗之中,只有風聲與雨聲,時而有樹木搖晃,製造的雜音能暫時打碎這種詭異的寂靜。

  「崔先生,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詭異力量?」江城問道。

  「沒有,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崔悲神色鄭重,看著那個不遠的報亭。

  可一切已經發生了。

  三個活人消失,只剩下三個泛黃的紙人。

  不知道他們本就是紙人,還是被變作了紙人。

  江城保持著高度警戒,走到那個陰暗的老報亭門口,抬頭看了眼門上掛著的三個紙人。

  紙人的樣貌很模糊,五官被寥寥幾筆勾勒出來,像是孩童無聊時候隨意作出的簡筆畫。

  「江兄弟,這裡有根竹籤。」崔悲指了指昏暗的亭子中心。

  「嗯,我看看……」

  江生並未放鬆警惕,伸手從亭子裡取出這枚竹籤。

  【上上籤】

  竹籤正面刻著這簡單的三個字。

  背面則篆刻著一個古體的「黃」字。

  就在江城皺眉思索之際,門口掛著的那三個紙人忽然炸開,僅剩三張寫有文字的紙片掛在門上。

  【生門已斷】

  【劫數難逃】

  【向死而生】

  「這十二個字,就是解簽的結果?」崔悲臉色難看,「上上籤居然解成死簽?」

  陶范走上前說道:「最重要的應該是那個『向死而生』吧,這話是不是說要先死一次,再活過來?」

  「不,這四個字不該這樣理解。」江城搖了搖頭。

  「那應該怎麼理解?」

  「無所謂,不要被外物干擾就行了。」江城重新變得淡然,隨意掰斷了那根上上籤,然後將其扔在報亭里。

  「學弟,不管了嗎?」

  「對方既然不願現身,那就不必管了,現弄完這個演繹任務吧,時間不多了。」江城看了眼天邊。

  此時的城市邊際依舊灰濛濛一片。

  細雨裹挾著灰霧,讓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冰冷與朦朧感。

  報亭的變故沒有耽擱太多時間,一行人重新向著小巷子入口走去。

  「學弟,你剛才想問什麼?」陶范問道。

  「我想問那個算命的,知不知道這附近幾年發生過什麼車禍。」

  「原來如此……」

  陶范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江生。

  來到這個小巷子後,江生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盯著那塊老舊的路牌看了很久。

  「進去看看?」江城看著江生。

  「嗯。」江生輕輕點頭。

  小巷子的道路布滿裂痕與水坑,髒兮兮的。

  幾隻野貓趴在淋不到雨的角落中酣睡,身上的毛髮與這裡的環境一樣髒。

  眾人紛紛打開手機電筒,照亮前方的路面。

  教會總喜歡把演繹任務安排的夜晚,不知是為了營造氣氛還是另有目的,對普通人的視力很不友好。

  在眾人的陪同下,江生緩緩走進這條小巷子。

  沒多久,經過第一個電線桿子時,他忽然停步,怔怔看著電線桿上面的一個尋人啟事。

  那個尋人啟事已經泛黃了,起了褶皺,或許是處於陰暗小巷的緣故,並沒有人將其撕下。

  「怎麼樣,想起了什麼嗎?」江城也看著那張尋人啟事。

  「沒有……」

  「那就繼續。」

  三年的時間可以沖淡很多人與事。

  如果當時真的有車禍發生,地面上肯定會留下大量痕跡,可如今什麼都沒了。

  江城踩著雨水,行走在黑暗中,腦海中掠過一個個雜亂無章的思緒。

  這次任務,到底要怎麼樣才算完成?

  他認真思索著,不知不覺有些愣神,直至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白光。

  「怎麼回事?」

  江城猛然驚醒,退出了思考的狀態。

  最近他的狀態很不對勁,總是出現這種走神發愣的情況,大意的次數太多,貌似沒有以前那麼敏銳了。

  他抬起頭,發現竟已是白天。

  朦朧細雨依舊。

  兩側是白牆黛瓦。

  腳下是青石板路,濕滑的苔蘚入眼可見。

  滴答雨聲輕輕敲在瓦片上,聲音十分悅耳。

  時間仿佛倒流數千年,整個世界被這場朦朧的雨霧渲染出安寧與恬靜。

  這條小巷似乎沒有盡頭,站在青石板上遠遠看去,遠方只有一片飄蕩的白霧,仿佛水墨畫的留白,多了幾分詩意與遐想。

  「滴答……」

  一滴凝結的水珠從青瓦上滴落,輕輕觸碰人間的土壤。

  遠方的雨霧裡緩緩飄出一把油紙傘,傘下是身著白色旗袍的窈窕姑娘。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似乎要在這個狹窄的巷子裡擦肩而過。

  風中飄來一縷丁香花的幽香。

  江城一臉冷漠,握緊了手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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